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技巧的,是在不影響酒客的同時,儘可能多賣些酒。
白粥忽然有些生氣的說道:「他故事裏的那些詩詞,用得很。」
顧泯搖頭,「北海之主,用兩句詩詞讚不過分。」
是的,聽到這裏,顧泯也明白了,這個說書先生故事裏的白玉寒,自然就是那位北海之主白玉寒。
畢竟玉藻宗三個字,普通百姓不太清楚,但顧泯這樣的修行者,怎麼能夠不知道?
只是將他放在了江湖裏,變了個為退出江湖的多劍客。
「故事很有趣,就是不知道老先生有沒有後面的半段故事。」
顧泯很滿意,於是也要了一罈子兒紅。
抱著酒罈子,所有人都等著後面的故事。
看著有好些人都花錢買酒了,老先生這一捻鬍鬚,開始繼續說起來後面的故事。
白玉寒退出江湖四年之後,江湖上又橫空殺出一個年輕人,他的名字做常鴻,劍法犀利至極,很多人看著他,便都想起了當初的白玉寒。
所以在常鴻一點點走到江湖高的時候,人們說得最多的便是,要是白玉寒還在,那該多好。
江湖很難有離去的人,還一直被人記住。
但白玉寒卻是個例外。
但對常鴻來說,很是殘酷。
於是在六月十二,常鴻如法炮製,在武當太玄觀挑戰沖虛道長。
這一戰,多麼像是當年的白玉寒。
但是結果卻是完全不同,常鴻劍法很高,也或許是沖虛道長太老,一戰鏖戰數百回合,沖虛道長敗在了常鴻的劍下。
於是他順理章為了江湖新一代的劍道第一,也是天下第一。
玉藻宗邀其主,常鴻欣然接,為了玉藻宗的新任宗主。
似乎就是重走白玉寒當日的路。
天下眾說紛紜,不人對常鴻都生出了拜之,但還是會有很多人會說一聲,要是白玉寒還在就好了。
常鴻對此充耳不聞,此時江湖已,正道和邪道之間的矛盾早已經到了無可調和的地步,大戰已然開始。
沖虛道長已經老了,現在的正道領袖,只能是常鴻。
於是在泰山,常鴻為武林盟主,然後開啟了大戰。
常鴻的劍足夠鋒利,但領導力似乎不夠,並非是老辣的陸風對手,因此節節敗退,眼看著正道聯盟便已經於崩潰的邊緣。
於是常鴻便想了個法子。
這個法子要想要施行下去,最重要的事便是找到白玉寒。
顧泯說道:「我知道後面的故事了,有些老套。」
白粥點點頭,「我也知道了。」
這個故事說了大概一大半,顧泯和白粥便都知道了,故事的結局無非就是白玉寒被著提劍,去大戰那位所謂的魔教教主。
白粥忽然說道:「我覺得可能有不同結局,他早已經放下了劍,這些年的劍道難道停滯不前?既然如此,又有誰能夠比他更強?」
顧泯說道:「雙拳難敵四手,當他從玉藻宗的宗主的位子上退下來之後,即便擁有了自己想要的,也會失去很多東西,而那些失去的,便是他要付出的代價。」
白粥沉默,倒是沒有想這麼多。
顧泯說道:「故事雖然老套,但很真實,這是每一天都發生在我們邊的故事。」
白粥不反駁,只是不想再聽下去,於是說道:「走吧。」
顧泯點頭,也不去管這個故事的最終結果是什麼了。
兩人走出客棧,朝著小鎮外走去,但白粥不知道怎麼的,又來了興趣,問道:「這個故事裏,最可憐的人,應該是常鴻吧?」
顧泯想了想,點頭道:「的確,白玉寒雖然最後可能要被人打擾,但最開始的選擇,是他自己做出的,他能做了一次選擇,便說明他總算是過了一段相對順心的生活,反倒是常鴻,不管生死,只怕一輩子都活在某人的影里。」
走在白玉寒的路上,自然也是活在他的影里,這事很難,很難很難。
顧泯說道:「不過這種事也很多。」
很難相信,這兩個很年輕的修行者,竟然對一個說書先生的故事如此興趣,並且還能探討出很多東西出來。
這或許就是兩個人能為朋友,並且同行這麼多時日還沒有讓對方生厭的原因。
……
……
小鎮上,客棧里有一前一後走出兩個人,正是藍臨真人和梁拾。
梁拾仰頭看了看天空,然後皺眉道:「白玉塵要是知道自己被改這麼一個人,怕是北邊的風雪還要大一些。」
他們兩個人其實剛才就在客棧里,混在人群當中,只是不想讓顧泯和白粥知道,兩人自然便不知道。
至於為何他們要來這裏,大概依著梁拾的話來說,這麼個小子,當初看著他的時候就覺得他長得好看,如今再看的時候,才發現他除去好看之外,還真是個好苗子,多看幾眼,興許能傳他一劍半劍的。
藍臨真人知道,這其實不是說梁拾想要傳劍,只是他有些慌而已。
慌的本,其實是對未來的不確定。
要去挑戰子劍仙,那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
輒便有可能死。
梁拾說不擔心是假的,畢竟這可是百年之間的第一大戰,所以他才會有傳劍的事。
至於為何選中顧泯,道理很簡單。
一個是因為顧泯現在在他看來,天賦最強,最有可能學會他的劍,二個是他本就欠他師姐一份人。
至於最後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那就是顧泯長得真的好看。
這麼個好看的徒弟,當然不錯。
藍臨真人無打斷道:「你選他,是因為他沒有什麼好的老師,所以肯定會對你恩涕零,不是因為好看!」
梁拾扭過頭來,看著藍臨,嘖嘖道:「藍臨,你就是怕我的徒弟超過你的徒弟,不過不用擔心,這已經是肯定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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