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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朝》第兩百二十七章 離葵

小鎮上又下了一場雨。

顧泯和白粥在破道觀的屋檐下,看著那場來勢洶洶的大雨,如今顧泯的傷勢比之前好了不,白粥還是一如既往。

邋遢道人把自己的那張桌子搬到了屋檐下,然後還是坐在之後打盹。

破道觀里在滴水,滴滴答答的,很是好聽。

白粥之前買的葯碗不知道怎麼的,就到了那些剛剛雨的地方,雨滴砸在碗里,聲音很是清脆。

顧泯忽然挽著袖,然後從房樑上爬了上去,用了幾塊破瓦,將那些雨的地方完全堵住之後,這才重新爬了下來。

白粥好像是有些不開心的說道:「你沒有覺得這聲音很好聽嗎?」

顧泯放下袖,上的雨水,然後輕聲道:「好聽是好聽,不過到了晚上就會很,這樣你也能接?」

白粥無法反駁,於是只能問道:「不算你之前大寧皇族的份,你也是南楚的皇帝,你還會做這個?」

顧泯之前已經更白粥說了很多,一來是覺得這些事沒什麼可言,二來在虛弱的時候,他的確也是想要找人多說些什麼話。

反正說來說去,該說的都說了。

「我只做了半夜的皇帝,至於補房子,以前也不會,只是後來不得不會了,不過學學總沒有壞。」

顧泯神依舊平靜。

那些過去的事,他幾乎都已經能夠釋懷了,除去李鄉之外。

白粥說道:「我在書上看過關於皇族的故事,真的和書上寫得差不多?」

「世間事不新鮮,大概就是這樣的,哥哥可以殺弟弟,弟弟也可以殺哥哥,老子可以殺兒子,兒子可以殺娘親,皇族說來說去,每個人都在爭,有希的便爭皇位,沒有希的便爭取著活下去,生在皇族真的不是什麼幸事,但世上好像絕大多數人,都很羨慕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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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粥挑眉,覺得這番話說得極有道理,轉念一想,這都是眼前這個同齡人的親經歷,想來也該如此。

於是又沉默了片刻。

「那你那些年想要的是什麼?」

這是個問題。

顧泯搖頭道:「那時候只想著活下來,如果沒有出問題,大概是想著做一個好皇帝。」

白粥忽然說道:「那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嗎?」

顧泯搖搖頭。

他是真的猜不到,因為白粥這個子是崇文樓為數不多的弟子,他猜不到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白粥見他搖頭,也沒有多說。

兩人就這樣看了一會兒雨,片刻之後,顧泯忽然說道:「來下棋好了。」

說著話,他用一塊破瓦在地面畫了一個類似「用」字的圖案,實際上是用字去了中間的一橫。

然後他找來三塊破瓦和三塊石頭,分別放在兩邊一列排開。

白粥眼裡有些,那是興趣的芒。

顧泯說道:「這是小時候母后教我的,沒有別人會,只有母后和我會。」

白粥問道:「怎麼下?」

顧泯來了興趣,簡短的講了講規則,規則倒是很簡單,那就是雙方各自三顆石頭,每次前行一步,要是能夠將對方的三顆石頭全部都趕到最下面的那些圓圈裡,便算是贏。

規則簡單,勝負也很容易判斷。

白粥沒下過,所以來了興趣,顧泯也讓先行。

「我走這裡。」

「不錯。」

「啊,我沒有路了,怎麼說?」

「你可以從這裡下去,其實也是可以的。」

「原來如此。」

簡單的遊戲,在兩個年輕人眼裡,只是消遣時的把戲,等著這場雨停下之後,正好也是顧泯贏的最後一次。

丟下破瓦,顧泯說道:「我歇的差不多了。」

這個我歇的差不多了,大概不是說我現在歇好了,而是說我的傷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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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粥簡單的說道:「那就走。」

這短暫一場雨的時間,他們便決定要離開了。

顧泯站起來,去看還在打盹的邋遢道士,對此微微一笑。

後者瞇著眼,似乎並不知道他們的想法。

簡單收拾,白粥率先踏出破道觀,顧泯隨而去,兩人便朝著鎮子外面走了出去。

只留下背影。

邋遢道士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了眼睛,看著這兩道背影,他臉不變,沒有多說什麼。

……

……

離開小鎮,朝著遠的原野走去,周遭應該是因為剛才的一場大雨,所以變得要好看不

顧泯貪婪地吸著這清新的空氣。

白粥緩慢的走著。

兩個人在短暫的時間裡,並沒有流。

直到各自走出一段距離之後,白粥才說道:「早在南陵的時候,我就知道北陵這邊有個很傳奇的子。」

如果沒有意外,這又是一個故事。

顧泯張了張,然後問道:「怎麼個傳奇法?」

白粥說道:「的時候從千里之外嫁過來,然後自己的夫君便離鄉而去,至今已經有八十年了。」

顧泯說道:「是個普通人?」

白粥點頭,「最開始還是個黃花閨,如今已經是個老嫗了。」

顧泯說道:「這份癡令人容,但怎麼說得上是傳奇子?」

「因為生得很,在過去的八十年之間,有無數人想要娶為妻,但都拒絕了。」

顧泯沉默,仍舊不懂所謂的傳奇在什麼地方。

「這裡面有很多人想要強迫的。」

了無數苦難,但最後都保全了自己,當然,這樣的事,或許整個世間有很多,但大多都不被眾人知曉,要不是那位先生遊歷而至,知道這件事之後,寫了一首長詩,廣外流傳,才有如今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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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泯這下明白了,他看向白粥說道:「看起來的門前,應該有一棵楓樹。」

白粥點頭,「只是猜想,不一定,但很有可能。」

顧泯說道:「那我到底是什麼用?」

我怎麼用?這是顧泯一直想知道的事

白粥若有所思的說道:「你沒有覺得你很好看?」

顧泯一時語塞,不知道怎麼該怎麼說。

……

……

日暮的時候,他們來到另外的一座小鎮,進小鎮的時候,顧泯的容貌便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尤其是鎮上的那些子,看著顧泯,眼裡都放著綠,彷彿要把這個很好看的年吃進肚子里去。

顧泯面不改,這樣的形在過往的那些年裡,他已經見怪不怪了。

白粥則是有些好奇,但卻是好奇顧泯的反應。

穿過街道,長街兩邊的人越來越多。

白粥忍不住說道:「我覺得如果有必要的話,你是不是要找個什麼東西把自己的臉給擋住。」

顧泯說道:「沒什麼問題,等我們從這裡離開之後,就看不見人了。」

白粥將信將疑,但最後的確是沒有再多說。

走出這座小鎮,又一次要面對原野,白粥正準備說些什麼,遠便出現了一道人影。

顧泯站住,腦袋。

「我為我之前說的話道歉。」

白粥挑眉。

就在這個時候,有殺氣生了出來。

就是遠的那道人影生出來的。

顧泯站在原地,大聲喊道:「你是誰?」

白粥覺得顧泯有些病。

但很快對方便回了話,「我是離葵。」

這是個古怪的名字,白粥和顧泯卻都聽過。

在數年前,修行界便將顧泯和一眾年紀相仿的年從茫茫多的修行者里摘了出來,單獨列了一個榜單,那個榜單里,有各式各樣的天才年。

也有各種各樣的子榜單。

當時的子榜單里,顧泯一直都是劍修里的第一人,在他後的,是梁照和蘇宿。

而在另外一個子榜單里,一個離葵的人,一直高居榜首。

他用的是戟。

他是北陵軍伍里,赫赫有名的年天才,不過十歲便從軍,如今浴沙場已經數年,傳言他是那位大應太后最欣賞的沙場武夫,大概若是不出問題,之後是要統領大應軍隊的。

不過現在他距離那個高度還有很遠。

顧泯看著他,很容易就想起了當初從咸商城離開,回到柢山之前的那一段路程,當時有各種來挑戰他的,每一個都很是麻煩,可那麼些麻煩的人,都要顧泯一個個去解決。

「你怎麼找到我的?」

即便是知道了對方的來意,但顧泯還是願意問一問。

但對方沒有回答。

白粥微笑道:「所以長得好看,真的會招來災禍。」

顧泯那張臉太過顯眼,估計是之前在那座小鎮上待著的時候,被什麼人看到了,然後便傳到了離葵的耳朵里。

之後的故事便更簡單了,千里而來,一決高低?

「你是顧泯?」

對方在詢問。

顧泯很想搖頭,但看了白粥一眼,還是笑道:「就是我。」

「聽說你一直把庚辛劍主著,可以說是南陵年第一天才,所以我準備來殺你。」

這話說得,好像真是沒有半點病。

顧泯認真道:「我不好殺,要不要你先去殺殺梁照,然後再來殺我?」

離葵笑道:「我要殺的是南陵最強的年天才,殺了梁照有什麼用?」

顧泯皺眉,心裡想著,你這人為什麼有這麼自信。

白粥看了顧泯的想法,開玩笑說道:「他可能真殺了不人。」

顧泯看了一眼白粥,覺得這笑話不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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