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大開,出照天城真容。
顧泯微微一頓,便要朝著裏面走去。
就在這個時候,後不遠,起了一道磅礴氣機,帶著殺意,呼嘯而來!
那道氣機太過強大,若是真的打在了顧泯上,基本上就可以宣告顧泯的四萬。
好在阿桑還在。
阿桑抬手,同樣是磅礴氣機湧出,這位柢山大師姐一灰衫隨風而,攔在顧泯後,抬手鎮這道氣機。
草原里,那個之前被重創,此刻又出現的北陵修行者,看著這邊,眼裏沒有緒。
阿桑沒有說話,只是重瞳之中已有殺意,要不是此刻已經傷,此刻又有這麼多人,恐怕是早就出手。
在眼裏,天底下的道理就只有一樣,欺負自己小師弟,就該承代價。
攔下那道殺意之後,阿桑仔細的知了一番,確定以後再到那個修行者能認出他,這才重新把力放在了小師弟上。
「師姐,我進帝陵之前,拿到一本手札,這座城理應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去,即便是有寧啟帝的傳承,也得是些真正的年輕天才才能進其中,師姐你可能沒辦法陪我進去了。」顧泯看著眼前的照天城,小聲說道:「現在擺在眼前的問題不多,也就兩個,怎麼才能找到那個,以及怎麼才能離開帝陵。」
其實不管是顧泯還是別的修行者,都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帝陵里的勝負,真的不是最後的勝負,四海之主和南北兩座王朝的至強高手,應當都在外面,誰能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把這東西帶走,才是最後的勝利者。
不過好在一點,率先拿到那個所謂的人,即便最後不得不將東西出去,但他怎麼都能先看到一些別人不知道的。
而且傳承傳承,寧啟皇帝的傳承不止這一樣東西,這是顯而易見的。
阿桑說道:「別擔心。」
沒有辦法,只能安自己小師弟。
顧泯啞然失笑,搖了搖頭,小聲說道:「師姐其實不必把我看得這麼重,要是能離開,自己就先走,師姐如此年紀便是金闕境了,柢山的未來說是師姐也不為過。」
師父常真人要人振興柢山,顧泯是未來,因為他潛力無限,但實際上,大師姐阿桑,已經展出來了足以扛起柢山的能力。
阿桑灑然道:「我不做掌教,太麻煩,小師弟你來做,最好。」
顧泯想了想,然後也是很認真的點頭,「也是,師姐你這個子,真不適合。」
阿桑拍了拍手,出了個清淡的笑容,「去吧,為你想要做的事,努力吧。」
顧泯重重點頭,然後朝著城門走去,在眾人視線中,顧泯的影在城的長街里越來越遠,直到消失。
阿桑不理會這些修行者,轉朝著原野走去,留下一個淡淡的背影。
沒有去嘗試自己能不能進其中,因為小師弟已經說了,既然都已經說了,自然就是相信。
所以才會朝著原野走去,把城的事,留給小師弟解決。
很多人都在看著阿桑,但很快他們的注意力便在這座城上來了,有修行者朝著那座城門走去,想要城,但臨近城門,一道眼不可見,但卻真實存在的制出現在了他們前面。
他們被攔下了。
站在城門前,這很多修行者無法進其中。
東海的那個讀書人形微,來到城門前,出一指,純的氣機從指間湧出,但片刻之後,他便遭反噬,被一強大的氣息擊打在上,迅速便倒飛出去。
姜令抬手,接住這個東海的讀書人,對方對此報以激一笑,但姜令卻是笑不出來。
這個帝陵里,最古怪的地方應該就是這座城,不必說,這座城是寧啟皇帝所有後手的聚集地,想要在這裏做些什麼,一定要遵守他定下的規矩。
不然結果就是死亡。
他雖然離開人間已經有了千年,可又如何?
就在這個時候,有個年紀不大的修行者,過了這道制,去到了照天城裏,引起了一陣修行者的驚呼。
然後便有第二個修行者也從這裏走了進去。
也是很年輕。
修行者們好像明白了什麼。
接著,有好些年輕的修行者都進到了城裏。
但那些年天才,卻是都沒有。
留覓道看著梁照,平靜道:「之前一戰,不分勝負,這可以看做較量的延續。」
梁照面無表,盯著那座城,良久之後,才慨道:「怪不得他的天賦如此之高,原來有那位千年第一強者的脈。」
留覓道隨口說道:「你是庚辛劍主,在劍道天賦上,沒人能比得過你,天賦不必提及。」
梁照點點頭,忽然問道:「師叔,他有可能為我的一生之敵嗎?」
修行界的歷史上,出過無數的天驕人,但能夠在同時代一直擁有一個敵手的,並不多。
大多數被人記住的人,都是一枝獨秀,比如千年前的寧啟皇帝,數百年前的晚雲真人。
「會有人記住你,你如果輸了,就是史上第一個不敵其他劍修的庚辛劍主,如果你贏了,他也會被人記住,因為他會是你戰勝的對手裏,最特殊的一個。」
留覓道搖頭道:「不管如何,都要站到最高才有人記得你。」
梁照若有所思,最後才緩緩點頭。
留覓道說道:「去吧,拿到那東西,讓你們的較量從此結束。」
梁照點頭,越過眾人,朝著城門走去。
來到城門前,沒有半點猶豫,他便了過去。
進了城裏。
看著梁照走了進去,那幾個劍府的年也跟著走了進去。
蘇宿在遠看著,有些百無聊賴。
吳清水看了蘇宿好一會兒,才終於確定這個混小子是真的還沒有進去的想法,這才終於忍不住了,一掌打在蘇宿腦袋上,黑著臉說道:「你他娘的還在看什麼,這他娘都進去了!」
蘇宿被這一掌打得差點沒站穩,朝著前面跌到,好不容易站好之後,怒沖沖轉頭,發現手的是吳清水,有些無奈的說道:「師叔,我覺得人還是得講道理才好,你不就打人,實在是不好。」
吳清水瞪著蘇宿,罵道:「去你娘的,你他娘的整天東遊西晃就算了,這他娘的現在可不是小事,這關乎你這個憨貨能不能之後走得更遠的大事。」
吳清水這輩子都沒收過弟子,在歸劍閣里,和蘇宿的關係最好,倒也不是因為他的天賦最高,而是因為他這個人子和他合得來,因此對蘇宿的期自然就高,眼看著這是天大的好機會,他們這些老傢伙想去都沒辦法,可眼前這兔崽子還氣定神閑,他就氣不打一來。
蘇宿嘿嘿笑道:「師叔,這世上的主角,不都是最後才出場嗎?急什麼?」
吳清水聽著這話,怒火中燒,就要出手,蘇宿卻是哈哈大笑,趕朝著前面跑去,這個天生劍胚一邊跑一邊嘟嘟囔囔,「小顧啊小顧,你自己好好把握,兄弟我進去之後,只能幫你點小忙了,梁照我是干不過了,幫你收拾下知禪那小和尚,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依著蘇宿的看法,小顧上既然有大寧皇族的脈,那這傳承就該是他的,何況這混小子,他娘的天賦真他娘的高,要是不給他,給誰?
既然是小顧的東西,誰他娘的敢搶,老子一定要揍他一頓,一定!
想到這個,他又有些失落道:「皇族脈不錯,可惜不是本朝啊,不然啊,小顧,咱們努努力,弄個皇帝噹噹?」
剛說完,蘇宿就哈哈大笑。
不過說真的,如果顧泯真能為大祁皇帝,歸劍閣不知道會怎麼選擇,反正他蘇宿,是一定要選擇跟著蘇宿的,自己的朋友就他娘的這一個。
到時候跟著這混小子,開疆擴土,做個封疆大吏,這是多爽的事,不比練劍長生來得快樂?
他娘的,自己真是個天才啊。
最後他進照天城,依然忍不住發笑。
……
……
堯山外圍,數萬披甲之士拱衛的大帳里,一黑帝袍的大祁皇帝走出大帳,來到某高地,遠眺看去,天幕有些暗,看起來就是要下雨了。
看著那些黑雲,這位大祁皇帝想著某些事,有些慨。
他轉頭說道:「朕是不是錯了?」
他旁原本沒人,但群山之間卻有人回話,「陛下說得是什麼?」
大祁皇帝直白道:「朕猜錯了,也做錯了。」
「嗯?陛下此言高深,顧白不明白。」
原來在群山裏回話的那個人,是太宰顧白。
大祁皇帝淡然說道:「朕最開始覺得,他生得這麼好看,一定是玉兒的兒子,心思縝,更像朕,這會兒來看,原來他的出現,不是偶然,朕猜錯,也不是偶然。」
顧白回道:「陛下覺得顧泯不是陛下的皇子?」
大祁皇帝坦然道:「朕錯了,原來只是個貍貓換太子,這麼簡單的一個故事,被朕想複雜了。」
顧白說道:「那陛下的皇子會是哪個?」
實際上,整個朝堂上的所有人,都在想這件事,之前顧泯上的疑雲最多,這會兒卻是大家都想錯了。
顧白忍不住去想,當初在大能府里的那些人里,到底誰才是真正的皇子?
不是顧泯和李鄉,那麼蘇宿有沒有可能,梁照是不是,知禪那個小和尚是不是也有可能?
或者說是江?
這真的很難猜,顧白從青石上坐起來,無比惆悵。
「一切都沒關係,朕自然會有辦法。」
大祁皇帝眼神深邃,輕聲說道:「朕會找到你,並且殺死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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