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躺在床上看著東邊的那扇窗戶,眼神似乎有些飄忽,窗外有雪花在飄落,十二月底的時節,北明的氣候一貫寒冷,但房間燒著厚厚的炭火,將從窗外飄進來的寒意驅除。
房門「吱嘎」一聲被推開,許錦言走了進來,進來的時候瞧見了王公公這樣一副面容,輕嘆息了一下道:「公公,寧安來了。」
王公公的臉上已經上了葯,污垢和痂已經被悉數清理,但是傷痕還在,被摧殘過的痕跡也不會輕易消失。
王公公回了頭,看向許錦言道:「郡主,您想問什麼便問吧。只要我知道,言無不盡。」
許錦言有些意外,輕輕走到王公公的床前道:「公公應該知道我要問什麼……」
除了傳國玉璽的事,也沒什麼可問的了。
王公公嘆息了一聲道:「關於玉璽的事,其實我也並不知道,我只是知道陛下將這玉璽連同一些寶藏在了齊山裡,但是齊山那麼大,我也並不知道的地點。」
蕭衡昭將許錦言拽著,讓坐到了椅子上,他微微搖頭,這北明的規矩極多,是玉璽就分了種類,平日里皇帝用的玉璽平平穩穩的放在書房裡,供皇帝隨時取用,而這傳國玉璽便不一樣了,居然藏到了齊山裡。
齊山距離皇宮說三個時辰的快馬,這些北明人像是鐵了心要把這傳國玉璽藏起來。
許錦言想著『齊山』的周圍,齊山附近是一整片連綿的山脈,是個藏東西的好去,若是不知道的方位,直接去尋找,和大海撈針其實也沒有什麼區別。
但知道一些消息,總比完全不知道強。「公公……為何願意將此事告知於寧安」琉璃眼眸微微轉,王公公不惜這樣的傷害都要保護下來的,他怎麼會輕易的就將此事告知與。
王公公的神忽然變得很哀傷,他道:「若是再沒有人出來制止,這北明朝怕是要徹底完了。」
王公公看著面前那個端坐的子,面容清婉,看著就和一般的小姐沒什麼兩眼,可王公公清楚,在藏著的是一番玲瓏無雙的心思,這世上很難找到和一樣聰慧果敢的人了。他將一腔的希寄託與這個小小子的上,可他如今的希里蘊藏的卻是一個國家的命運。那子能否承載的了這樣的期待,那就端看的本事了。「王公公的話……錦言明白了。」
許錦言輕笑了一下,似乎一國之運就在那笑語嫣然之間被輕易決定。
蕭衡昭和許錦言連夜騎馬奔赴了齊山。
十二月份的風霜刺骨寒冷,但許錦言被蕭衡昭塞懷裡護的好好的,一點兒也覺不出冷。
「我覺得……再這樣下去,我可能就要被你慣壞了。」許錦言窩在人家懷裡,於心一點也不愧的說道。
蕭衡昭拉著韁繩,他笑道:「慣壞便慣壞,左不過要慣你一輩子,把你慣壞了,你就再也別想著離開我了。」
「瞧你說的,好像我天天想著要離開你一樣。孩子都生了,我能跑到哪裡去!」許錦言不滿的反抗道,這個人老是覺得會溜走,但是其實溜走的可能幾乎沒有,難道能做出拋夫棄子的勾當不,那許錦言的人品也太次了。
蕭衡昭笑了兩聲,「你說的對,孩子都生了……你能跑到哪裡去。」
許錦言皺眉,這人的笑聲……怎麼滿是傻氣兒。
齊山很快便到了,許錦言在蕭衡昭懷裡待的好好的,一點兒的顛簸都沒。兩人趕到的時候已經是黎明時分了,晨曦從東方微微出端倪,雖然現在還不是太多,但是過不了多久,那些耀眼的芒就會澤被蒼生。許錦言窩在蕭衡昭懷裡睡了一路,但是現在到了之後還是睡眼惺忪,神頭兒還比不上某個奔波了一晚上的人。
蕭衡昭對慢慢蘇醒過來的許錦言道:「要不你在睡一會兒,等天徹底亮了我們再進山?」
許錦言了個懶腰,「不了,我們要抓時間,必須要趕在趙斐之前拿到這方玉璽。而且……」
「你從前說你母后可能是被北明皇室所謀害的,但是一直沒有證據。如果我們運氣好,或許能在此中尋到失魂蠱的端倪也說不定。」
蕭衡昭漂亮眉眼之間浮上了一些疑,他輕聲道:「什麼?」「前世的時候趙斐也有查探傳國玉璽的蹤跡,曾經追查到過齊山,雖然找到了一些東西,但是沒有找到玉璽。我記得他當時是找到了一些蠱種的,有沒有失魂蠱我就不太清楚了。不過方才王公公說,慶裕帝將一些寶和玉璽放置在一起,或許會有你遍尋不獲的失魂蠱呢?」
許錦言說著說著發現某人的眼神起了些不一樣的波,疑的問道:「你怎麼了?是不相信嗎?其實我的確不太確定,只是前世趙斐找到過一些蠱種,有沒有失魂蠱我是真的不知道。不過是王公公說慶裕帝藏了珍寶在這裡,若那失魂蠱稀,我想著或許能在這裡找到。」
「你這麼急切的要來齊山,是不是不只是為了玉璽?」蕭衡昭輕聲道。
許錦言愣愣的點頭,「是啊,如果能幫你順便找到一些關於失魂蠱的蛛馬跡豈不是更好。」
「我未曾想……你會這樣將我的話掛在心上。」蕭衡昭倏爾彎了,笑意令這寒風生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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