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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朝》第一百九十四章 我是誰(七)

來到這裏的修行者都是真正的天才,他們年輕而且天賦夠高,最為重要的,還是他們的運氣也不錯。

皇城的修行者里,絕對不是現在這些人的境界最高,但他們絕對是最年輕的,而且是更出的。

梁照在這批年輕天才里,出彩程度,幾乎可以排到前三。

所以當他走到那座廣場上的時候,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到了他的上。

無一例外。

不管怎麼說,他是第一個踏廣場的修行者,是這一點,他就要超出旁人很多。

蘇宿有些怪異的看了一眼顧泯,在這裏,和梁照集最多的,當然是顧泯。

看著自己的敵手走了上去,你沒有什麼表示?

這是蘇宿心裏最為真實的活

顧泯沒這個想法。

他和其他人一樣,看著梁照。

梁照走上了廣場,站在原地停了半刻鐘,然後緩緩朝著玉石階走去。

他走得很慢,所有人都看得出來,他不是不想快,只是快不了。

這是寧啟皇帝真正陵墓里的最後一段路程,沒理由會簡單就過去。

雖然緩慢,但梁照卻沒有停下,因此一段時間之後,他便快要來到那廣場的中央。

就在這個時候,其餘修行者朝著廣場走去。

誰能第一個來到那座大殿裏,誰就多一分得到傳承的可能。

梁照第一個前行,他們沒有說什麼,是因為誰都想要看看這廣場里有沒有機關和佈置,但這個時候,已經證明了這廣場里雖說有些佈置,但是並不是狂風暴雨,因此他們當然要跟上。

誰也不願意慢太多。

北陵劍府的那幾個劍修踏上廣場,子一僵,幾個人對視一眼,臉難看到了極致。

他們想要邁雙腳,卻發現雙腳如同灌了鉛一般,就連提起來都十分困難,他們咬牙,用了很長時間,才朝著前面走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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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年都走得很費力,但澈粟卻好像要輕鬆一些,他臉蒼白,看著前方的大殿,心想這廣場里就有這麼困難,要是之後到了石階上,又會怎麼樣?

想著這事,他不苦笑,但腳下卻是不停,很快便越過幾位同門師兄弟,來到了梁照後。

不多時,戴著草帽的謝頂也來到廣場上。

到了這個時候,還沒有下場的,就只有顧泯三人和忘塵寺知禪了。

他們四個人,在遠看著。

蘇宿瞥了顧泯一眼,低聲音問道:「小顧,是不是有什麼捷徑?」

蘇宿的想法向來天馬行空,這次開口詢問卻是有些意思,畢竟依著他來看,顧泯大寧皇族的份沒假,既然是後人,怎麼都有些便利的地方。

顧泯卻是皺眉道:「我覺得從這裏飛到大殿前就是捷徑。」

蘇宿狐疑道:「這是誰告訴你的?」

「家裏世世代代都有一本手札,對此事有過記述。」

蘇宿嘿嘿一笑,「我就知道你小子有辦法,好,讓我來試試。」

說著話,蘇宿迫不及待的就朝著大殿掠去,只是當他形掠到廣場上空的時候,一莫名的威朝著他迫而來,他整個人毫無反抗之力,瞬間便從半空跌落,重重的摔到廣場上。

顧泯忍住笑意,臉怪異的說道:「看起來這個辦法,還行不通。」

角勾起一個弧度,「沒想到你還是個這樣的人。」

顧泯沒說話,而是轉頭看向不遠的知禪。

知禪也同時轉頭,和顧泯對視。

兩人對視一眼,都十分默契的把視線移開。

知禪雙手合十,不再猶豫,走向了廣場,只是顧泯注意到,他的鞋子卻是留在了原地。

他赤腳走去,是因為表達自己的虔誠?

顧泯說道:「好了好了,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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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邑微微點頭,跟著他走向廣場。

踏上廣場,首當其衝,顧泯便覺得整個人被人用大鎚給狠狠捶打了一次軀,那是一種劇痛,讓他幾乎都站不住。

顧泯的臉瞬間蒼白,但在片刻之後,他便直了腰,看向前方,費力的抬起,朝著前面走去。

看別人前行覺不到什麼,只有自己親經歷的時候才知道可怕,就好像是現在,顧泯才清楚,這廣場上環繞著一無形的威,那威就像是一座大山著他,讓他上每一個部位都好像有千斤重,想要前行一步,只怕要花費的努力,比平日裏前行一萬步還要難無數倍。

其實也說不上什麼特殊,反正就是讓前行困難。

看著那座大殿走了數步之後,顧泯渾早已經了,一生汗水順著軀流淌,在地面留下了一灘汗漬。

汗水在額頭上滾落,有些順著臉頰流淌,讓眼睛都很難睜開。

而且每走一步,下一步需要耗費的力氣就要倍增長,這是真正對於軀的淬鍊,無關境界,只看軀的堅韌程度和心志是否堅定。

顧泯深吸一口氣,大口氣,咬牙前行,和他一樣在廣場上的修行者也是如此,緩緩前行的時候,也隨時在被折磨。

終於,有個修行者撐不住了。

他在顧泯前面,大概在廣場的中心,他朝著前面邁出一步的時候,腳下一,整個人就栽倒下去。

砰的一聲巨響。

他倒下去了。

就在這個時候,在不遠的修行者們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那個修行者倒下去之後,腦袋上出現了裂痕,有白的紅的混雜流出。

就像是一個摔碎的西瓜!

原來這倒下去不僅僅是倒下去,還得付出命。

這代價實在是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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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倒吸一口涼氣,之前便已經有些堅持不住的修行者如喪考妣,他們想要倒回去,但是卻沒有信心能走出這片廣場。

繼續向前走,又是實打實的一定會死。

幾個修行者臉難看,進退兩難。

就在這個時候,有個修行者眼前一黑,就在原地倒了下去。

一模一樣,和之前那個修行者一模一樣,他倒下去之後,腦袋便裂開了。

死了。

就這樣死了。

顧泯在這個時候,也來到了之前那個倒下的修行者側,看著他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修行一途,實際上也是相當殘酷,有許多人都是在前行的時候死在了某個境界,死道消雖說只有短短四個字,但是其中的意味,並不簡單。

顧泯不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死在自己面前,不過這一次讓他很直觀的到了,修行者的命,其實也沒有那麼珍貴。

收斂心神,顧泯不再胡去想,繼續前行,之後連續超過了幾個修行者之後,前是劍府的那幾個劍修。

那幾個劍修同樣是臉蒼白,雙,看起來也堅持不了多久。

顧泯不想著,要是這幾個劍修死在這裏,整個北陵劍道的年輕一代,怕是就要凋零一大半了。

越過這幾個人,澈粟便在不遠

他距離石階已經不遠,站在原地,臉難看,大口的著氣。

顧泯看著他,還是好心提點了一句,「都到這裏了,不如去石階前,多堅持一會兒,對修行有好。」

澈粟仰起頭,這位北邊大應王朝的皇族年,看著明顯狀態比他好很多的顧泯,咬著牙,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同樣都是第四境,可這第四境的高下之分,實在是也不小。

片刻之後,顧泯越過他,此刻前便只剩下四個人,戴著草帽的謝頂,以及在他前面的知禪和梁照。

這三人在第四境裏,是毫無疑問的最強幾人。

當然這個榜單里也要包括顧泯蘇宿以及柳邑和江

一個廣場,並不算多大,但是梁照也花了差不多兩個時辰才走到終點,走到終點之後,梁照的渾早已經,就像是剛剛從水裏撈起來的一樣。

他站在玉石階之前,知道這之後會是更為嚴峻的考驗,所以驕傲如他,也不得不停下來換氣修整。

就在他修整的當口,後的謝頂來了。

這個常年戴著一頂綠油油草帽的年,皮有些黝黑,看著本不像是個修行者,反倒是像個田間除草的老農。

謝頂站在他側不遠,同樣是看著那玉石階,沒有立即踏上去。

知禪是第三個來的,他赤腳向前,來到這裏之後,一雙腳早已經發紅,看著就像是一朵紅蓮。

在他後,離得最近的是顧泯,不過也還有數丈的距離,這是因為顧泯下場下得遲一些,若是他早一些進場間,此刻也不會是這個樣子。

柳邑始終在顧泯後一丈左右,不會跟上他,也不會落下。

至於在柳邑後的蘇宿,是全場最為輕鬆的一個人。

他不是真的輕鬆,只是臉上一點認真的表都沒有,他看著還是那麼弔兒郎當,即便是汗如雨下,他還能咧笑出聲來。

這等沒心沒肺之人,在修行界裏,的確也是罕見。

一刻鐘之後,顧泯來到石階前,梁照已經調息好了。

這是一個時間差,如果顧泯想要跟著梁照一起登石階,那麼他的狀態會是遠遠不如梁照的,可要是不一起,又要落在人後。

其實顧泯一直都知道自己和梁照沒有那麼容易能夠分出勝負,那麼為什麼還要在外面看這麼久才進場間呢?

要是來問蘇宿,後者肯定就要說,這他娘的當然是裝!

但顧泯自然有其他的考慮。

他的心裏覺得有些不對,心裏的不安讓他選擇了沒那麼急著去走。

梁照看著顧泯,發出邀請,「來比一比?」

他和顧泯最近的一次較量是不分伯仲,好在也算是將他前兩次都戰敗的事給淡化了一些。

但梁照想要勝過顧泯已經是他心裏的一個莫大願,不可能輕易改變。

顧泯氣,還是毫不留的拒絕。

無論怎麼說,他都不願意和梁照比試。

梁照微微蹙眉,雖然在意料之中,但還是有些不解。

稍微停頓,第一個前行的人,不是梁照,而是知禪。

他一腳踏在玉石階上,整個人瞬間前傾,彷彿這玉石階有吸力要將他拉過去。

一道佛閃過,數朵蓮花在這裏出現。

在知禪和這玉石階的中央,一朵朵潔白的蓮花綻放,將知禪暫時撐住。

——

昨天那章應該是六,不過給打了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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