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茉到底有些不解,如此直白地告訴二公主當真合適嗎?
畢竟,即便不願意相信,可終究還是要繼續當這個世子妃的。
這些年來,與慕容世子是如何相的,也只有他們自個知曉了。
秦蓁只是往前走著,不知不覺,竟然出了的慕容府。
愣了愣,轉眸看向知茉道,「永城,到底還有什麼好去?」
「大小姐,您這是?」知茉不解地問道。
「不過是想隨意走走罷了。」秦蓁淡淡道。
「不如去校場瞧瞧?」知棋提議道。
「我?」秦蓁想了想,「走吧。」
「聽說,慕容世子陪著大皇子一同去了。」知茉小心道。
「適才嗎?」秦蓁沉片刻,「那咱們也去瞧瞧吧。」
「是。」知茉與知棋應道。
秦蓁並未坐馬車,而是換了一戎裝,騎馬前去。
知茉與知棋也騎馬跟在後。
三人朝著校場策馬而去。
約莫半個時辰之後,秦蓁瞧著眼前守衛的士兵,遠遠地便能聽到裡頭練兵士的喊聲,還有一片好聲。
看來,有人要在這顯威風了。
秦蓁角勾起一抹淺笑,而後翻下馬,接著行至校場外頭。
面前的士兵瞧見秦蓁的這幅打扮,接著道,「此乃是校場重地,子不得。」
「哦。」秦蓁隨即便拿出了令牌。
眼前的士兵瞧見了,連忙恭敬地行禮,「請。」
秦蓁輕輕點頭,便徑自了校場。
抬眸看去,遠遠地高臺上,孟啟軒倒也是一戎裝,不過乃是褐鎧甲。
他手握弓箭,正在朝著箭靶方向。
秦蓁笑了笑,「當真是瞧見了熱鬧。」
「大小姐,這大皇子也是善騎之人,聽說,他能百步穿楊呢。」
「是嗎?」秦蓁挑眉,而後道,「今兒個我倒要見識見識。」
「不知慕容世子可否將大皇子給……」知棋在一旁嘟囔道。
秦蓁瞧著,想來孟啟軒也是想要在眾將士跟前立威,必定不能輸了氣勢。
可是這永城本就是慕容家的地盤,不論他是京城的皇子,終究管不到這。
畢竟,在永城,不論是百姓,還是軍士,都信任的是慕容家。
慕容家一門忠烈,到了慕容栩這裡,也只剩下了他一人苦苦支撐著。
慕容栩一直戍守邊關,這些年來,也從未讓外敵滋擾,而永城除了一些小的風波之外,並無大的災難。
故而,永城的百姓過得還算是安居樂業的。
秦蓁緩緩地往前走。
站在看臺上的慕容栩一銀灰長袍,負手而立,神冷然,目如炬,此刻也只是站在孟啟軒的一側,等著孟啟軒先出手。
孟啟軒正全神貫注地箭,即便知曉有人靠近,卻也不予理會。
秦蓁走上高臺,行至慕容栩的跟前,並未開口,也只是靜靜地看著。
不遠,那箭靶早已擺好,只等著孟啟軒中,而孟啟軒如今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他深吸了口氣,略顯淡定地拉弓箭。
不遠,只聽到「咻」一聲,中了。
立在箭靶前的士兵手握旗子,朝著高臺上揮舞。
孟啟軒得意地挑眉,自然是正中紅心。
他轉眸看向秦蓁,「不知秦家主可否試一試?」
秦蓁倒是沒有想到,孟啟軒會讓當眾箭,笑了笑,而後道,「那便獻醜了。」
隨即,轉眸挑了一把弓箭,接著站在孟啟軒適才站著的地方,待拉弓瞄準之後,在眾人的觀中了出去。
只瞧見那箭直接將孟啟軒正中靶心的箭從中劈了兩半,而後直接刺中了靶心。
臺下瞧著的兵士雙眸閃過驚訝之,隨即便齊齊好。
這下子,孟啟軒的面上有些掛不住了。
不過,他也只是笑著,沒有逞強。
為皇子,也要有寬容之心不是嗎?
秦蓁卻將手中的弓箭直接丟給了一旁的慕容栩。
慕容栩便笑著站在秦蓁適才站著的地方,看著道,「若是我贏了,你可要願賭服輸啊。」
「我何時與你比試過了?」秦蓁挑眉,「不過是切磋罷了。」
「那也該有個勝負不是嗎?」慕容栩笑著說道。
「若是如此,那也該是大皇子願賭服輸不是嗎?」秦蓁看向一旁一言不發的孟啟軒。
孟啟軒瞧著這二人一唱一和的,顯然是要讓他願賭服輸,卻也不知,二人要打什麼主意。
秦蓁笑地看向孟啟軒,「難道大皇子輸不起?」
孟啟軒瞧著當著眾兵士的面兒,用了激將法,若是他答應了,便顯得他沉不住氣,若是不答應,那便當真輸不起了。
「原先,本殿下也只是想與慕容世子切磋一番,不曾想秦家主來了,聽說秦家主乃是文武全才,畢竟,這天下的子,到底也沒有幾個能像秦家主這般的,故而一時起意,倒是讓秦家主見笑了。」孟啟軒這才抬眸看向慕容栩道,「不知慕容世子覺得這可是要有輸贏的?」
「不。」秦蓁低聲道,「既然是要切磋,那慕容世子偏偏讓我願賭服輸,這當真說不過去。」
慕容栩為難地看向孟啟軒道,「大殿下,臣也是無奈。」
孟啟軒輕笑一聲,「既然如此,那這切磋,自然也是比試了,還請慕容世子出手吧。」
慕容栩挑眉,知曉孟啟軒算是答應了。
他隨即便拉弓箭,倒也一點力氣都不費,等箭飛出去,眾人的目也都不約而同地朝著箭靶看去。
只瞧見慕容栩的那支箭直接將秦蓁的箭直接從靶心了出去,而自個的箭正中靶心,而那紅的靶心也跟著飛了出去,只留下一個空。
「好,好!」兵士見狀,頓時士氣大漲,連忙舉著手中的兵,大聲好。
「如何?」慕容栩看向秦蓁,得意道。
秦蓁笑道,「大殿下呢?」
孟啟軒笑道,「願賭服輸。」
如今他已然是被架在火上烤了,不是嗎?
秦蓁與慕容栩便收起弓箭,而後一同下了高臺。
孟啟軒看著秦蓁與慕容栩之間的默契,他藏在袖中的手地握著,而後又鬆開。
不過那臉上反倒帶著謙虛和善的笑容,讓人瞧著這大皇子當真是親近隨和的。
只不過,又有誰知曉,他這張溫厚的面容下,又藏著怎樣的狠毒心腸呢?
秦蓁遞給慕容栩一個眼神,接著說道,「我適才與二公主說明白了。」
「嗯。」慕容栩聽著此事兒,臉上難得出的笑容,此刻也消散了。
秦蓁知曉這個時候本不應當提起此事兒,可是,還是想要讓慕容栩做到心中有數才是。
畢竟,今兒個與慕容栩給孟啟軒給了難堪,他必定會懷恨在心,來個秋後算賬的。
幾人出了校場,皆騎著馬。
「不如咱們比試一番,看誰先回府。」慕容栩看向秦蓁說道。
「好。」秦蓁欣然答應了。
慕容栩便也沒有異議,幾人便一同朝著慕容家趕去。
不過慕容栩並未走捷徑,而是走了原路。
至於孟啟軒與秦蓁反倒也沒有,不過是一前一後的往前。
這一路上,不知道驚了多人,秦蓁遠遠地瞧見一個孩蹲在地上,正在玩耍,而無人理會,臉一沉,瞧著孟啟軒的馬在前頭,以為他必定會全然不顧面前的孩,故而,秦蓁從馬背上縱一躍,打算待會趕超孟啟軒,將那個孩救下了。
只不過,還不等反應過來,孟啟軒突然勒韁繩,任由著那馬兒嘶吼著,而他一個翻,從馬背上跳了下來,在地上翻滾了兩下,也不顧袍被劃破,而是滾到了自個的馬蹄下,將那孩直接抱了起來。
秦蓁見狀,連忙將手中的銀針彈了出去,直接刺中了孟啟軒的那匹馬,那馬兒便僵在了原地,那馬蹄眼瞧著要踩踏在孟啟軒的上了,好在慕容栩也就回頭,一手拉著韁繩,讓馬兒快速往前奔跑,一手將孟啟軒從地上拽了起來。
隨即,孟啟軒便抱著那孩一同借著孟啟軒的巧勁兒落在了馬背上。
而被秦蓁用銀針點中道的馬兒,這才落下馬蹄,那馬兒便站在原地,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
秦蓁匆忙上前,待慕容栩的馬兒停下,孟啟軒這才抱著那孩下來。
不遠,孩的母親前來,連忙將孩抱懷中,對孟啟軒亦是千恩萬謝。
孟啟軒也並不在意,只是看向秦蓁道,「你適才太衝了。」
秦蓁一愣,對上孟啟軒那鷙的眸子,著從未有過的憤怒,反倒讓有些錯愕。
慕容栩也沒有想到孟啟軒會對秦蓁這般態度,他沉默了好一會,斂去眸底的冷,這才開口道,「這人多口雜,還是先回去吧。」
秦蓁點頭,便轉要騎馬。
「坐馬車回去。」孟啟軒突然沉聲道。
秦蓁挑眉,並未理會他,而是翻上馬,策馬離去。
孟啟軒目送著離去的背影,這才漸漸地冷靜下來,自知自個適才失態了,一時間反倒有些空虛無助。
他也不曾想到,自個有朝一日,竟然會因為另一個人,變得不像自個。
他深吸了口氣,隨即也翻上馬,徑自離去。
好在,秦蓁也不過是暫時點了馬兒的道,如今馬兒已然恢復了。
秦蓁回了慕容家,有些怔然,孟啟軒到底是怎麼回事?
適才的形,怎知他不會直接無視那孩,自然要想法子了,可他那般態度?
知茉與知棋也是一臉不解,不過瞧著這般神,便知曉,這大皇子適才做的也未免太讓人費解了。
秦蓁慢悠悠地回了裡間,換了裳,才出來。
不過並未出院子,而是去了書房。
沒一會,慕容栩便來了。
二人對坐,不知為何,反倒有些相對無言了。
好半天之後,秦蓁低聲道,「居紈兒的事兒,你打算如何?」
「的事兒與我有關?」慕容栩挑眉,渾不在意。
秦蓁角一撇,而後道,「可是皇上要賜給你的,你說呢?」
「我?」慕容栩搖頭,「這永城,若執意留下,只能是的葬之地。」
秦蓁倒也沒有想到慕容栩對此事兒這般決絕,雙眸閃過一抹詫異,瞧見慕容栩似乎心不大好。
愣了愣,而後道,「你可是還為適才之事氣惱?」
「嗯。」慕容栩點頭,「孟啟軒對你的態度……」
「不過是擺大皇子的架子罷了。」秦蓁淡淡道。
「罷了。」慕容栩見秦蓁如此說,也只是無奈。
這哪裡是在擺大皇子的架子,分明是關心則。
孟啟軒啊孟啟軒,不曾想到,你的心思竟然埋的這麼深。
慕容栩再看向秦蓁,見渾然不覺,只是自顧地在想著旁的事。
比如,居紈兒,又比如孟錦偲。
慕容栩直搖頭,有時候,真不知,該如何與說這男之事。
可是想起孟璟玄來,也許,與孟璟玄在一塊,才是最好的歸宿吧。
也只有他能夠將秦蓁千里迢迢地從雲國帶回來,而且,不必遭過多的非議。
畢竟,孟璟玄在眾人的眼裡,也不過是個仗著太后疼,混吃等死的傻王爺罷了。
嫁給一個傻王爺,對於為秦家家主的秦蓁來說,無疑是最悲哀的。
而那些暗中想要窺探秦家的人,也許如今也在著樂呢。
秦蓁見慕容栩正在出神,便也沒有打擾。
不過,還是很好奇,居紈兒會用什麼法子讓自個留下來呢?
慕容栩剛回過神來,便瞧見了秦蓁那狡黠的目,還有角勾起的玩味的笑。
他突然手,沖著的額頭敲了一下,「想什麼呢?」
秦蓁一怔,到底沒有想到慕容栩會由此舉,連忙捂著額頭,突然笑了,「慕容大哥,我在想,日後我的嫂嫂會是誰?」
「嫂嫂?」慕容栩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你的嫂嫂不是在雲國嗎?」
「我說的是你的夫人。」秦蓁角一撇。
慕容栩這才懶洋洋道,「許就是了。」
秦蓁知曉,慕容栩到底沒有再想著親,畢竟,娶了公主,也是無法和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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