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鄉看著那石橋通向的地方,微笑道:「是那個老傢伙真正的。」
說著話,他便踏上了石橋,朝著前面走去。
即便是前面已經見過了寧啟帝的殘魂,但當真的要見到寧啟帝的的時候,顧泯也有些激。
兩個人在石橋上並肩而行,很快便來到石橋盡頭。
有一團濃霧,就在兩個人眼前。
李鄉踏濃霧中,顧泯跟著便走了進去。
眼前霍然開朗,再度出現了一座大殿。
這是一座佈局和之前他們見到的大殿一模一樣的大殿,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這座大殿在地底下,而那座大殿在上面。
但仔細說來,整座帝陵都在群山之間,這好像也沒什麼區別。
大殿空曠,只有一張玉座。
玉座在最前面,上面坐著一個穿著白帝袍的男人。
那個男人閉著雙眼,沒有一氣息波。
他生機全無,應當就是死了。
他的面容和之前見到的那道殘魂一模一樣,這就是那位曾經君臨天下的那位絕世帝王的軀。
他果然是坐在玉座上的。
顧泯慨道:「果然還是這帝王作派。」
他差點就死在眼前這個男人的手裏,所以此刻即便是看著他,也沒有什麼尊敬的意味了。
李鄉看向那,然後指了指別。
是的,就在玉座旁,寧啟帝的軀旁,有一個玉石打造的盒子。
那裏面應該就是代表著大寧皇帝權力的玉璽。
顧泯想要的,大概就是這個。
李鄉說道:「他想要復生,除去之前的準備之外,這方玉璽也很重要,我要將它毀去,那麼即便他還有後手,也再不可能復活了。」
李鄉作為當年的皇子,知道的事自然不,所以他的認知沒有什麼錯誤。
顧泯想著之前山谷里的那兩異,沉默了一會兒,但也沒攔著,那赤發說過,只要當顧泯看到了這方玉璽,就知道他們沒有騙他。
如果將玉璽毀了,想來也該是可以的。
顧泯又問道:「那金闕之上的,當真在之前的那本手札上?」
之前皇城倒塌,整個廢墟里飛出一本手札,惹得無數強者去爭奪,所有人都認為那本手札便是記載著金闕之上的的東西。
李鄉搖頭道:「依著孤對他的了解,這種東西,一定會放在他最近的地方,不可能是那本手札。」
如此說來,之前那本手札就應該又是寧啟帝的後手之一。
這進帝陵,尤其是進皇城之後,顧泯已經見識到了寧啟皇帝無數的後手,那些個後手層出不窮,本就不清楚到底什麼時候才是個結束。
李鄉知道顧泯在想什麼,他解釋道:「他這一輩子,天多疑,不知道懷疑過多人,威脅到他權力的很多人都被他殺了,他的手上,從來都不是只有那些敵人的鮮,很多名臣大將也是死在他的手裏,這復生之法是他一生里最大的事,自然會有無數手段。」
顧泯明了,「此刻他的就在我們眼前,會不會還有後手,比如他突然活過來,咬我們一口?」
這當然是有些調侃的意味,不過這也說明了顧泯直到如今都沒有放鬆警惕。
李鄉笑了起來,但看起來比之前要輕鬆不。
他一邊朝著寧啟帝走去,一邊小聲說道:「沒那麼多,他都死了一千年,難不還真有無數手段,一個一個,他不煩,孤都嫌煩。」
就在李鄉一步步朝著寧啟帝的走過去的時候,他們後不知道怎麼的,就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顧泯轉頭看去,有個面如冠玉的中年男子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他們前。
那個中年男人面白無須,看著十分溫文爾雅,神態更是出塵,不管是誰來看他一眼,只怕都要稱讚一番。
可李鄉轉頭看到他的第一眼,便瞪大了眼睛。
「是你?!」
看到這個人,彷彿就像是看到天底下最為不可思議的事一般,李鄉整個人都愣住了。
中年男人微笑道:「殿下,一別千年,到底還是在今日相見了。」
聽著這話,顧泯皺起了眉頭,這言下之意十分明了,李鄉是千年前的大寧皇子,這個男人也是千年前見過李鄉的人。
站在原地,顧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李鄉皺眉道:「怎麼會?你怎麼會……」
中年男人微笑著打斷道:「是的,臣的確就是這樣,活了一千年,整整一千年。」
「修行這種事,對於陛下來說不是難事,但世上總有天才,況且我遠比陛下要更認真,上天垂憐,能有今朝也算是運氣。」
李鄉則是滿臉的不可置信,「太史令,不應該,絕對是不應該的事!」
是的,眼前這個男人不僅是千年前的人,而且在千年前,他在大寧王朝,擔任的便是太史令這個職。
大寧王朝在寧啟帝時期,曾有兩任太史令,其中顧泯悉的那位就是自己手札的主人,班孟。
他在歷史上也是著名的史。
但很有人知道,在他之前,大寧王朝的史是誰。
是的,眼前這個中年男人便是班孟之前的太史令,他也是寧啟帝時期的第一個太史令。
史書沒有記載他的事跡,但李鄉知道。
這位太史令才華橫溢,年紀輕輕便已經擔任了如此職位,記錄整個大寧王朝當時的歷史。
但之後卻因為一樁事,讓他丟掉了太史令的職位,並且被貶為庶民,從此再也不得出仕。
而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便銷聲匿跡,從此再也沒有人看見過眼前的他。
直到現在。
他出現在李鄉和顧泯的面前。
已經千年。
李鄉忽然問道:「太史令,你來這裏做什麼?」
他有些警覺,因為他想起了這位太史令和寧啟帝之間的恩怨。
那或許是永遠都解決不了的恩怨,永遠沒有可能。
那事關男人的尊嚴。
難道就因為那次的事,所以太史令活了一千年,便是為了今天,來將寧啟帝復生的希,徹底的毀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