再說了就算幫了李知書，李知書能給什麼？讓晶兒嫁進郭家？

二姨娘當然清楚，許晶那樣的份就算真的嫁了進去，也只能是個姨娘。

那是不可能的事，李知書這主意本就打錯了。這輩子二姨娘夠了做姨娘的苦，不會讓許晶步自己後塵，就是嫁給尋常人家為正妻也絕不讓許晶給高門做妾。李知書察覺出了二姨娘臉不對，愈加蠱道：「我知你不願晶姐兒做小，我早給晶姐兒相了一門好婚事，前年春闈中了二甲的孫海，他是老爺的門客，想必你也見過，他如今在揚州做太守，晶姐兒嫁過去就是現的太太。」如果說方才中書三公子的妾讓二姨娘嗤之以鼻，現在這個孫海的正妻卻讓二姨娘有些心了。

那孫海見過，的確人品和模樣都屬上等。雖說孫海出寒門，但一朝皇榜，孫海早就飛黃騰達了。揚州太守也是個不錯的門楣了。

而且揚州那個地方，自古以來的富饒之地。若是晶兒能嫁給孫海，倒真是不錯的一樁婚事。

以晶兒小姐的份嫁給孫海，怎麼著也得是正夫人。

的確，二姨娘心了。

猶豫的道：「那這樁婚事…。夫人真有把握？」

這樁婚事是不錯，可是若是想就得找李知書幫忙，二姨娘一向在許朗面前說不上話。若是想把許晶嫁給孫海，那還得許朗向孫海開口才是。

李知書一聽二姨娘的口氣，便立刻道：「自然，我去同老爺說，年底親事就能定下來。」

說完，李知書一笑，塗著鮮紅丹蔻的手拂過茶杯，道：「我們做母親的幹什麼事不都是為了孩子麼……」

二姨娘得了李知書的保證，立刻就下了決心。

李知書不就是想要許錦言的命麼…。就算許錦言得了太后青眼，只要不活著回到太後面前，這件事就沒什麼好怕的。

二姨娘嘆了口氣，李知書住了的七寸，所有的希就是兒許晶，若是能讓許晶謀的一門好婚事，讓做什麼也願意。

許錦言，為了晶兒的未來，你就只好去死了。

——

桂念院裏，許錦言正在仔細端詳錦盒裏的一樣東西。

桌上擺著許凝遣蓮伊送來的一盤糖果，說是什麼鳥結糖。許錦言扯了扯角，想了想昨晚上裏的鹹味，沒敢手。

過了一會兒還是沒忍住，取了一塊放口中。嗯，這回沒把鹽當糖，許錦言自裏吐出一塊東西，放在手心一瞧，一個泛著的小石子兒，許錦言了差點被石子蹦斷的牙，深玄妙。

這事兒但凡放在別人上，許錦言都肯定要懷疑這個人是否居心叵測，但這是許凝做的…。那就是理之中了。

許錦言無奈笑道：「傻乎乎的……」

許錦言小心的又挑了一塊看起來沒有石子兒的鳥結糖噙在邊，然後騰出手將錦盒裏的東西取了出來，九條尾，簪翠玉通，凰的神態栩栩如生。

是那支九翠玉簪了。

慶裕帝壽誕前夜自遇奇齋將這支簪子買了回來，防的是張正在慶裕帝壽誕出手。

可慶裕帝壽誕平平靜靜，張正那兒是一點波瀾也沒出。

而且當時在通往花園的那條小路上，張正曾直接挑明去過遇奇齋。很明顯，關於他和遇奇齋關係匪淺的這件事，張正並沒有瞞的打算。

可是既然張正和遇奇齋關係匪淺，那遇奇齋怎麼會把這支對張正有大用的簪子拱手相讓與？

張正沒了這簪子，孫慧兒的案子翻不起來，趙斐那邊他就不了差。即便張正對趙斐有二心，但明面上他也是趙斐的謀士。

趙斐那個人是知道的，一旦計劃落空遷怒屬下，手段之狠毒，非常人能及。前世他曾派人去暗殺已經失勢的康王，結果被康王逃。

派去的殺手就倒了大霉，被趙斐整個人扔到了蛇窩裏，萬蛇噬咬之痛。

並不希張正被蛇咬，畢竟張正模樣生的太好，若是被蛇咬了，豈不是暴殄天

張正既然救了許恪，這份天大的人怎麼著也得償還一二。得把這簪子還給他，況且或許這本來就是張正的東西。

如果張正真的用這支簪子再現了前世「孫慧兒之案」的雨腥風，又一次將趙斐捧了上去，也認了。

兄長的命太珍貴，欠下了張正的這個天大人，總不能再扣了人家的簪子。許錦言將簪子放回錦盒，得再走一次遇奇齋。

晨曦將起的時候，所有人都開始了自己的一天的行，店鋪開門，街面四遊人如織，熙熙攘攘。

北明京城四喧鬧，一派盛世清明之景。大概是值了秋收之季，街面更是熱鬧非常，各式瓜果，琳瑯而滿目。

「出門了？」李知書微笑道。

門口的僕從低眉順眼道：「大小姐剛出的門，馬車估計現在還沒出街口。」

李知書的角勾起，塗著鮮紅丹蔻的手端起白瓷茶杯，「等了好幾天總算是等到出門了，這一回，我非要讓有去無回。」李知書眸中芒冷酷而殘忍，絕不滿足於只殺了許錦言這麼簡單，這小賤人害的的宗兒名聲俱毀，以後再無仕可能。

簡單的殺了，豈不是太過便宜。

碧瑩山賊表哥手下的人就在門外埋伏，等許錦言一出門，就會在偏僻地方截住，直接將賣京郊最下等的院。

像那種院，顧的客人都是最下九流的貨，給的錢，折騰起姑娘還絕不手。

那種骯髒的地方，是許錦言最好的歸宿。

等接上三個月的客，盡凌辱之後再殺掉。到這個時候，李知書才會裝作查到了許錦言的消息，然後將許錦言被賣院的事宣揚到滿京城皆知。

至於許錦言為什麼會被賣院？許錦言人都死了，這種事還不是由李知書一張來說。

按一個和人私奔，結果卻被人賣院的名頭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也不知道私會人反被人賣青樓這一污名夠許錦言消多久？

而且這種事只要一傳出去，許錦言連死後都不得安寧呢。

李知書微微一笑，飲下白瓷杯中的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