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蓁聽著孟宇軒的話,想來,這屋子裏頭的確是高手。
那鞭子終於收起來了,端木衢大氣,直接癱倒在地,全然沒了二皇子往日的狂傲。
他仰頭天,頗為慨。
秦蓁收起笑容,輕咳了幾聲,起行至門前,福道,「和安見過九王爺。」
「王爺說了,郡主若是有事兒,大可去忙,不必理會二皇子。」裏頭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
秦蓁愣了愣,低頭看向端木衢,有心要說幾句,可是話到邊的,卻又咽下去了。
點頭道,「那……二皇子?」
「他還有事兒。」那人繼續道。
秦蓁接著道,「既然如此,和安便先告辭了。」
說罷,便轉要走。
「你不能這樣丟下我啊。」端木衢連忙爬了起來,便要跟著一起離開。
剛抬起的腳,腳踝上卻被那長鞭再次地纏了起來,那長鞭用力一收,端木衢一個側旋轉,接著便趴在了地上。
他臉一沉,接著轉不服氣地與那鞭子杠上了。
秦蓁瞧著無奈搖頭,大有一副你還真是不自量力的模樣,想得了墨如霜的真傳,也不見得能從這長鞭下躲過,而端木衢真是……
可憐啊。
暗自搖頭,便轉出了院落。
孟宇軒原本也要跟著的走的,不過瞧著端木衢這般,也只能無奈地繼續蹲在地上了。
秦蓁瞧著那二人,在人前那可都是尊貴不凡的皇室貴胄,可是如今呢?
狼狽地像個被大人訓斥的孩子。
秦蓁想著,這九王爺瞧著是傻,可是他邊的人還真是厲害,竟然能夠制服這兩個煞星。
秦蓁不知不覺便出了九王府,當即便回了秦家。
秦城瞧著今兒個這麼早便回來了,隨即讓季氏去瞧瞧。
季氏正想著去看秦銑,便答應了。
等到了之後,見心極好地在品茶,還時不時地發出愉悅的笑聲。
待瞧見季氏進來,笑著說道,「夫人可是來看銑哥兒的?」
「你今兒個怎的這麼早便回來了?」季氏倒也好奇。
秦蓁接著道,「二皇子去了九王爺的府邸。」
「哦。」季氏輕輕點頭,「你怎得沒有待在那?」
「總歸男有別。」秦蓁看著道,「夫人去瞧瞧銑哥兒吧,他每日見不著你,便會鬧脾氣。」
「好。」季氏如今一顆心都撲在了秦銑的上,反倒也不大理會季老夫人讓來秦家的目的了。
而秦城似乎也看出季氏如今的心思,故而待也不似之前那般冷淡了。
不過秦蓁卻明白,季氏如今這般,也不過是想擺了季老夫人。
可是想著季老夫人背後藏的勢力,秦蓁卻明白,季氏無疑是以卵擊石。
即便是,怕是也沒有多算。
秦蓁一面思忖著,一面慢悠悠地抿了一口茶。
「大小姐,您趕過來瞧瞧。」茗香突然沖了出來,說道。
秦蓁一愣,放下茶杯,匆忙進了裏間。
「大小姐,小公子好像不對勁。」茗香看著說道。
秦蓁走上前去,季氏正抱著他,不過他目獃滯,半天沒有反應。
季氏紅了眼眶,看著說道,「他剛好不久,又是誰偏要置他與死地?」
秦蓁斂眸,轉眸看著茗香道,「去將伺候小公子的媽帶過來。」
「是。」茗香低聲應道。
沒一會,那兩個媽便被帶過來了。
秦蓁臉一沉,冷冷地掃過眼前的二人,「小公子都是由你二人照看,怎會如此?」
「奴婢一直盡心照顧著,不敢有任何的差池。」兩個媽連忙跪下回道。
季氏瞧著,轉眸看著秦蓁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知茉,去查。」秦蓁沉聲道。
「是。」知茉連忙仔細地查驗起來。
而知棋也示意茗香前去稟報老夫人。
沒一會,老夫人便趕到了。
「這好端端的,怎得又出事了?」老夫人只覺得秦銑還真是多磨難,小小年紀,便這麼多的災難。
原本以為放在秦蓁這,便能保他平安,不曾想,又出事了。
秦蓁也只是等著知茉這的結果。
半個時辰之後,知茉與知棋都進來了。
「老夫人、夫人、大小姐,這是從其中一個娘的包袱首飾盒裏頭找出來的。」知棋恭敬地遞了上來。
秦蓁打開,臉一沉,轉眸看向老夫人。
蘇媽媽接過,遞給老夫人。
「這是什麼?」老夫人盯著,皺眉道。
「說吧。」秦蓁冷冷地看向眼前跪著的媽。
「奴婢當真什麼都不知道啊。」那媽連忙回道。
秦蓁看向知茉道,「去給驗一下。」
「是。」知茉點頭應道,接著便拿出一銀針,行至那媽的跟前。
而媽也被帶進了側間,沒一會,知茉便端著一碗水出來了。
當著老夫人的面,知茉將銀針放了進去,那銀針即刻變了。
「這?」老夫人錯愕地起。
「祖母,這媽顯然是被人收買,自個將毒藥服下,而後一點點地餵給銑哥兒。」秦蓁直接說道。
「這媽是我特意找來的,都是家清白的。」老夫人說道。
秦蓁接著道,「祖母,這兩個媽的確是您找來的,您想想當初的李媽媽,便知道了。」
老夫人臉一沉,盯著那被拖出來的媽問道,「說,到底是何人指使的?」
那媽跪在地上,正要開口,卻一口黑吐出,當場斷氣。
秦蓁看向知茉道,「可問出什麼來?」
「只說,是一位老媽媽暗中給了銀兩,讓如此做的。」知茉接著道。
「那人可在這屋子裏頭?」秦蓁接著問道。
「在。」知茉點頭應道。
秦蓁冷冷地掃過,「誰?」
「是……連媽媽。」知茉說罷,便看向了連媽媽。
連媽媽一愣,而後道,「冤枉啊,老奴怎會做這等事兒?」
「若不是你,還會是誰?」秦蓁反問道。
「郡主,老夫人,夫人,老奴怎會做這等事兒,難道是有人想要陷害老奴?」連媽媽抬眸看向季氏道。
季氏也只是低頭,抱著秦銑,角勾起一抹冷笑,而後道,「連媽媽,難道你連一點念想都不留給我嗎?」
「夫人……」連媽媽不可置信地看著。
季氏突然跪下,抬眸看向老夫人道,「老夫人,妾有罪。」
「你這是怎麼了?」老夫人一愣,倒是沒有想到季氏會突然如此。
季氏看著道,「連媽媽做出這等事,是妾管教不周。」
「夫人,老奴怎會做出這等事兒?」連媽媽矢口否認,盯著季氏說道。
「若非是你,還會有誰?」知茉接著道,「這媽臨死之前指正了你,而且,奴婢還從的包袱裏頭找到了這些銀兩。」
知茉繼續道,「這些銀兩並非出自府上,想來也是你從季家帶回來的。」
「這乃是夫人的嫁妝。」連媽媽繼續道,「可是,老奴也不知怎會出現在這媽的上,老奴伺候在夫人跟前,若是老奴有這個心思,難道不是有人想藉機陷害夫人嗎?」
老夫人聽著連媽媽的話,遲疑地看著秦蓁,「難保季氏不會是主謀。」
季氏也知曉此事兒一旦揭了,到時候,也逃不了干係。
可是,還是仰頭看向老夫人道,「妾自知罪孽深重,還請老夫人責罰。」
連媽媽盯著,不可置通道,「夫人,此事兒並非老奴所為,您為何要承認?」
季氏轉眸看著連媽媽道,「如今人證證俱在,連媽媽,事已至此,你又何必狡辯呢?」
老夫人瞧著季氏都承認了,反而是連媽媽還在狡辯,冷哼了一聲道,「你既然是季氏陪嫁過來的,我也不能責罰你,來人,將這連媽媽送回季家。」
「是。」蘇媽媽低頭應道,卻也不解,為何老夫人不當初置了連媽媽呢?
而季氏,也只是輕輕地抱著秦銑,而後不舍地給了秦蓁。
秦蓁看著如此,愣了愣,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了那日季氏對所言,難道?
還不等反應過來,季氏突然沖向了一旁的桌角上,直接撞了上去。
秦蓁來不及抓住,便瞧見季氏當場斷了氣。
老夫人錯愕不已,騰地起,低頭看去。
季氏也只是看著秦蓁,角輕輕扯著,「照顧好銑哥兒。」
秦蓁不曾想到,季氏竟然為了秦銑,不惜一命相抵。
連媽媽便這樣眼睜睜地看著,驚愕不已。
秦蓁卻也明白,老夫人如此做,不過是要給季家一個代。
知棋在連媽媽呆愣之際,點了的道,如今只能被五花大綁地抬了出去,當即便被送去了季家。
蘇媽媽親自回了季家,而季家沒有想到季氏竟然這樣沒了。
待蘇媽媽離去之後,季老夫人親自將連媽媽了過去。
「這是怎麼了回事?」季老夫人沉聲道。
「老奴不知。」連媽媽接著道,「如今,老奴百口莫辯,只求速死。」
「我多年的籌謀,怕是功虧一簣了。」季老夫人幽幽地嘆氣,擺手道。
連媽媽便被帶了出去,沒一會,服毒自盡了。
而季氏突然沒了,秦城也只能對外宣稱是暴斃。
他原本還想著若是方姨娘生了哥兒,便抬為平妻,可是不曾想到,季氏便這樣沒了。
他坐在季氏原先的院子裏頭,看著眼前悉的東西,卻也是是人非。
秦蓁這,正哄著秦銑睡下。
「大小姐,奴婢也沒有想到新夫人會如此想不開。」知茉看著道。
「本就是一早便設計的。」秦蓁慢悠悠道。
「您是說,是讓媽下毒的?」知茉一愣,一直以為是連媽媽或者是方姨娘那所為。
畢竟,季氏對秦銑當真是視如己出啊。
秦蓁勾一笑,接著道,「知曉我會派人暗中盯著那兩個媽,銑哥兒必定不會有事兒,之所以如此做,不過想要給自個一個了斷罷了。」
「大小姐,小公子的襁褓裏頭發現的。」寄香拿著一封書信走了過來。
秦蓁接過,低頭看罷,恍然道,「已經算好了一切。」
「大小姐,這新夫人如此,反倒讓奴婢不知該如何是好了。」知棋垂眸道。
「季家那,想必如今也不敢對秦家如何了。」秦蓁扶額道,「至於連媽媽,自然不會留著。」
「連媽媽服毒自盡了。」知棋看著道。
「嗯。」秦蓁輕輕點頭,而後說道,「事已至此,便等著方姨娘那了。」
「方姨娘怕是也沒有想到新夫人會這麼沒了,如此,便能順理章地被扶正了。」知棋看著道。
秦蓁勾一笑,「你當真以為樂意如此?」
「奴婢不懂。」知棋皺眉道。
「怕是不樂意現在便為秦夫人。」秦蓁慢悠悠道。
「新夫人沒了,若是生了三公子,被扶正也是理所應當的。」知棋說道。
秦蓁搖頭,「可惜……若是真的扶正了,那麼,父親便會背上寵妾滅妻的罪名,你認為呢?」
次日,京城便流傳出季氏並非暴斃,而是因秦城寵妾侍,季氏憤難當,便撞牆自盡了。
這傳言一出,不止秦城,連帶著老夫人都覺得頭疼。
季氏的葬禮自然也要正常舉行的,至於方姨娘這,秦城如今也不能過去了。
而秦蓁卻還是要宮。
太后得知此事,低聲道,「季氏雖然不是你的生母,卻也是你的繼母,如今沒了,你也該依照禮制守孝三年。」
「是。」秦蓁垂眸應道。
「既然如此,你便好好地回家去吧,至於雲國使團這,哀家讓長公主前去就是了。」太后淡淡地說道。
「是。」秦蓁恭敬地應道。
待出了景和宮,先去賢妃那。
賢妃看著道,「這季氏為何會如此?」
秦蓁便將季氏的書信遞給了。
季氏看過之後,眉頭蹙,「對來說,這也是一種解。」
「姑婆,蓁兒還要守孝三年。」秦蓁低聲道,「畢竟,銑哥兒乃是名下的孩子,而我如今養著銑哥兒。」
「嗯。」賢妃點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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