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召的皇帝想要的便是這地宮的地圖?
秦蓁連忙收起,深吸了口氣,才緩過勁兒來。
眨了眨眼,隨即將這些東西收起來,萬不能落旁人之手。
只不過那下半部分到底去何了?
秦蓁皺眉,看來這便是太祖母為何要將送去大召的緣故了。
當年,難道是祖父將下半部分帶去了大召?
如此一來,那便能解釋為何大召的皇帝對秦家也甚是忌憚了。
秦蓁緩緩地合起了雙眸,想著那個夢境中的城池,祖母所言假亦真時真亦假,大概便是在暗示,夢中的未必不是真的。
那麼,那個夢想的國度,難道真的存在嗎?
秦蓁渾不住地發抖,不只是激的,還是被嚇到了。
在想,自己前世到底在做什麼?
沐峰難道是知道自己上藏的,所以才會娶?
那麼秦玥呢?
又知道多呢?
江姨娘背後的人難道不是江家?也不是林家?
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抬手,輕著眉心,頭疼裂,看來要好好地想一想了。
半晌之後,知茉小心地上前。
「大小姐。」
「嗯?」秦蓁這才緩緩地睜開雙眸。
「幾位長老來了。」
「請。」秦蓁收斂心神,而後便行至正堂。
幾位長老上前,恭敬地行禮,「見過大小姐。」
「諸位長老不必拘禮,請坐。」秦蓁溫聲道。
「回大小姐,這是剛剛送來的函。」眼前最年長的乃是秦家族中的大長老。
秦家的長老,都是世代承襲下來的,共有九位,負責的也都不同,而他們的子孫後代,也世代都負責各自的。
大長老主雲國的各路消息,小至一些蒜皮的小事兒,這與墨閣倒是大相徑庭。
秦蓁瞧著大長老將匯總好的一箱子函放在了的面前,也只是淡然地收下了。
二長老與其他幾位長老掌管的乃是各的商鋪等。
秦蓁待九位長老稟報之後,剛剛接手,故而許多事還需要進一步斟酌之後才能做出回答,好在之前也有自己建立起來的消息網,如今回答起來,反倒也是得心應手,雖然有些地方還有不足,到底也沒有失了分寸,不必過於丟人現眼。
幾位長老瞧著秦蓁有條不紊,沉穩有度,這心中難免也佩服起太夫人的眼獨到。
直等到幾位長老離去,秦蓁只覺得後背出了一層冷汗。
暗暗地吐了口氣,而後便從榻上起來,抬眸看著眼前的幾個大箱子,頭疼不已。
這些,要儘快看完。
「大小姐,先用飯吧。」知茉瞧著這樣,難免有些心疼。
秦蓁抬眸看著,「罷了,我先去忙,對了,若是東院有什麼事兒,你只管讓大嫂與二嬸去忙就是了。」
「是。」知茉垂眸應道。
秦蓁回了書房,便一個箱子一個箱子地看。
直等到夜深人靜時,還在忙碌。
知棋端著食盒躡手躡腳地進來,並未擺放出來,而是行至的面前,「大小姐,該用飯了。」
「等等。」秦蓁沒有胃口。
這些東西,要儘快看完,再過些時日,族長必定還會過來,也不能怯了。
直等到三更時,秦蓁還在忙。
知棋瞧著,也只能無奈地嘆氣。
從屋退了出來,抬眸看著知茉道,「大小姐一整日只用了一碗粥,這樣下去,到時候怕是子便垮了。」
知茉接著說道,「哎,這也沒法子,如今大小姐剛剛接管,那幾位長老可都看在眼裏,萬不能被揪出一一毫地錯。」
「可這……」知棋無奈道。
知茉說道,「你也莫要擔心了,待會我想法子。」
「嗯。」知棋也只能如此了。
接連幾日,秦蓁都待在書房,不曾出來。
東院。
應氏自從秦蓁搬去了西院那一日,這心裏頭便憋悶不已。
在秦家努力了十幾年,以為這秦家遲早是的,不曾想,到最後反倒落了這個突然出現的野丫頭的手中。
這讓如何服氣?
「夫人,聽說大小姐這幾日都待在書房裏頭,不曾出來過半步。」一旁的丫頭說道。
「哼。」應氏冷哼了一聲,「不過是個臭未乾的臭丫頭,即便是了家主,也遲早被拉下來。」
畢竟,這府上還有幾位老爺呢,難道他們也服氣?
這廂。
二老爺的心氣兒便不順,即便是戚氏在一旁勸,也消散不了他心裏頭的怒火。
這些年來,外頭的人都奉承他,而他也以為秦家的家主遲早會落到他的頭上,可是如今,反倒……
他不明白,秦家的家主憑什麼要讓一個小丫頭來扛著呢?懂什麼?更何況,遲早有一日是要嫁人的。
秦站在的旁,「父親,太祖母也不只是怎麼想的,大姐即便再有能耐,到最後,這秦家怕是也要落旁人之手。」
的確如此,除非秦蓁一輩子不嫁人,否則,到最後,秦家遲早會落外姓人之手。
畢竟,秦蓁是個子,而且還是待字閨中的。
可是這世上,又有誰會甘願捨棄了自個的家族,贅到秦家呢?
即便是有,到時候也不過是憋屈而死。
反正,二老爺越想越生氣,便急匆匆地出了院子,去找三老爺與四老爺商議去了。
戚氏扭頭看向秦道,「你在這瞎摻和什麼?」
「母親,難道兒說錯了?」秦接著道,「大姐就算再有本事兒,能待在秦家多年?到最後也不過是要嫁為人婦的。」
秦不服氣,「憑什麼大姐就能被太祖母看重,而我就要甘願人下?」
戚氏氣得揚手給了秦一掌,「你莫要忘記了,若非你大姐,你還能活到今日?」
「母親,您為何要長他人威風呢?」秦看著戚氏,「我才是您的兒。」
戚氏接著道,「若非你是我的兒,我早將你掐死了。」
秦怨恨地看著戚氏,當即便氣沖沖地離去了。
戚氏頭疼不已,只是向後一頓,便坐下了。
秦牁看著,「母親,妹妹也只是心高氣傲慣了。」
「哎。」戚氏看著秦牁道,「你能明白為母的良苦用心?」
「兄長說過,這秦家的未來,從來都不指我們。」秦牁繼續道,「我只要跟著兄長,好好守著秦家就是了。」
戚氏倒是沒有想到秦牁會有這樣的想法,比起他父親來,的確更有遠見。
「你當真如此想?」戚氏有些不相信。
「母親,兒子自便跟在兄長旁,兄長所說的,必定不會有錯,大姐一直在外,兒子雖不知經歷了什麼,可是自回來之後的所作所為,兒子確實看在眼裏的,兒子相信,太祖母既然選擇了大姐,想來大小姐是有的過人之的。」
秦牁看著戚氏道,「母親,妹妹一時半會怕是想不明白,不過也不能讓做出有損門風之事,母親還是要看顧一些。」
「你能如此想,母親也算是放心了。」戚氏連忙道。
秦牁便拱手道,「母親莫要傷了子,兒子還有事兒,便先告退了。」
「好。」戚氏溫聲道。
秦牁出了戚氏的院子,瞧著眼前霧悶悶的天氣,重重地嘆氣。
繞過眼前的迴廊,徑自去了秦贄那。
秦贄正在看書,瞧見他過來,笑道,「二弟。」
「兄長。」秦牁拱手道。
「瞧著你這臉,想來又頭疼了?」秦贄放下手中的書卷,低聲道。
「父親這心裏頭多是有些不郁的。」秦牁看著他道。
秦贄勾淺笑,「二叔心裏不痛快,那也是人之常,過些日子,想通了,便也不礙事了。」
「自從府上知曉大姐了家主之後,這府上……」秦牁隨即坐下,「兄長,大姐的本事兒,怕是還沒有顯現出來。」
「妹妹有的心思,即便日後出嫁了,這秦家也斷然不會落旁人之手。」秦贄繼續道,「二弟放心就是了。」
「兄長放心,我只管跟著兄長就是了。」秦牁看向秦贄道。
秦贄也是笑著。
南宮青墨正過來,瞧見秦贄與秦牁說話,便停頓了一下,才進來。
如今的南宮青墨,一婦人的裝扮,褪去了的,反倒多了幾分子的風韻來,面溫婉之,雙眸和,顯然,與秦贄親之後,整個人也算是沉澱了下來,變得格外的溫了。
秦牁瞧著南宮青墨前來,連忙起。
「見過大嫂。」
「小叔請坐。」南宮青墨聲道。
秦贄看著,「妹妹那,聽說這幾日廢寢忘食的。」
「我本打算去瞧瞧的,不過西院與東院的門一直落鎖,跟前的知茉傳話說,莫要為擔心。」南宮青墨搖頭道,「想來是真的很忙。」
「這樣下去也不是法子。」秦贄皺眉道。
南宮青墨瞧著他擔憂的模樣,接著道,「妹妹通醫,跟前的丫頭也都是極出的,想來也不會有大礙。」
「太子回京之後,到底沒說什麼。」秦贄接著說道,「原先太后與皇上有意給他選太子妃,可被他拒絕了,看來,他是不肯放棄了。」
「可如今妹妹為秦家的家主,與他是不可能的了。」南宮青墨直言道,「畢竟,秦家的家主,是不可能與皇室中人親的。」
「你都明白的道理,太子焉能不懂?」秦贄無奈道,「可他也不肯娶,皇上也是沒有法子。」
「哎。」南宮青墨重重地嘆氣,「長公主與齊大公子大婚,咱們這守孝,也不能前去。」
「這不是更好?」秦贄是不想去摻和的。
「不過……」南宮青墨沉默了一會,「靖國公夫人過幾日便要回京了,還是有心想要撮合吳王世子與妹妹的。」
「如今怕是也不敢了。」秦贄繼續道,「畢竟妹妹如今的份,吳王那也不敢有這個心思。」
「說的也是。」南宮青墨憂心忡忡道,「妹妹往後的婚事兒該如何?如今也有十八了,三年之後,豈不是二十有一了?」
秦贄看著道,「你放心吧,的婚事兒,自有定數。」
「你倒是放心的很。」南宮青墨無奈道。
秦贄笑了笑,到底沒有放在心上。
這廂,秦蓁已經忙了整整十日,才將眼前的這幾個大箱子裏頭的東西盡數看完。
舒展著手臂,因在書案前坐的太久,整個人有些恍恍惚惚的,等起時,有些暈眩。
一手扶著書案,一手扶額,稍作平復,隨即吐了口氣,才抬眸看去。
知茉連忙上前,將手中的托盤放下,扶著。
「大小姐,您無礙吧?」
「不妨事兒。」秦蓁抬眸看著,而後說道,「去將窗戶推開,我氣。」
「是。」知茉連忙轉將窗戶推開。
外頭,傳來幾聲翠鳥的清脆聲,還有一陣清風吹過的柳枝浮聲,翠竹晃聲,雲淡雲舒,今兒個天不錯。
秦蓁行至窗枱前,仰頭看著,深深地吸了口氣,再慢慢地吐出,反倒輕鬆了不。
轉眸看向知茉道,「去給祖母請安吧。」
「可是要用午飯?」知茉瞧了一眼時辰,已經晌午了。
秦蓁搖頭,「想來祖母那已經留了。」
「那奴婢這便去準備。」知茉連忙說道。
秦蓁笑了笑,出了書房,便去了裏間,換了裳,簡單地洗漱之後便去了。
西院的門打開,秦蓁抬腳進了東院,抬眸看著眼前的景緻,卻又是另一番景象。
緩緩地走去,一路上丫頭婆子小廝都恭敬地行禮。
對於秦蓁,他們自然不敢像從前那般輕視造次了。
等秦蓁到了老夫人的院子,柳媽媽已經迎了過來。
「大小姐,老夫人一早便知曉您今兒個會過來,特意等著您一塊用午飯呢。」
「嗯。」秦蓁輕輕點頭,便過去了。
老夫人瞧著秦蓁時,笑道,「這是順利出關了?」
「祖母又打趣孫。」秦蓁忍不住地嗔道。
老夫人手道,「過來讓我好好瞧瞧。」
「是。」秦蓁便上前,笑地看著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