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尊氣勢強大的影,側在片刻之間,便又湧出了無數黑氣,將拂塵之前綻放出來的芒瞬間掩蓋。
邋遢道士大罵一聲,上的道袍剎那之間便出現了數道裂口,他上彷彿有些什麼東西,瞬間炸開,炸開之後,又有磅礴氣機瞬間炸開,前後兩次震相隔時間其實不長,很容易讓人產生錯覺,就是兩次炸開便是一次炸開。
邋遢道士大袖飄搖,在雲海里看起來宛如一尊九天降世的道教神仙。
但那個男人臉不變,無窮黑氣在此刻匯聚而來,將邋遢道士的震氣機盪開的同時,他的形越發高大起來,像是一尊能夠頂天立地的法相,與此同時,之前被他擒來的那個子,此刻正在加速朝著他飛去。
顧泯手裏的燭游化作的繩索雖然一頭已經將那子死死捆住,但另外一頭的他自己,可是無法抵抗這強大的的吸力,在跟著吸去的同時,顧泯一咬牙,然後整個人在前行的過程中,止步於一座高門大宅前。
咬牙繞著這座宅院跑了一圈,將手中繩索捆在那宅院的外牆上,顧泯這才換了一口氣,只是換氣的時候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掌,不由得苦笑,此刻他的手掌,繩索已經勒了之中,兩隻手掌掌心,已經是模糊,甚至於還有白骨可見。
隨即顧泯有些自嘲的說道:「要是歷代祖師知道我把燭游珠這麼用,該怎麼想?」
在柢山的歷史上,燭游珠當然不僅僅只是晚雲真人的佩劍,在他之前,還有好些驚才絕艷的劍修也曾是燭游珠的主人,只是那些個劍修,帶著燭游珠,所留下來的傳說,都是絕對傳奇的。
輒便是一劍斬殺多邪修,一劍便能驚雲海。
到了顧泯這裏,燭游珠居然用來當作繩索,真是有夠好笑。
稍微鬆了一口氣的顧泯抬頭去看雲海里,看到那個子被強大的氣機牽引,此刻不得不漂浮在半空中,有些愧疚。
「姑娘,不是我不想救你,實在是心有餘力不足,對不住啊。」
顧泯念叨的同時還是不忘去看看燭游珠化的繩索,看到繩索沒有任何破損,心中大定。
燭游珠果然還是燭游珠,堅韌程度,讓顧泯都佩服得不行。
但雖說此刻暫時能夠維持現狀,但看著雲海里的那個樣子,顧泯很是擔憂,當然,最大的擔憂便是邋遢道士敗走,一旦他敗了,顧泯自己一個人去面對那位金闕境?
這就是以卵擊石了。
顧泯扯著嗓子喊道:「道長,怎麼說,有沒有把握?!」
雲海里很快便傳回一道灰頭土臉的聲音,「去他娘的,有個屁的把握,你趕逃命吧!」
顧泯看了一眼半空的子,微微蹙眉,要是自己只是路過,那自然是逃命了,可現如今,卻是沒辦法,且不說那子還在半空,就說是自己的燭游珠,也不能把它留在這裏,再換句話說,即便是可以收回燭游珠,可一想到,收回燭游珠,便相當於把那個子送死地,顧泯也辦不到。
將一個人親手推進深淵,顧泯是想想,便直皺眉頭。
正在他在思考如何面對眼下的危局時候,雲海里一道影「從天而降」顧泯仔細一看,原來哪裏是從天而降,而是之前的邋遢道士,此刻被人打落雲海。
由不得顧泯多想,此刻面前的石牆已經開始破損,繩索已經深深的嵌石牆裏面去了。
此刻半空中的子更是痛苦的了一聲,顧泯眼可見,便有大片花綻放,然後滾落到大地里。
一道道黑氣從雲海瀰漫進地面,整座大地都開始搖晃,這裏宛如一片那個男人自己的天地,至於在這天地里的人,當然可以隨意。
顧泯皺著眉頭,就在這個時候,牆倒塌,那個子繼續朝著前面飛去,顧泯抓著繩索一頭,也跟著飛去。
短暫時間,兩人一前一後,都到了雲海上空。
子眼見已經被那隻巨大的手掌給握住,顧泯瞅準機會,繩索變化劍,鋒利無比,朝著那隻手掌便刺出。
凌厲劍氣湧出,像是一條條白蛇。
「劍修?」
那個男人漠然道:「小小劍修,也敢獻醜?!」
話音未落,他一揮手,一道磅礴氣機就要落到顧泯上。
就在這個時候,遠天上忽然生出一道凌厲劍氣,瞬間便這道磅礴氣機擊碎,然後有一道爽朗的聲音響起,「小小劍修?既然如此,接我一劍如何?」
那個男人驀然收手,看著遠劍氣生出地方,頓時臉難看起來,如果說之前他能對顧泯這樣隨意呵斥,是因為他的境界實在是不高,那麼現在是到那個並未顯形的劍修氣息,便已經到了畏懼,由此可見,那個不知道是什麼地方的劍修,是北陵某座大劍宗的宗主級人?
還是那位姚劍仙?
北陵的修行者都清楚,劍府的府主姚錯,是一個十足的正道人士,嫉惡如仇,這些年,死在他手上的邪修,不知道有多人?
反正在北陵的地界上,要是說有邪修和作惡的鬼修聽著姚錯的名字不打,那就是了不得的人了。
越是著那道磅礴劍氣,這個男人越是覺得那個尚未出現的劍修便是姚錯,一想到這裏,他的臉便難看極了。
「姚劍仙,晚輩口出狂言,姚劍修息怒!」
在姚錯面前,這個男人甚至願意以晚輩自居。
「姚錯?你這傢伙倒是有些識時務,但我還真不是姚錯,你這屬於提著豬頭拜錯佛了!」
隨著這道聲音同樣激而來的,是一道足以撕開雲海的劍氣,輕輕鬆鬆便將這個男人前的一大片空間撕開,然後劍氣進雲海,直接便引發了雲海激。
那個男人朝著遠退去,那個子才從半空落下,顧泯抱住,落到地面上,後才緩緩走來兩個人。
其中一個,形不算太高大,一臉笑意,穿著一件寬大的袍子,看著便有一種寬厚的覺。
顧泯看著他,有些驚喜的喊了一聲前輩。
是的,顧泯已經認出了他,當初在劍會上自己戰勝梁照,得到了一柄很不錯的劍,那柄劍是劍庭送出的,旁人都說那是給梁照準備的,最後卻是被顧泯得到了,當然之後他便送給了蘇宿。
想到這裏,顧泯還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這位前輩送劍的時候,言語里還是對他多有期盼之意,並未有半點敵意。
而他卻是把劍送給了蘇宿,好像是做事也有些不太好。
藍臨真人看著顧泯,知道對方還不知道自己的份,只是看著顧泯手上的雪白長劍微微一笑,「柢山至寶燭游珠,當然要比我的那柄劍好上不,不用也是正常。」
這一句話,就讓顧泯陷了十分尷尬的境地。
顧泯正道:「不敢欺瞞前輩,那柄劍和我朋友蘇宿有緣,一人一劍心意相通,故而送給他了。」
蘇宿手裏有那柄劍的時候,藍臨真人很久之前便知道了,只是並未在意,他知道蘇宿這麼個天生劍胚,找到一柄和自己心意相通的劍有多麼重要,同樣在他看來都是未來劍林的扛鼎人,是劍林的好苗子,藍臨真人不會因為這個,生出什麼別的心思來。
他這個人寬容隨和,並非裝出來的。
「這事我早知道了,要是真要找你麻煩,早就去柢山了,何必此刻來說?」藍臨真人微笑道:「不過再次相遇,也是有緣,你且先看我這一劍。」
藍臨真人邀請顧泯看劍,其實在無形中,也是給了顧泯一份別的機緣。
顧泯點頭,這種境界的修行強者要出劍,也不是想看就能夠看到的。
他聚會神抬頭看去的時候,實際上那道劍氣已經在半空中停留很久了,是藍臨真人故意如此,讓劍氣刻意留下,就是為了和顧泯多說幾句而已。
此刻話說完了,劍氣便蔓延過去,劍氣如人,一片中正平和的意味。
只是不知道,那個男人為何不退走,此刻遇上那道劍氣,一團黑氣才聚集到膛,然後又瞬間炸開,被劍氣穿。
那個男人臉很難看,但真不是被一劍便能斬殺的。
之後藍臨真人站在原地又出了好幾劍。
一道道劍氣從地上而起,去往雲海之上。
顧泯忍不住慨道:「壯觀倒是壯觀,只是有一天,要是能看到從天生落下人間的劍氣,不知道是什麼景?」
藍臨真人聞言而笑,但卻是沒有說話。
只是一旁那個沒有說話的男人這才慢悠悠開口,「天上落下人間,這等境界,得與天同高?古往今來,好像真沒有人做到過。」
聽著這話,顧泯這才注意到,原來藍臨真人同行的另外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鬍子拉碴,腰間懸劍,也是一個劍修,但顧泯卻有些驚訝,因為這個人他也認識。
「你的白鹿呢?」
不過顧泯最先開口問的,還是這個。
梁拾挑眉道:「找媳婦兒去了,過幾日回來。」
說來也是恰好,和顧泯有關的藍臨真人還有梁拾,都是和劍有關係的。
梁拾因為劍,和顧泯有些香火,當然那香火是大師姐阿桑給的,藍臨真人的話,則是顧泯欠他的香火。
兩柄劍,兩段香火。
梁拾看了一眼半空戰況,有些嫌棄的說道:「藍臨啊,你到底能不能行了?」
這話純粹就是調侃,藍臨真人作為這世上前四的劍道宗師,世上只有兩個劍修他不敵,其餘的劍修,誰又敢說能勝過他?
藍臨真人微笑道:「要不你來,讓我看看你到底有什麼本事去挑戰那個子劍仙?」
這話雖然只是兩人之間的隨意對話,但是對於顧泯來說,可不簡單,世間之前一直在猜測是誰的境界已經和子劍仙一般高了,顧泯雖然猜到一些,但不能百分百肯定,可現在一來,便已經是篤定了。
眼前這位梁拾,數年之後,竟然已經走到了子劍仙的那般高度。
這代表著什麼?
這就是劍道最高峰啊。
等等!
梁拾之前喊的什麼,藍臨?!
這是說,這邊這個中年男人,是劍庭掌教藍臨真人?
顧泯驀然而驚。
藍臨真人是什麼樣的人?
那是天下劍道前三的人。
加上這位梁拾,這兩個劍道上的大宗師,絕對的強者,此刻就站在自己面前,顧泯有些失神,不是太過震驚,就是不太敢相信。
作為劍修,要是遇上這兩位,又如何能夠平靜?
這兩人和別的人又不一樣,之前遇到大祁皇帝,雖然他的境界更高,但沒有特殊意義,後來遇到晚雲真人的劍氣,雖然強大,但畢竟不是真人。
而眼前這兩人,的確是真人。
不僅會說話,還有人氣兒!
——
昨天大學同學來玩,帶他們吃了幾頓火鍋,也是畢業之後便沒有見過了,一坐下來,話還真是不,不過還是那個覺,就是那段青蔥歲月的覺。
正好和這個章節名很配。
很棒的。
不過這兩個貨還是無法匹配這大重慶的辣度,祝願他們的花依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