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書手足無措，只能不斷安許茗玉道：「玉兒，玉兒，沒事的，臉上只是小傷。」

許茗玉本就不聽李知書的話，掙扎著子向床下走去。但許茗玉不止是臉了傷，小也被火灼傷了一部分。

許茗玉這一走，撕心裂肺的痛直接從上傳來過來。許茗玉慘一聲，摔倒在了地上。李知書連忙就要去扶許茗玉，但被許茗玉狠狠推開。

四下一環繞，許茗玉看見窗戶下面的桌子有一面銅鏡，但實在站不起來，只能一步步爬向了窗枱。

李知書含著眼淚想要阻止，但每一次都被許茗玉用力推開。

終於爬到了窗枱下，許茗玉趴在地上，費力的著手，想要拿到桌子上的銅鏡。

就在手馬上就要到那面銅鏡的時候，另一隻手比更快的奪走了那面銅鏡。

許茗玉惡狠狠的瞪向奪走銅鏡的人，發現是許錦言之後，許茗玉的眼神幾乎是立刻變得冷了起來。

「把鏡子給我。」許茗玉從裏出了這幾個字。

許錦言拿著鏡子笑了笑，旁邊李知書和許茗玉看的眼神怨毒而狠厲，眼神投出來的恨意幾乎能把碎萬段。

這個時候卻想起了一些前塵往事。

前世被許茗玉關在牢裏，盡萬般酷刑，被折騰的殘損不堪。有一次許茗玉興緻大發，派人生剝了的臉皮，那鮮淋漓的場面和著的慘之聲讓許茗玉看的興無比。

之後許茗玉便在對面懸掛了一面鏡子，好讓時時看得清自己那一副半人半鬼的恐怖模樣。前世看著自己被剝去臉皮的臉看了整整三年，今生今世，這滋味也該換許茗玉來消消了。

彎下腰，許錦言將銅鏡遞給許茗玉微笑道：「二妹妹這麼想要鏡子，那我這個做姐姐的又怎麼能讓妹妹失。」

銅鏡一遞出，許茗玉便立刻接過。抬起手將銅鏡正對著自己的臉龐。

那張原本天姿國的容此刻已經被完全污濁，左半張臉上灼燒的傷口被白的藥膏覆蓋，但依然可以清晰看清楚白之下的焦黑。猙獰可怖的傷口大剌剌的刻在那張艷的容之上，滿眼都是目驚心。

「啊！」許茗玉尖一聲，慌張的甩開了銅鏡，嚇得立刻抱起了，渾都在瘋狂抖。

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最珍視的是這一張臉，最得意的是這一張臉，最強大的武也是這一張臉。

這張臉怎麼敢毀了？這張臉就是的命！怎麼敢毀了？

「二妹妹，別擔心，其實看習慣了，也就不是那麼難過了。」許錦言在許茗玉耳邊輕聲道，微微的笑著，但是那雙琉璃般的眼眸卻是一片冰冷。

二妹妹，前世你送我一面銅鏡，我看了三年。今生這面銅鏡換你看，你可要住，看一輩子。

李知書怒瞪了一眼許錦言，恨不得衝過去把許錦言撕碎片，但看到許茗玉的樣子，還是先過去扶著許茗玉道：「玉兒你先別怕，大夫說了，會治好的。」

「治好？怎麼治好？都燒這樣了怎麼治得好？」許茗玉癲狂的大喊，抓著李知書的肩膀瘋了一般的搖。

許錦言勾了抹嘲諷的笑意，推開門走了出去。

許老夫人見許錦言出來，連忙就在一旁問道：「怎麼樣了？」

許錦言嘆息一聲道：「二妹妹醒過來了，一醒來就要鏡子。現在母親正在安二妹妹，但是二妹妹……。」

許茗玉能怎麼樣？門外的人誰猜不到許茗玉的反應，許茗玉一向重視自己那張天姿國的臉蛋，如今臉被燒那般模樣，許茗玉不瘋才怪。現在進去這房間就是自找罪，說不準那許茗玉瘋什麼樣，若是瘋的不認人，到時候傷著別人可怎麼辦。

許老夫人一想便起了道：「既然玉姐兒醒來了，想來也沒什麼大事了。沒事人就回去歇著吧，等明天馬車一來，趕快下山吧。唉！這都什麼破地方！」說完，就扶著竹青的手飛快走了，像是生怕許茗玉發狂，衝出來傷及了。

許老夫人都走了，其他人更沒有待下來的必要，三三兩兩就都散了。如今天還深，上弦月還掛在夜空之中，溫和的釋放芒。郭誠找的這間客棧距離許府莊子不遠，空氣里還殘留著火燒糊東西味道，讓人極難睡。

許錦言回到房裏之後也沒打算睡覺。這一夜太過彩，怎麼著都是一個要徹夜不眠的日子。

半夏進了房子小聲嘆道：「二小姐這一張臉毀的還真有點可怕。」

想起那半是焦黑半是鮮妍的容，半夏幾乎是立刻就嚇得打了個冷。

許錦言瞥半夏一眼笑道：「二妹妹這一張臉的確可怕，但是我見過比更可怕的一張臉。」

那張臉被活生生的皮，鮮淋漓，乾涸之後凝結黑的痂，在那張沒有麵皮的臉上一條條垂下。那張臉是惡鬼才能擁有的臉。

半夏一聽，疑道：「還有誰的臉會比二小姐現在的臉更可怕？」

許錦言淡笑，但沒有回答。

窗外突然傳來了「嗚」的一聲長鳴，這一聲凄厲而森，似山中野覓食的鳴。

半夏幾乎是立刻就白了臉道：「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