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朗暗自了已經跪的酸痛的膝蓋,心道這寧安翁主到底是何方神聖,怎麼擺出了這麼大的派頭。
李知書也不好,素來腰有些問題,平日都無礙,但長時間一跪,這腰就開始作痛了。李知書正抱怨這寧安翁主腦子有病,不趕快下來在馬車上擺什麼譜,此時自馬車上卻忽然傳來了掀車簾的聲音。
終於下來了。
已經跪的不了的許府眾人心中瞬間有了幾許盼頭。
跪著的人都垂著頭,此時並不能看見這討人厭的寧安翁主到底是何模樣,只能瞧見自馬車蓮步輕移下來的那片擺,似是極綺麗華貴的布料,層層疊疊的堆著,每一層上都綉著繁複的花紋,這樣的一件,一打眼便知出自宮中。
許茗玉死死的盯著那片擺,心中不屑,這寧安翁主也配的上這樣的服,這件麗絕倫的服只有自己這樣傾國傾城的人才配得上,若是穿在自己上,不知道得多好看呢。
但許茗玉這個想法剛冒出來,就忽然意識到自己那張天姿國的容已毀,立時攥了手,渾發抖。
許茗玉正強自冷靜,不讓自己抖的太過明顯的時候,那自馬車上下來的人,突然開口道:「大家這是怎麼了?怎麼都跪在府外?」
語氣震驚而疑,像是真的不知道面前這一幕是什麼況,唯有那雙含著嘲諷笑意的琉璃眼眸顯示了此刻真實的緒。
低下跪著的人皆是一驚,這聲音怎麼分外耳。
許朗雖然猜到了一些可能,但他還是不敢貿貿然抬頭。府中其他人看著許朗的反應,也都把頭埋的低低的,毫不敢逾越一步。
二姨娘出下賤,自是不懂這些規矩,聽得那聲音極為耳,心下好奇,就想微微抬頭看一眼這位寧安翁主。
但這一抬頭,可不得了了。
二姨娘看清那位讓全府跪了這麼久的寧安翁主的真面目之後,驚的大喊一聲,直接向後一仰,四腳朝天的摔了過去。
許朗聽得二姨娘的靜,瞬間驚慌了起來,這二姨娘怎麼回事,這麼關鍵的時刻卻出了這麼大的紕。
許朗立刻後轉瞪了一眼二姨娘,然後轉過來想向寧安翁主賠笑道個歉,但許朗的那個笑容在看到寧安翁主是誰之後,還沒來的及展開就生生僵在了角。
李知書察覺到了許朗的古怪,也抬起了頭想飛快的瞟一眼寧安翁主。
下一刻,李知書卻也瞬間驚出聲。
還垂著頭的人都意識到了況不對,紛紛抬頭向那寧安翁主的方向看了過去。
那著華貴綺麗的寧安翁主站在之下,重重疊疊的宮裝擺如同盛放的花瓣,將那本就貴不可言的人襯托的更加不可直視。冬日散出的芒將一頭青渲染了淡淡的金,那雙琉璃眼眸微含冷漠,於是眉宇間的那朵桃花就更顯得清冷了起來。許茗玉驚呼道:「許錦言?」
寧安翁主許錦言微微一笑道:「大家怎麼都跪在這兒,這讓錦言如何消的起。」
許錦言出手自地面上扶起了已經跪的巍巍的許凝,有些歉意的看了一眼。許凝卻並不在乎,眼睛裏閃著芒,臉上全然是興之。
眾人此時才恍然起,皆不敢相信的盯著那一華貴打扮的許錦言,那個子穿著拿不出手的服出的許府大門,窘迫寒酸。此時卻一值千金萬銀之價的華貴宮裝回府,高不可攀。
李知書的手在劇烈的抖,只好把手背過去,才能藏住此時波濤洶湧般的心起伏。
許朗環視了一下周圍威風凜凜的羽林郎,轉頭看向許錦言,有些遲疑的開口道:「寧安翁主?」
許錦言上前一步,輕笑答道:「爹。」
「這……這是怎麼回事?」許老夫人已經顧不上剛跪了那麼久的酸痛的雙了,瞪著一雙眼睛上下掃視著許錦言這一打扮。
能是怎麼回事。許茗玉盯著許錦言這一服,又嫉又恨,這賤人花樣太多,看樣子皇上也讓給騙了,像是給了個翁主的封號。
許茗玉氣的發抖,翁主的封號一加,許錦言豈不是份又高了不,而且這一回可是徹底的過了自己。
到底是憑什麼?明明從前就是一個人人唾棄的許家蠢貨,怎麼如今突然就搖一變了份高貴的寧安翁主。
許茗玉甚至不敢細想,許錦言有了翁主這個份的加持以後能將婚事抬高多,而自己如今的這一張臉,自己的婚事又會降低多。
許茗玉獃獃的立在原地,只覺天旋地轉。
許錦言何嘗不知道許茗玉的心思,只是扯了扯角,隨後揮揮手對周圍的羽林郎道:「我已經到府了,你們回去向太后復命吧。」
這些羽林郎聽了許錦言的命令卻有幾分詫異,寧安翁主被封翁主剛剛一天,怎麼下起命令來卻像是居高位多年之人般順遂,舉手投足之間都是令人不得不臣服的迫之。
宮中行走的羽林郎誰沒有見過一朝飛上指頭的事,可一般這些人初上位之時向下發號施令,總是有些強裝威嚴的鸚鵡學舌之。可是這位寧安翁主卻全無這種況,隨意揮手便是讓人不敢逾越的貴意。
羽林郎雖然詫異,但並沒有遲疑,所有人都立刻屈膝大喝道:「是,翁主。」
聲音齊整洪亮,霎時間響徹了許府門前的這一條大街,像是在這一刻向天下昭告寧安翁主許錦言的份。
許錦言立在原地,不言不語,看著跪了一片的羽林郎,琉璃眼眸卻一點緒的波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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