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泯從高樓上掠下，很快便落到了觀劍臺上。

觀劍臺上只有梁照一人。

現在顧泯來了，就是兩個人了。

所有人的目重新落到了觀劍臺上，落到了這兩個年天才上。

梁照沉默了很久，然後問道：「怎麼改了主意？」

他的聲音平淡，沒有什麼起伏，好似沒有把昨日劍意之爭輸給顧泯的事放在心上。

顧泯想了想，然後說道：「所有人都想看我和你一戰，我這個人最喜歡人之。」

梁照雖然並沒有多了解顧泯，但也知道他不是這樣的人，他問道：「蘇宿是你朋友，是為了他？」

顧泯坦然道：「他是我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想來也很樂意看到我把你打敗。」

梁照搖搖頭，「我沒有傷，勢頭正盛，你怎麼可能勝過我？」

「也不知道，之前不是勝過一次嗎，這一次說不定也能行的。」顧泯了臉頰，忽然說道：「你要是一開始就這個樣子，我會覺得你是個不錯的人，但我現在知道了，你現在這樣是因為你覺得你能夠勝過我，勝券在握，便刻意做出這個樣子，等到你敗了之後，便會截然不同。」

「這就是虛偽。」

顧泯輕聲說道：「我不知道我算不算虛偽，但我覺得要比你好很多，當然了，你最讓我不舒服的，不是這些事。」

「是什麼？」梁照問道。

「等有機會，我會告訴你的。」

顧泯笑了起來，「反正都要打一架了，我還是想說說，我為什麼要來和你打。」

梁照平靜道：「洗耳恭聽。」

「之前我師姐在這裏和劍庭的劍修打，很多人肯定在想，這是柢山在打劍庭的臉，而後來那位留掌律承認我師姐有資格，也是想著讓你們自己把臉找回來，然後你們功了。」

梁照神不變，顧泯說的這些他知道，劍庭的臉自然要保住，所以阿桑必須敗，這幾乎是註定的事。

「我其實不關心柢山會不會打你們劍庭一掌，我只是看到了一點。」

「我師姐被你們欺負了。」

顧泯微笑道：「我打不過那個林曳的，只能來打你，希師姐會開心起來。」

話說了很多，但只是在傳達一個訊息，那就是顧泯之所以跳下來，那就是為了讓師姐開心，別的他沒有考慮。

山上師父師姐一共三位，說起來和顧泯關係最好的，既不是師姐雪，也不是師父常真人。

而是阿桑。

顧泯默默想著，自己這個子應該改一改才是。

梁照沉默，觀劍臺上安靜不已。

說這句話的時候，顧泯的聲音不大，但高樓之上多是境界高妙的劍修，能聽到不算很大大問題。

有些劍庭的劍修，當場臉便難看起來。

不管顧泯是出自什麼想法，反正他只要打贏了梁照，那便是又給劍庭了一掌。

而且最讓人氣憤的是，如果梁照敗了，也不可能有別的劍庭劍修能找回臉面了。

梁照已然是劍庭第二境弟子裏最強的那個。

梁照說道：「你這個理由，有些古怪，不過你終究是打不過我。」

顧泯沒說話了。

既然之前已經勝過一次，怎麼又沒有第二次呢？

「劍庭梁照，請賜教。」

梁照鄭重開口。

顧泯說道：「柢山顧泯。」

……

……

遠的山峰上，有座涼亭，之前出現在觀劍臺上空的留覓道回到此，和藍臨真人兩人一起看向觀劍臺。

兩個人都是金闕劍仙，修為通天，漫說是離著這裏不過數里的觀劍臺，就是百里之外，只要他們想，一樣能聽清別人的言語。

聽過兩個年在觀劍臺上的對話，藍臨真人嘆道：「照兒年老，心志頗為堅定，沉穩倒是有了，就是差了幾分年人的意氣，反倒是那個年，天資聰穎不說，年意氣仍在，為師姐出頭，放在某個年上，倒也合乎理。」

留覓道沉默不語，掌教從未見過那個柢山年，便已經送出了一柄仙劍，這會兒言語里又多有些讚賞，他實在是不知道掌教的想法。

「這一戰無論勝負，劍庭不得遣人去找那年和柢山的麻煩，至於照兒真敗了，之後或許還會有手的時候，未必不能勝過他，都是年，未來高低，倒是無人可知。」

藍臨真人負手而立，臉上帶著微笑，談及此事也沒有攪心神。

留覓道點點頭，劍庭這點氣度還是有的，況且柢山再出什麼驚艷的弟子，也不過一兩人而已。

他沉默了片刻，好像是想起了什麼，張了張口說道：「有一事想請教掌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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