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還要在這多待上幾日。」顧嫣然看向孟璟玄說道。

孟璟玄倒也無所謂，痛快地答應了。

秦蓁見他如此，也只是笑了笑。

畢竟，對於孟璟玄來說，京城他待的時日也不多，猶記得還在大召時，他便一直在邊關，不是在邊疆，便是在南疆，總歸不會讓他長久地待在京城。

也許，皇上真的對他有所忌憚吧。

亦或者是，太后還在，又疼寵他，故而皇上才會對他格外不同。

可秦蓁反倒覺得這其中還有另一層讓人不解的，只不過，如今，也猜不罷了。

孟璟玄到底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與一同吃著桃花釀，還不忘了一塊栗子糕。

秦蓁瞧著他倒也自得其樂，反倒覺得他這些年來，想必也是在苦中作樂吧。

兩日後。

慕容栩從外頭回來。

這兩日他出城巡邏去了，知曉大皇子會親自前來，這才特意去城外安排一番。

如今他回來，想必也是為了此事兒。

不過，孟錦偲始終未歸，若是大皇子孟啟軒前來，並未瞧見，也不知該如何刁難慕容栩。

秦蓁想了想，到底還是與慕容栩說了。

慕容栩苦笑一聲，「去何，我怎會知？若是真的會顧及我，也不必如此了。」

秦蓁輕輕點頭，他所言不差，只不過，孟錦偲不可能這般突然消失，沒有一丁點消息啊。

沉了片刻，這才開口，「該是派人去尋一尋，即便大皇子有心質問，也該有個說法不是？」

「孟啟軒是何心思，我焉能不知？皇上是何心思，我又如何不曉？只不過，長在人家的上，難不我日夜綁在家裡頭，可是二公主。」慕容栩冷笑道，「秦妹妹，我是無心尋的。」

秦蓁知曉，慕容栩是真的惱了，否則，也不會這般咄咄人。

目送著他離去，轉眸看向知棋道，「可傳信給毓凡？」

「已經傳信過去了。」知棋回道，「那會幫著找一招。」

「嗯。」秦蓁輕輕點頭，著眉心道，「還真是讓人不省心啊。」

「大小姐，二公主到底去何了，大皇子這個時候來，還帶著那個人，難不二公主是有意離開的？」知棋看著道。

秦蓁搖頭，「卻也不知是出門之後沒有回來，還是說慕容大哥回來之後沒有瞧見人，有人與他說人走了？」

知棋一聽，然後道，「奴婢這便去問問。」

「去吧。」秦蓁淡淡道。

知茉走了過來，看著沉默了一會，才開口，「大小姐，想來有王爺在，大皇子也不敢太造次了。」

「那就看在孟啟軒的心中，孟璟玄的威嚴如何了。」秦蓁慢悠悠道。

「那奴婢也去準備準備。」知茉低聲道。

「好，去吧。」秦蓁點頭。

知茉便也退了下去。

半晌之後，慕容栩換了一常服，行至的跟前。

靛藍直?，腰間束著雙排玉扣腰帶，頭戴羽冠，本就朗的容，此刻反倒添了幾分的溫潤，了些許的凌厲之氣。

他走了過來，看著秦蓁，「走吧。」

「去哪？」秦蓁一怔，眨了眨眼看他。

「你不是要去找回來嗎？」慕容栩角一撇，很是不悅。

「你知曉在何？」秦蓁一愣，想著他原先不是口口聲聲說不知去向嗎？怎得突然就要找了呢？

慕容栩斜睨了一眼，「可是你要讓回來的，更何況，我也不過是去運氣，不曉得到底是不是還在那。」

秦蓁聽著他說話的口氣，明顯一愣。

過了許久之後，才開口，「看來你還是在乎的。」

「在乎？」慕容栩嗤笑道，「你當真以為我會在乎？不過是覺得嫁過來乃是為人所，而我也斷然不能真的將如何，否則，皇上指不定還會再指派另一個，好在並未時刻盯著我，不然的話……」

他一面說著，臉上出了不屑地冷。

秦蓁看得出來，慕容栩是真的有些厭惡孟錦偲，可是不知為何，這話語中，更多的是濃濃的不屑一顧。

秦蓁想要再說什麼，他已然往前走了。

稍作停頓，便帶著知茉一同去了。

知茉也覺得慕容世子的子有些古怪，可是，卻又說不上哪裡古怪。

不過看著他對自家小姐不錯的份兒上，便也不計較這些了。

知茉看向秦蓁，「大小姐，慕容世子只說是運氣，萬一尋不著呢？」

「他能夠帶著我去找，說明，這個運氣，也許真的是運氣。」秦蓁打趣道。

慕容栩在前頭自然聽得真切，他的子明顯停頓了一下，不過還是繼續往前走了。

不知過了多久，慕容栩帶著只是徒步，到了那個地方，倒也已經是半個時辰之後了。

秦蓁抬眸看著眼前的酒樓，「墨香居。」

「嗯。」慕容栩淡淡道，「這是在這開的。」

「哦。」秦蓁點頭，「你一早便知道？」

「這永城，本就是我的地盤，就連一隻蒼蠅飛進來，我也能分出公母來。」慕容栩驕傲自滿道。

秦蓁突然手，掌心當真多了一隻蒼蠅，放在了慕容栩的面前，「說，是公是母？」

慕容栩素日那張冰冷的臉，此刻終於有了別樣的彩，他冷哼了一聲，「你今兒個是怎麼了？總是打趣與我？」

秦蓁瞧著他如此，上前突然手便要打他。

慕容栩連忙向後一退，二人便在這墨香居外打了起來。

知茉見狀，連忙後退，在一旁觀。

這墨香居四周依山傍水，只有一條石板路，兩側也都是蜿蜒潺潺的河流，故而，也只有這一條路，前頭乃是墨香居的盡頭，後頭，已然沒有了人。

這二人在這大打出手，除了墨香居的人，旁的百姓是看不到的。

慕容栩到底沒有想到，多年不見，秦蓁的武功竟然進了不。

掌風一，趁著慕容栩旋之際，縱一躍，直接打在了他的肩頭。

慕容栩悶哼了一聲，而後便旋落在地上，向後退了一步。

他抬眸看著，「你當真對我手？」

「那是自然。」秦蓁低聲道，「不對你手，對誰手？」

「你……」慕容栩氣得面紅耳赤。

知茉覺得奇怪，走上前去，「大小姐，您素日與慕容世子甚是和氣，怎得突然便打鬧起來了。「

秦蓁淡淡道，「你瞧瞧他是誰？」

「嗯？」知茉一愣，這才抬眸看了過去。

便瞧見慕容栩冷哼一聲，接著手揭下了臉上的人皮面，出了本來的面容。

「二公主？」

這下子連知茉都覺得奇怪了。

畢竟，慕容世子的形可比二公主高出一個頭呢。

是怎麼做到的呢？

孟錦偲也沒有想到，自個被秦蓁這麼容易地給識破了。

「你又玩什麼把戲？」秦蓁走上前去，冷聲道。

「我不過是想試試你罷了。」孟錦偲隨即將腳底下的鞋子一踢，而後換上了自個的鞋子，整個形瞧著矮了半截。

知茉眨了眨眼，到底沒有想到，二公主竟然有這等高超的易容之。

秦蓁挑眉，「你試我做什麼？」

「想著，你能夠從雲國活著來到大召，想必是練了什麼邪，故而便試一試。」孟錦偲說罷，便站在了秦蓁的跟前。

秦蓁淡淡道，「如今可試出來了？」

「嗯。」孟錦偲嘖嘖了兩聲，而後轉，「走吧。」

「好。」秦蓁並未問去何，而是這樣跟著一同去了。

等了墨香居，便有人親自相迎。

孟錦偲擺手道，「還不參見九王妃？」

「是。」那掌柜的瞧見秦蓁時，連忙恭敬地行禮。

秦蓁見孟錦偲有心要揶揄，倒也隨了的意，輕輕點頭，算是默認了。

孟錦偲瞧著秦蓁這般，角一撇，「你與從前還真是不同了呢，若是往昔，你可不會這般自甘墮落。」

「自甘墮落？」秦蓁一面笑，一面隨著上了閣樓。

二人了最裡頭的雅間，待相繼落座，掌柜的親自奉茶，看向孟錦偲只是端起茶盞，輕呷了一口，便說道，「難道不是？誰人不知九王叔是個傻的，他為何前去雲國求娶你，你當真以為是他願意的？「

秦蓁淺笑道，「願不願意，也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孟錦偲聽著的話，便知曉是話中有話。

「在你的心中，我本就不是個心思單純之人，原先欺騙你，你也都看出來了。」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非要上一腳呢？」秦蓁反問道。

「我？」孟錦偲苦笑道，「父皇派我前來永城，本就是為了盯著慕容栩，難不，你當真以為我願意過來這荒涼之地？再者說了，我還有選擇嗎？」

秦蓁明白，若是真的有其他的選擇，也不會走到今時今日這個地步。

「賢妃待你不薄。」秦蓁直言道。

「是啊。」孟錦偲自嘲道，「可最終，也不過是父皇手中的一枚棋子罷了，說廢就廢。」

秦蓁見孟錦偲突然有如此的慨，想來是遇到了什麼事兒。

又或者是，孟錦偲想藉此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