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沒瞧見有何不妥。」鍾媽媽見面帶憂,「大小姐可是覺得那蘭香不安分?」
「原先是這院子裏頭的半個小姐,如今呢?」秦蓁冷笑道,「被最瞧不上眼的丫頭整日呼來喝去的,你當真以為會甘心?」
「再不甘心,也不過是個奴才,難不當真將自個當小姐了?」鍾媽媽冷嗤著,「大小姐,您放心就是了,若敢有旁的心思,老奴定不會饒了。」
秦蓁知曉鍾媽媽是氣急了,不曾想,那江姨娘還未進秦家,便已經漸漸地將秦家掌控在手中了,這些年來,當真一點都沒看出來。
鍾媽媽看著秦蓁,「大小姐,難道夫人早有察覺?」
秦蓁仔細地回想著,母親最是了解了,也明白依著江氏的手段,日後必定會進秦家,故而才與並未說什麼,只留下了寄香與茗香在暗中護著。
前世的自己終究是被蒙在鼓裏的,還視母二人為最親近的,到頭來呢?
暗自冷笑,而後道,「徐大夫定然與母親說了。」
鍾媽媽點頭,仔細地想著在夫人重病時,也過來探過。
夫人再三提醒,待去了之後,便讓鍾媽媽回鄉下頤養天年。
如今細細想來,夫人那時候便知曉了。
看向秦蓁,「夫人是擔心大小姐。」
秦蓁也只能暗自苦笑,好在如今一切還能挽回,故而,自然不能讓江氏得逞。
寄香原本是要去瞧瞧蘭香的,只是,還未走到後院,便聽到一聲慘聲。
愣了愣,疾步趕了過去。
此時,天已黑,院子裏頭除了廊檐下的燈籠籠罩著的亮,其餘的都著昏暗的。
秦蓁聽著外頭的尖聲,「發生了何事?」
「老奴去瞧瞧。」鍾媽媽說罷,便去了。
茗香上前,將熱茶奉上,「大小姐,奴婢聽著,像是後院傳來的。」
「難道是蘭香出事了?」秦蓁猜測道。
茗香蹙眉,「這個時候,能出什麼事兒?」
「走,去瞧瞧。」秦蓁終究不放心,生怕江氏暗中使壞。
茗香扶著便出了屋子。
只不過院子裏頭已經了,沉香急匆匆地趕了過來,擺上還沾染了。
秦蓁走上前,「這是怎麼了?」
「蘭香……蘭香出事了。」沉香驚慌道。
「出了何事?」秦蓁問道。
「…………」沉香巍巍道,「大小姐,像是斷氣了。」
「斷氣?」秦蓁疑,「好端端怎會斷氣?」
「這兩日蘭香都負責灑掃後院的小庫房,奴婢原本是要過去瞧瞧的,不曾想,那看守的婆子不知去了何,奴婢進去的時候,便瞧見蘭香躺在地上,口著一支金簪。」
沉香抬眸看著,「那金簪像是上次在夫人院子裏頭的。」
「你是說,手中的金簪是那日在母親院子裏頭握著的那支?」秦蓁低聲道。
「正是。」沉香看著,「大小姐,這靜太大,那婆子趕來之後,被嚇得不輕,適才奴婢沒有看住,便跑出去了。」
「罷了。」秦蓁嘆了口氣,「先去將大夫請過來。」
「是。」沉香垂眸應道,便趕過去了。
秦蓁也快步地去了後院的小庫房。
荔香抖著在一旁。
寄香與鍾媽媽在小庫房裏頭。
「大小姐來了。」茗香揚聲道。
「都讓開。」寄香出了小庫房,看著道,「幸好荔香機靈,並未讓人靠近。」
「進去瞧瞧吧。」秦蓁倒是沒有想到蘭香會這樣走了,不過,依著江氏的子,蘭香已了廢棋,能夠利用的也只有的死了。
只是想知道,江氏到底是要怎樣利用蘭香呢?
那金簪,一支在的手中,另一支在江氏的手裏,可想而知,上次蘭香手中金簪之事,想必江氏是猜到了。
故而,蘭香此刻手中的金簪,必定是上次李媽媽送去給江氏的。
一小庫房,一子腥味撲鼻而來,讓忍不住地蹙眉。
等行至蘭香那,便瞧見雙眼睜大,大張著,口被那金簪刺中,便這樣橫躺著。
顯然,已經斷了氣。
府上,一個丫頭沒了,報了暴斃,便也沒了結果。
可是,蘭香卻不同,適才那婆子跑了出去,想來也是被事先安排的。
知曉自己院子裏頭有眼線,故而鍾媽媽才特意將可靠之人放在自個邊。
這婆子,想來便是江氏安的眼線。
看似不起眼,如今卻起到了關鍵的作用。
這金簪原本那日就在蘭香手中,而那日是不蔽地躺在了母親的院子裏頭,如今卻橫死在自己的小庫房,此事兒,怕是很難洗干係了。
依著江氏的子,必定會對此大做文章。
還不等開口,外頭已經傳來了細碎的腳步聲。
聽著,不像是一人的。
老夫人與居氏都趕了過來。
如今,秦晚秋並不在秦家,即便旁有鍾媽媽,倘若老夫人真要發難,也只能啞吃黃連了。
更何況,老夫人本就不喜,如今院子裏頭又出了人命,難保不會覺得是的過錯。
畢竟,這世上的人,對這些是很相信的。
「到底怎麼回事?」老夫人直接沖了進來,看著蘭香的死狀,厲聲道。
還不等秦蓁開口,居氏已驚一聲,「這……這不是大嫂的東西嗎?」
「難不大嫂也跟過來了?」居氏慌張地說道。
秦蓁聽著居氏一驚一乍的,這話語間,卻意有所指,知曉,居氏這些時日,怕是與江氏暗中有來往了。
原本的對立,怕是如今變了相互勾結。
只是,卻不知,江氏到底用了什麼法子,讓居氏改變了心意,想要一起算計呢?
老夫人如今最厭煩的便是聽到程氏的事兒,倘若不是,哪裏還有這些糟心事兒,一個死人,也不知鬧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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