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書趕了過來,看見門口站著的許錦言之後,直接將許錦言推到了一邊道:「用不著你貓哭耗子假慈悲。」
李知書此時已經顧不上偽裝了,看見活蹦跳的許錦言之後,著實是怒火攻心。
許錦言這個時候明明應該死了的!憑什麼還能這麼完整的出現在這裡?
許老夫人卻不悅道:「你幹什麼呢?錦姐兒剛才了傷,你不關心兩句就算了,現在居然還這麼對。」
了傷?李知書將眼睛向下一瞟,許錦言全上下只有手腕綁著一些繃帶。
這也傷?
李知書已經沒有耐心聽許老夫人說話了,推開門連忙進去看許茗玉。
門剛一關上,裡面立刻傳出了李知書撕心裂肺的哭聲。
許老夫人聽著撇了撇道:「還不都是自己造的孽,沒事出府幹什麼?」
許錦言微微彎了彎眼眸,別的不論,許老夫人這一句話倒是說的很對。
不到一會兒,李知書旁的侍柳葉推開門,行了個禮輕聲道:「大小姐,夫人說請您進去一趟。」
許錦言扯了扯角,這個時候進去,可絕對沒有好事。
還未及許錦言說話,一旁的許老夫人卻道:「裡面全是,讓大小姐進去幹什麼?」
「許是能幫上什麼忙吧,二妹妹一個兒家,我這個做姐姐的當然是能幫多幫多了。」許錦言淡笑道。
許老夫人皺著眉道:「那也行,要是覺得害怕就趕出來。」
一旁的柳葉聽的乍舌,從前許老夫人多疼二小姐都是看在眼裡的,如今二小姐容貌一毀,這許老夫人立馬就變了態度,臉翻得未免也太快了些。
二姨娘和三姨娘也對視了一眼,一句話也不敢多言。
許錦言含笑稱是,隨柳葉進了房間。
房間里,許茗玉還在昏迷,左半張臉上了葯,白的藥膏混合焦黑的皮,看起來更是目驚心。
李知書站在許茗玉床前,神獃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許錦言上前行了禮道:「母親。」
「姐兒真是好手段。」李知書的角扯了抹笑意,但怎麼看,那笑容都淬了十足的怨毒之。
手段?比起你,我這番手段實在是雕蟲小技。
許錦言微微一笑。
李知書,你不要以為我猜不出來。前世我的兒佩玉被趙斐送給突厥首領淪為玩,你們母在這其中做了多,又攛掇了趙斐多,這一切的一切我心裡都是有數的。
許茗玉只是毀了容,你就已經心痛這樣了?前世在牢里得知佩玉以那樣屈辱的方式慘死的我又該是怎樣的痛徹心扉?
李知書,這只是一個開始。你和許茗玉可千萬要下去。
從前我嘗過的所有痛楚和苦痛,我要你和許茗玉千倍萬倍的還給我。
心中在一瞬間回憶了前塵往事,波瀾起伏。
面上,依然雲淡風輕道:「母親,二妹妹出了事,大家都心疼。您千萬要住,接下來的事還多呢。」
李知書直接冷笑出了聲道:「許錦言你裝什麼裝?南邊的火燒的那麼大,你是怎麼逃出來的?分明是南邊起的火,這火又為什麼燒到了北邊?」
「母親這是怪我逃出來了?」許錦言扯。
李知書一轉頭,狠狠瞪向許錦言道:「對,你就不應該逃出來,你就應該被火燒死,挫骨揚灰,永無安寧之日。」
面對許茗玉的慘狀,李知書已經無法分神偽裝自己知書達理的表象了。句句話都怨毒至極,句句話都如刀鋒利。
這帶了劇毒詛咒的話語任誰聽了都會覺得不寒而慄,尤其此話還是從一貫溫達理的李知書口中說出,實在是恐怖至極。
許錦言聽了此話卻只是輕笑搖頭,早就都知道李知書是個什麼樣的人,所以如今李知書說出這番話來,也並不到驚訝。
只是看來李知書這次的打擊是真的很大,竟然不惜和撕破臉皮了。
也罷,既然你要撕破臉皮,那我也沒什麼好偽裝的了。
許錦言輕笑道:「多行不義必自斃,這句話,您應該明白。」
李知書希被挫骨揚灰,可李知書也該估量估量這輩子老天爺站在誰的邊。挫骨揚灰?最後被挫骨揚灰的究竟是誰,那可說不準著呢。
「賤人!賤人!」李知書聽到這句話之後再也忍不住了,抓起一旁的匕首直接向許錦言撲了過去。
李知書雖然來勢洶洶,但此時因為許茗玉的事神志渙散,腳步虛浮,許錦言一個閃就輕鬆的躲過了李知書寒凜凜的匕首。
「母親,您這樣可不行,祖母和姨娘們都在外面。若是響大了,可是會被人發現的。」許錦言避開匕首的鋒芒,對李知書笑道。
此時,床上的許茗玉突然嚶嚀了一聲,像是要醒過來的樣子。李知書再沒心管許錦言,連忙扔了匕首,撲到了許茗玉的床邊道:「玉兒,玉兒?」
許茗玉皺著眉悠悠轉醒,剛睜開了眼睛,許茗玉就「嘶」的一聲,像是覺到了自臉上傳來的劇痛。
抬手就要左臉,李知書一看況不對,連忙手握住許茗玉的手道:「玉兒你別,臉上敷著葯呢。」
許茗玉心裡「咯噔」了一聲,左臉傳來的劇痛讓的心越來越沉,抖著聲音問道:「娘,我的臉怎麼了?」
李知書的神一僵,眼神躲躲閃閃道:「沒事,了點小傷,過幾天就好了。」
說完,李知書更的握住許茗玉的手,不讓許茗玉。
許茗玉的心越來越慌,直接用力甩開李知書的手,李知書沒招架住,被許茗玉掙開來。
許茗玉抖著手上左臉,厚重而油膩的白藥膏的覺讓許茗玉一下驚恐了起來。
「鏡子!我要鏡子!」許茗玉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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