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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朝》第一百七十六章 當年和如今都是少年

不管遇到了誰,但要做的事還要做,和柳邑在這片山林待了半日,便繼續朝著東去。

洱城之東,最近的一座大城,是彭城。

在帝陵之外,歷史上也有一座彭城。

那曾是羽國的都城。

那是寧國在橫掃天下之前,遇到的最有分量的一個對手,當初寧國的鐵騎橫掃天下,遇到的對手幾乎都沒有反抗之力,唯有羽國給了寧國很多阻礙。

羽國在大陸東南,現如今應當是南陵境,國土不算小,國有著一眾名臣大將,寧國最開始的幾個月,甚至都沒能進羽國境,雖說那個時候,寧國一統天下已經是大勢所趨,但還剩餘的小國們看著這幅場景,也是把所有希都放在了羽國上,希羽國能夠堅下來,抗衡寧國。

那個時候的羽國,不僅有著名臣大將,而且他們的那位皇帝陛下,也是一位十分強大的修行者,境界很高,之前寧國未能進羽國境,便是因為那位皇帝陛下還活著,只是在幾個月後,那位皇帝陛下忽然暴斃,死於皇城,雖然史書上沒有描繪那位同樣是天才的羽國皇帝是怎麼死的,但多數人猜測,他應當是被寧國的修行者斬殺於皇宮的,只有兇手究竟是誰,其實人們也有著猜測。

羽國皇帝修為高深,天底下能殺死他的沒有幾個,即便是寧國,也找不出幾個人來。

那麼不是柢山的當代掌教,那便是寧啟皇帝親自出手。

也只有這兩位,才有可能悄無聲息的殺了那位羽國皇帝,但這件事沒有目擊者,史書也沒有留下隻言片語,只剩下傳言。

羽國的門戶被攻破,可一路行來,並沒有投降的軍隊,大寧的軍隊打到彭城,這座城的百姓更是寧死不降。

最後強行將其攻破,這個地方也了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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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來說,帝陵里的守陵人都是當初絕對忠於寧啟皇帝的人,怎麼會建造一座做彭城的城,這件事,本便有些問題。

但不管有什麼問題,他和柳邑兩個人,還是很快便來到的彭城外的山上。

在黃昏中,這座城看著似乎有些特別的味道。

柳邑站在他邊,問了一個問題,「這不是什麼年輕修行者試煉的地方,想要找到那個人人都想要找到的東西即便沒那麼難,但怎麼才能拿到?」

帝陵里至有數位金闕境的修行強者,這些人又有誰能抗衡?

顧泯想著那本手札上面記載的容,心想著寧啟皇帝肯定也是想到了有這麼一天,所以才最後做了些手段,要不然帝陵以後真的被某個脅迫著大寧皇族後人的修行者打開,豈非一切東西都要給了那個修行者。

「所以那座城才藏了起來,真要是境界高就能找到,這會兒我們都該出去了。」

顧泯笑了起來,「要不你現在告訴我,你那位師父還說了些什麼,有沒有找到那座城的方法?」

對於柳邑的師門,同行的這些天,他一直在猜測,就是始終沒猜到。

柳邑看了顧泯一眼,一時間有些失神,看到顧泯笑,這才發現,原來顧泯笑起來,真的很好看。

和那個人一樣。

「我就是找得到那座城,也不一定進得去。」

柳邑也不是笨人,這些日子自從知道了這些守陵人都是普通人之後,就明白了一個道理,這些人都是普通人,那麼最後放著寧啟皇帝寶貝的地方,便一定會是外人不容易進去的。

就連進帝陵,一眾金闕境都沒有辦法打開,非得大寧皇族的脈,那麼進那個重地,不該是更難?

「我們想要進去,也得找到你那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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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鄉上流著大寧皇族的,他是真正的皇族後人,或許想要進那座城,也只能是他。

這都是很奇妙的布置,但很有效果。

顧泯驚訝的看了柳邑一眼,然後說了句很傷人的話,「我原本以為,這個事,你在最開始就該想到。」

柳邑瞪了他一眼,眼裡有些殺氣。

顧泯又笑了起來,樂呵呵的說道:「你看我好看嗎?」

……

……

絕大多數修行者都知道那座城被藏了起來,所以他們進來之後,做了打聽那座城和尋找那座城的事

在這個過程里,修行者們並不都是用問的,對守陵人,他們絕對強大,所以在某些時候,他們的手段有些殘忍。

哪怕他們都算是正道宗門。

但面對弱小的時候,卻看著像個屠夫。

彭城有些

原本在彭城居住的百姓,被殺了不

幾戶傳承數百年的大戶,更是被絕戶,不得不說,正道人士,一但做起惡來,也不比邪道高手差。

這種事,雖然他們想到了要除,但還是傳了出去,那些守陵人的後代雖然不知道到底是哪個修行者做的。

但知道,帝陵里來了外人,而且他們有著他們無法匹敵的力量。

有些在這裡待了很久的大家族,選擇接那些修行者,想要在之後一起離去,當然為了這件事,現在便開始為那些修行者賣命,好好去尋那座城的蹤跡。

這樣一來,千年未的帝陵,了起來。

雖說一部分人對這個地方深惡痛絕,但還是有很多人把這個地方當作了家,他們恨極了那些修行者,但卻無能為力。

只有些修為實在不高的修行者被殺了幾個。

但也是杯水車薪,不能改變大局。

顧泯走進彭城的時候,這座城已經冷清了很多,街道上很能看到行人,家家戶戶都關著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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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像是鬼城。

顧泯皺著眉頭,不太清楚這裡面發生了什麼。

接連路過幾家客棧,都沒有看到人,眼看著天漸晚,他找了空宅子走了進去。

這是之前被修行者屠戮過的地方,只是已經被人清空,空氣中瀰漫著些腥味。

顧泯不清楚,只當是這家人遭了強盜之類的。

顧泯站在飛檐下,忽然聽著遠有些響,柳邑拉了拉他的袖,看著柳邑的樣子,顧泯笑道:「怕鬼?」

柳邑翻了個白眼,「我沒有。」

顧泯不再說話,從某間屋子推門而,那是一間子的閨房,有些雜,就連床鋪上都有些凌,上面還有人的肚兜。

顧泯眼裡的緒有些寒冷。

他看著那張床,平靜地說道:「出來吧,我不殺人。」

床下躲著人,顧泯一個修行者,自然輕易便能看出來。

沒出聲。

有些安靜。

顧泯也沒說話。

堅持了約莫半刻鐘,床下才發出了些靜,有個個子不高的年從床下爬了出來,他臉煞白,但眼裡除去懼意,還有些別的。

是驚訝。

他也被顧泯的容貌驚住了。

顧泯看著這個應該只是比他小幾歲的年,盡量溫和的問道:「這裡發生了什麼?」

逃出郢都的時候,顧泯才十三四歲,這幾年的修行,讓他的容貌沒有什麼變化,但實際上他已經快要及冠,按著世俗里的說法,就應當快是個年輕人了。

或許是顧泯表現的有些溫和,那個年的臉好看很多,但還是沒急著說話。

顧泯看了門外的柳邑一眼,沖著使了個眼

這種事,沒有什麼比一個若天仙的子來做更適合了。

柳邑挑了挑眉,走了進來,而顧泯就退回到了門檻上坐著。

今晚的夜還算是不錯,顧泯抬頭看著夜空,竟然還有些星星。

這不是真實的世界,但不管怎麼看著,都覺得無比的真實。

他一時間有些慨,但柳邑在裡面卻是進展的很順利,不多時,那個年便走了出來,和柳邑一起坐在了門檻上。

也多虧這個門檻夠長,不然怎麼都沒辦法讓三個人同時坐下。

顧泯看了一眼那個年,那個年有些張,但並不害怕,然後就開始說起了這宅子里和彭城發生的事

不太複雜,彭城一地,映照著整個帝陵的所有地方。

說完之後,年已經是滿臉淚水。

顧泯的臉有些難看,但沒有什麼波,那些修行者殘殺普通人,他雖說意外,但不覺得震驚,但子,卻是讓他皺起了眉頭。

看著那個滿臉淚水的年,顧泯溫聲說道:「有些可憐,那你以後要做些什麼呢?」

顧泯不多愁善,只是覺得這個年的遭遇和他一樣慘。

「您也是修行者。」

乾眼淚,忽然跑下臺階,對著顧泯跪下,無比誠懇的問道:「您能教我修行嗎?」

顧泯沒說話,他看著這個年,雖說就像是看到了當初的自己,但有些事,他有些顧忌。

這帝陵里一千年都沒有修行者。

自己要打破這種現狀?

「如果你想要離開這裡,也許我們能幫上忙,到了外面,你有很多選擇。」

顧泯沒有直接答應,只說了這番話。

「這裡是我的家鄉,我不會離開的。」

顧泯看著他,想起了某個黃昏。

有個年坐在宮牆上,看著天邊的晚霞,他曾經也那麼捨不得自己的家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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