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走了皇后,敏貴妃終於和康王妃坐了下來,一個婢小心翼翼的上來在康王妃耳邊耳語了幾句,康王妃皺了眉,揮手示意婢下去。
「母妃……寧安翁主離開善宮之後轉頭就去了東宮。」康王妃似有不忿,許錦言這個人實在是不識好歹,母妃親自相邀來善宮,給足了面子,倒是還想怎麼樣,難不還瞧不上康王了?
敏貴妃面上倒是沒有生氣,還勾了抹笑道:「善宮一次,東宮一次,倒是會做人,兩邊都不得罪。」
「母妃,我們是不是太給臉了,若是真娶了回來,以後說不定就翻了天了。」
敏貴妃有些失笑的瞧著康王妃道:「翻天不至於,是個聰明人,若是真嫁了進來,一定不會踩在你頭上。」
康王妃一怔,想了想護國將軍府的勢力,還是忍了下來,猶豫的道:「母妃,皇后那邊的確是想和我們搶人了,那您看那許錦言會選哪一邊?」
「太子妃已經有了,太子那邊能給的只能是側妃,而我們自然也只有側妃的位置給。這一點上我們和皇后能給許錦言的都一樣。但區別在於,宇兒是青年才俊,而太子不過是個酒囊飯袋,這些年若不是皇后在撐,依著太子那個膿包樣子怎麼可能還坐在現在的位置。」
敏貴妃頓了頓又道;「但許錦言很聰明,現在在觀,所以今天不僅來了善宮,也沒有拒絕太子妃的東宮邀請。兩邊都沒有拒絕,也就是兩邊都沒有同意。」
康王妃瞬間驚道:「現在的樣子倒像是待價而沽,看我們兩邊誰能給出更好的條件,可是已經是側妃了,還想怎麼樣?」
敏貴妃輕笑道:「你放心吧,你的正妃地位誰都別想取代。許錦言的腦子是夠數的,絕不敢肖想正妃的位置,現在拿也不過是拖延一下時間,畢竟答應的太早,對於沒有答應的另一邊來說,臉面上就太難看了。而這也正是聰明的地方,想必現在已經有主意了,只不過拖著沒說。」
康王妃想了想道:「那您覺得,會答應那一邊?」
敏貴妃一笑,出勢在必得的目道:「當然是我們這邊了。」
—
「當然是一個都不答應了。」
許錦言坐在回府的馬車上,「嘎嘣」嗑了枚瓜子回答了半夏關於「太子和康王答應哪一邊」的這個問題。
半夏有些意外,雖然腦子不如小姐靈,但是也能看出此番進宮敏貴妃和鄭皇后對自家小姐出的那點意思。
太子和康王,這是多貴族小姐求都求不來的兩個人,現在這兩個人全放在小姐面前,任憑小姐挑,半夏想著不管怎麼樣小姐都會選一個,但卻沒想到小姐想都沒想就全部拒絕了。
半夏有些乍舌,剛想說兩句,腦海里突然就想起了一個人。瞬間,半夏的臉上就掛了抹高深莫測的笑意。
許錦言一看半夏這詭異的笑意,倒有些不明所以,奇怪的問道:「你笑什麼?」
「小姐……您是不是惦記大理寺卿張大人呢!」半夏笑的十分不懷好意。
許錦言本來正神自在的嗑瓜子,一聽半夏這話,臉立馬就變了。半夏一看自家小姐那臉,暗笑一聲,果然讓說中了。
許錦言死不承認道:「這和他有什麼關係啊,不過是因為太子和康王這兩個人不靠譜才一個都不能選。和他沒有關係,沒有!」
半夏瞇了眼睛道:「沒有就沒有吧,您瞎臉紅什麼。」
「我哪兒臉紅了?我那是熱的!這宮裏的馬車沒事做這麼厚幹什麼,一點也不氣!」許錦言裝作很熱的樣子,還把手當作扇子,飛快的扇了扇風。
半夏冷哼一聲道:「小姐,容奴婢提醒您一句,現在這可是大冬天,馬上就要除夕了,正是一年最冷的時候,您說現在熱?那是一點說服力也沒有!反正張大人也不在,您臉紅就臉紅唄,奴婢又不會告訴張大人。」
才不,下回見著張大人,第一句就要說今天這件事。
許錦言怒瞪半夏道:「就你長了!以後出門我只帶忍冬,再也不帶你!」
半夏一聽此話,暗道一句不好,立馬就服了,向許錦言求饒。這下到許錦言冷哼了,將臉沖向馬車的窗戶,任憑半夏好言語也不聲,像是再也不理半夏的架勢。
只是那雙琉璃般的眼眸深是怎麼藏了藏不住的笑意。
馬車快到許府門口的時候,半夏突然「嘿」的笑了一聲,像是想到了極好笑的事。
許錦言本來打定主意回府之前都不要理半夏,但一看半夏這副樣子,倒是止不住好奇的問道:「你這是興什麼呢?」
半夏又嘿嘿的笑了笑道:「小姐,你猜夫人和二小姐還有老爺知道你被封了寧安翁主會是什麼表?」
許錦言失笑,原來是為了這件事……
還能有什麼表。
當然是不悅至極了,在許家人的眼裏,像這樣的人怎麼能得到這樣的恩賜?
若是讓李知書知道被封了翁主,不氣的跳起來才怪。
半夏了手心道:「小姐,太后可真是喜歡你呢,就算是端雲公主,太后都向著小姐,還替小姐在皇上面前說話,給了小姐這麼一個翁主的頭銜。」
許錦言勾了,低聲音道:「你真的以為太后是喜歡我麼?」
半夏一怔,出幾分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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