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兒本就是父皇最為忌憚的,若是真的知曉了,那麼朝夕國藏的豈不是鬧得人盡皆知了?父皇怕是會萬民唾棄。」孟錦偲直言道。
「如今也讓世子前去,豈不是想要絕了慕容一家?」卓嬤嬤連忙道。
慕容栩斂眸,到底沒有多言,畢竟,聖命難為,他若真是抗旨不尊了,那麼,到時候,也是要被問罪的。
慕容栩終究沒有想到,到頭來終歸還是要走到這一步。
他只是在想,為何偏偏要現在出現朝夕國的事兒來呢?
秦蓁也沒有想到,這無端端的竟然牽扯到了朝夕國,而且,朝夕國與慕容栩竟然還有這樣的仇恨。
可是,皇上顯然是不想讓旁人假手,一心想要讓慕容家承擔了此事兒。
那此事兒便難辦了。
畢竟,皇上一心想著要尋到朝夕國留下的,畢竟,一個國家,怎會突然消失了呢?
而且,即便消失了,總該也會有痕跡吧?
如此一想,秦蓁的心中多也存著幾分地疑,看著眼前的孟錦偲道,「你與我說這些,難道是想著讓我幫你?」
「你會幫嗎?」孟錦偲直視著。
秦蓁搖頭,「再說吧。」
「好。」孟錦偲以為會不假思索地答應,畢竟,慕容栩為了,做了那麼多事兒,可卻如此,孟錦偲心中對秦蓁反倒多了幾分地不滿。
秦蓁並未多言,而是轉重新回了太后的寢宮。
太后看著,想要再說什麼,最後卻又戛然而止了。
慕容栩看著,笑著開口,「可是要讓你幫忙?」
「嗯。」秦蓁點頭,「我並未直接回答。」
「太過於著急了。」慕容栩無奈道,「總之,此事兒與無關。」
「慕容大哥可還是覺得與不能走到最後?」秦蓁再次地問道。
「是。」慕容栩斬釘截鐵地回答。
秦蓁反倒笑了,隨即便回去了。
次日一早,秦蓁去給太后請安,得知太後去了太廟,便出宮了。
孟璟玄自然陪著太後去了。
秦蓁剛回去,知茉便匆忙趕了過來。
「大小姐,徐大夫,徐大夫送來的書信。」知茉連忙說道。
「什麼?」秦蓁一怔,當即便走了過去。
待拿過書信,仔細看過之後,整個人也愣在了原地。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又一次地看過之後,眸底碎出一道冷,若此事兒是真的,那麼,難道真的要表份嗎?
還是大召與雲國的皇帝都知道?
又或者是,都在等著說出口呢?
此次召見慕容栩,也不過是迫著說出秦家的,不,秦家的早已不是了。
秦蓁暗自搖頭,這裏頭到底還藏著什麼巨大的,而如今知道的,斷然也不過是這神面紗的一層罷了。
秦蓁深吸了口氣,而後說道,「宮去。」
「可是太后還未回來。」知茉回道。
「去見皇上。」秦蓁直言道。
「是。」知茉倒也沒有想到,會主地去見皇上。
如今見這般,知茉也不敢耽擱,連忙準備妥當之後,便跟著秦蓁再次地宮了。
秦蓁宮之後,徑自去了皇上那。
皇帝看著,「倒是稀客。」
「臣前來,乃是為了將此呈上。」秦蓁說著,便將徐大夫給的書信,還有書信放著的一塊玉呈上了。
大召皇帝瞧見之後,臉一沉,抬眸看著,隨即又笑道,「怪不得,怪不得尋不到呢,原來,秦家便是消失百年的朝夕國的皇室。」
「那你?」皇帝看著。
「凝璇。」秦蓁如實道,不,本就凝璇,可一直卻姓埋名,為了秦家。
「難道你想正名?」皇帝冷聲道。
「若非如此,如何能尋到秦家真正的?」秦蓁繼續道,「不,應當是朝夕國真正的。」
「可即便如此,朝夕國已然消失,想必也不會存在了,你若是真的要正名,那麼,只能讓外人知曉,你乃是朝夕國的一支。」皇帝知曉,此事兒總有一天會昭然若揭,可不曾想到,會這麼快。
他以為會等到拿到秦家的之後,不,如今應當是朝夕國的。
「凝璇多謝皇上。」秦蓁……不,凝璇恭敬地行禮。
皇上看著下定了決心,顯然是早有預謀,皇帝到底有些不悅了,畢竟,這是在挑戰為一國之君的權威。
秦蓁,不,如今乃是朝夕國的皇室,而如今的份代表著的亦是秦家,既然如此,那麼秦家從此之後便不復存在了,而儼然了凝璇,那麼雲國那呢?
凝璇深吸了口氣,然後看向皇上的時候,「皇上若是覺得凝璇做錯了,那麼凝璇也無可辯駁,只是,皇上可要三思才是,若非凝璇非要如此,而是若非如此,朝夕國的便會永久地藏下去。」
凝璇也覺得這個名字,顯得有些突兀,畢竟,不論是前世,還是這一世,都秦蓁不是嗎?
可如今,抵過了前世的年歲,到了這個年紀,算了算,便是真正沒了的時候,那個時候,難道沐峰是知曉的真實份的?
那麼,關係的乃是朝夕國份,難道沐峰最先便是知曉的?還是後頭呢?
秦蓁……不,凝璇,不住地在念著自己如今的名字,突然覺得,自己的確該跟前世的秦蓁,從前的自己告別了,如此,才能夠算是真正的重生不是嗎?
凝璇抬眸正視著皇帝,不卑不。
皇帝沉默了良久,突然覺得事變得越發地複雜,卻又有著那麼一的明朗,大殿,被籠罩著一層讓人不過氣來的肅殺之氣,彷彿,皇帝再次開口,凝璇便要人頭落地一般。
可是,久久的沉默,到最後,只變得焦灼不安。
可惜,凝璇早已不是那個前世只懂得在後宅相夫教子之人,如今的,早已千錘百鍊,經過了重重的磨難,漸漸地蛻變了如今早已消失國度的朝夕國的人。
只是並不知曉,朝夕國為何會在百年之前突然消失,又為何會變秦家呢?
而自己,前世又是如何變了那樣,接著又重生了呢?
這一切,到底藏的什麼呢?
而從大召,到雲國,又從雲國到大召,這一切經歷的,是必然的,還是被暗中之人一步步地算計的呢?
凝璇癡再次地對上皇帝的雙眸,這一切的使然不都是來自於大召嗎?
也許,從一開始,便早已命中注定了。
皇帝輕咳了幾聲,終於打破了大殿凝重的寂靜,「你退下吧。」
「凝璇告退。」微微頷首。
若真的的份被揭,秦家的便不會藏,而是會被擺上枱面。
那麼,當年,慕容世家又是如何淹沒在尋找朝夕國的中呢?
那麼,始作俑者又是誰?
凝璇斂眸,仔細地想著自己這些年來所經歷的,但出了大殿之後,卻瞧見孟璟玄正在遠等著。
「媳婦兒……」
「我的份變了,你我的婚事兒,怕是又要延後了。」凝璇看著他道。
「媳婦兒的份就是九王妃。」孟璟玄執著地開口。
凝璇笑道,「你確定你能護得住我?」
「你不相信?」孟璟玄盯著,「凝璇。」
「你都知道了?」凝璇倒是沒有想到,孟璟玄竟然會提前知道。
「放心吧。」孟璟玄難得認真,手握的手,帶著往前走。
「皇上……」皇后不知何時進來了。
皇帝孟霆看向皇后,「這個丫頭如今翅膀了,到底是要翻天了。」
「不過是個流之輩,即便手握秦家的,也終究難當重任,日後,不還是要嫁人?」皇后溫聲道。
「你知道什麼?」皇帝孟霆看向皇后,到底覺得過於寬厚了。
如今這個時候,可不是講仁慈的時候。
皇后斂眸,「是臣妾無能,不能替皇上分憂。」
「罷了。」孟霆擺手,「你退下吧。」
「臣妾告退。」皇後退了下去。
抬眸看著遠,搖頭,「去太后那吧。」
「是。」
皇後到了太后寢宮,太后看著,「可是擔心長公主在雲國的境地?」
「臣媳不擔心。」皇后垂眸回道,「這也是的選擇不是?」
「為長公主,既然了這份尊榮,也該為此承擔責任。」太后慢悠悠道。
「是。」皇后看向太后,「臣媳適才去了議政殿,瞧見秦大小姐出來,與小九一同離開了,皇上的臉不大好。」
「哦。」太后挑眉,「看來是真的要起風了。」
「起風?」皇后不解。
「罷了。」太后抬眸看向皇后,「你自去忙吧。」
「是。」皇后恭敬地應道,隨即恭順地退了下去。
慕容栩與孟錦偲一同等著孟璟玄。
而孟璟玄牽著凝璇的手,緩緩地過來。
二人對視了一眼,看向凝璇。
隨即說道,「慕容世子是該時候回永城了。」
「這麼快?」孟錦偲皺眉道。
「若是現在不回,再想回去,便難了。」孟璟玄卻開口了,而後看向慕容栩道,「他是我媳婦兒,我會好好看顧的。」
慕容栩愣了愣,盯著他,又看向凝璇,「你當真要如此?」
「嗯。」凝璇點頭道,「若不然,怎能讓那背後之人得意呢?」
「你難道?」慕容栩似是反應過來了。
「多謝。」凝璇朝著慕容栩福,「先去禹王寢宮一趟吧。」
「好。」幾人應道,便一同去了。
等到了之後,禹王卻早已不見了,而是命親信留下了一封書信。
待孟璟玄打開看過之後,皺眉,「他就是這般。」
隨即將書信小心地遞給凝璇,「媳婦兒,放心吧。」
「我也該回雲國一趟了。」凝璇說道。
「現在?」孟璟玄抓的手,「不。」
「為何?」凝璇盯著他。
「你若是回去了,不回來了怎麼?罷了,你若是回去,我也跟著你回去。」孟璟玄說著,便開始盤算起來。
凝璇沉默了良久,而後說道,「先去見太后吧。」
「嗯。」孟璟玄點頭。
凝璇看了一眼,臉上帶著幾分無奈地笑,待到了太后寢宮,卓嬤嬤已經在候著了。
「老奴見過王爺,世子,二公主,秦……不,應當是小姐了。」卓嬤嬤連忙道。
「什麼小姐?」孟錦偲不解道。
「這老奴也不便說。」卓嬤嬤看向孟錦偲道。
孟錦偲臉一沉,轉眸看向慕容栩,「難道你也知道?」
「我也是剛剛知道的。」慕容栩直言。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孟錦偲詫異地看著幾人,萬萬沒有想到,事竟然反轉的這般突然。
而且,秦蓁,不,怎得又變什麼小姐了,又是什麼鬼?
不可置信地看著如今已然換了自己真正份的凝璇,「你到底是何人?」
「我?」凝璇低聲開口,「秦家原本乃是朝夕國的家。」
「朝夕國?」孟錦偲錯愕不已,而後又看向慕容栩,「那你與他豈不是有殺父之仇?」
「當年的事,到底真相如何,如今有待查證,畢竟,你我都不是當事人,不是嗎?」凝璇繼續道,「秦蓁便是凝璇,而凝璇也再不是秦蓁了。」
「這是何意?」孟錦偲越發地迷糊了。
「故而,我才會讓二公主隨著慕容世子儘快地回永城。」凝璇直言道,「我的份一旦公佈與眾,那麼,我所面臨的便不是秦家那麼簡單的,但凡跟我親近的,都會被牽連進去。」
「可你為何要公開呢?」孟錦偲全然不懂。
「若我不公佈與眾,那麼,此事兒便會一直淹沒下去,而我也不過是被某些人當了木偶般,這謎底永遠也無法揭開。」凝璇無奈道,「二公主,你還是早些回去吧。」
「我知道了。」孟錦偲斂眸,過了許久之後才又深吸了口氣,「我當真沒有想到,你竟然與朝夕國有關,而且,秦家竟然是朝夕國的家,那麼,父皇這些年來苦苦追尋的難道一直都是朝夕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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