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生創了十六劍，不說古往今來無人可比，但也能稱為絕學。」

梁拾頗為自傲的說道：「我若是開宗立派，指不定以後就沒什麼劍府劍庭的事了。」

顧泯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他只是有些期待，想要知道那所謂的十六劍，究竟是個什麼景。

梁拾倒也不是個墨跡的人，該說完的事已經說完，此刻便不再廢話，他一把握住自己的佩劍，整個人的氣勢渾然一變，彷彿便在此刻，他就一個劍修變了一柄劍。

短暫的時間過去之後，他鬆開劍柄，微笑道：「這就是第一劍。」

顧泯皺眉，這不管是換了誰來看，都會有些不著頭腦，這握劍又鬆開便是第一劍？

這一劍果真是玄妙，怪不得他要說一般人還真的學不來他的劍。

顧泯沉默了。

梁拾忽然手，以一隻手指抵住顧泯眉心，瞬間便有妙劍氣湧顧泯腦海，但那些劍氣並無如何凌厲的覺，只是像是一個個小人，在他的眼前為他掩飾剩下的劍招。

梁拾的十六劍，與其說是一套劍招，倒不如說是完整的對敵所需的經驗。

從握劍到收劍，應有盡有。

看著一臉獃滯的顧泯，梁拾有些同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才邀請他繼續前行。

繼續前行，梁拾說道：「要學我這十六劍，說難不難，說容易也不容易，就看你自己了。」

顧泯點頭，雖然此刻依然恍惚。

之後前行，梁拾倒是深淺出的開始講解他的十六劍，並未有太多為難顧泯的地方。

顧泯倒也不笨，有些地方一點即通，並沒有讓梁拾心什麼。

兩人一路緩行，一人說一人偶爾發問，看起來很融洽的樣子。

顧泯問道：「如果這第五劍和第七劍的順序改一改，會不會更好。」

梁拾的十六劍，講到這裡，顧泯便提出了新的問題，但梁拾卻瞪大眼睛，好像是看白癡一樣看著顧泯。

顧泯有些尷尬的說道：「梁前輩，我說錯了什麼？」

「你難道沒有看出來，我這十六劍的妙之便是在於，順序並不固定，你可以隨意更換，也一樣威勢強大？」

「啊！」

顧泯這會兒才後知後覺，原來梁拾的這十六劍，雖然每一劍都不一樣，但創立的時候，梁拾又想了些別的進去，他本是便是個天才，要不然也不能走到如今這地步，即便是個天才，那麼他創造的劍招，就會有特別的東西。

這十六劍的妙之，還在於不管順序如何，都能夠完無缺的融合在一起，更不影響發揮。

也就是說，前面一劍遞出去之後，即便是慌之中遞出下面的一劍，也不會有什麼問題。

全無影響。

顧泯由衷的佩服道：「前輩這想法，當真是天才。」

梁拾沒有表，只是繼續說道：「學了我這十六劍，你再去面對梁照，便又多了一分勝算，你們兩個，其實我更願意看見你們都沒有什麼箱底的東西，就像是兩個稚，拿著木互相而戰便是，誰勝誰負，更為純粹。」

顧泯沒說話。

梁拾說道：「不過他天生便是庚辛劍主，你就要差一些，我這裡也算是給你補起來了。」

梁拾看了顧泯一眼，繼續說道：「不過我這十六劍，能夠不用，最好不用，我想了很久，絕對最能提升自己的辦法，其實一直都是在生死之間徘徊，要不然，真的要差點意思。」

顧泯認真行禮，表示知曉。

梁拾擺擺手。

短暫的閑話之後，話語還是回到了這些劍上面，兩個人在這個時候，都忘記了各自份，一個人在近乎貪婪的吸收東西，另外一個則是無私的將這些東西傳了下去。

這就好像是真正的傳承。

實際上這也是真正的傳承。

一晃眼，便已經走出很遠，遠遙遙可見，便是晚霞臺。

上面站著的數人，依稀可見。

在顧泯出現在遠的時候，顧白他們其實便看到了。

都是當今修行界里的最厲害的那一撥人，知道的事多，當然也認識顧泯。

姚錯率先開口問道：「這便是那位南陵年第一劍道天才？」

顧白回答道：「反正梁照在他面前，並沒有討到什麼好。」

姚錯皺眉道：「傳言有好有壞，但真是如此，還得再琢磨琢磨。」

「姚劍仙的劍府里，有一個天才，是否能夠平分秋？」

劍府那個神的大師兄，知道的人其實不，但見過的人，真不多。

姚錯笑道：「要是我劍府沒這個人，就真的是讓南陵將北陵整個都過去了。」

顧白說道：「我還真想看看這位劍府大師兄，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姚錯點頭道：「有機會的，不要著急，不過著急，的確也沒有什麼用。」

顧白不再說話，只是視線忽然落到某，這才挑眉，有些波。

他是在遠看到了白粥。

這個丫頭，好些日子見不到，原來是跑到了北陵來了。

顧白搖搖頭，想著等著之後空下來，肯定要好好的找一找這個丫頭的麻煩。

只是這會兒，也就算了。

……

……

來到晚霞臺前，梁拾終於是閉又停步。

他看著顧泯說道：「差不多了，能學多便學多吧。」

顧泯點點頭，再次向梁拾行禮，很是鄭重。

梁拾擺擺手，不說廢話，把顧泯丟在原地，自己自顧自朝著晚霞臺走去，就在他緩步前行的時候，從一旁的山林里，就衝出來一頭白的鹿。

那是上古異，之前顧泯見過，之前他還在疑，這頭鹿怎麼不見，這會兒才知道，原來它早就在這裡等著梁拾了。

梁拾朝著白鹿招手，白鹿便朝著梁拾跑來。

等到白鹿到了眼前，梁拾便笑著一屁坐了上去，拍了拍白鹿的脖子，低聲道：「這好些人都看著的，這次可要把面子給我攢足了。」

白鹿仰起頭，好似有些笑意在臉上。

梁拾又了它的脖子，說了幾句好話，大概就是說這次只要你不掉鏈子，那我以後也不掉鏈子。

一路向前走了小段距離，梁拾不知道許下多好之後，這頭白鹿總算是答應下來，它仰起頭，表變得嚴肅，而梁拾也是坐直，無比認真。

於是不管是晚霞臺上那些修行者，還是顧泯，都覺得此刻的梁拾，有些不同。

……

……

劍府的劍修們距離西海還有半日路程，要在西海外度過旅途的最後一個夜晚，早早生火，大師兄和幾位師弟寒暄幾句之後，便說是困了，自己躲到了偏僻角落，拿起一本看樣子翻來翻去不知道多次，都已經有邊的話本小說，津津有味的讀了起來。

不多時，一道影出現在大師兄側，看著大師兄這樣子，來人忍不住笑道：「大師兄，你這小說還沒看完？」

大師兄搖頭道：「早看完了，只是有些意難平，有些地方還想再看看。」

粟澈說道：「大師兄是在看哪個片段，師弟我來猜猜，會不會是朝劍仙劍開天幕那裡？」

大師兄頭也不抬的搖頭道：「不是。」

「那是何？」

「看得是此山那山，終究是此山更高。」

「……」

粟澈有些意外，他沒有想到，自己一向敬重的大師兄，竟然是這樣一個人。

大師兄好像知道他是什麼想法，有些無奈的說道：「我本來就是這樣一個人，你們非要到想我，把我安排一個你們願意看到的樣子，實際上這和我有什麼關係，真是無趣。」

的確，這個世間有好些事都是很無趣的，比如此刻的我覺得你就該是這樣的人。

粟澈說道：「大師兄真，想來師兄弟們以後會理解的。」

大師兄擺擺手，「我沒有想過他們會理解，他們罵娘我也覺得沒問題，反正我不惱，我自己做我的事，當我自己，不心這種破事。」

有些不捨的將手中的那一頁翻過，大師兄合上書，了眉，有些疲倦的說道：「這會兒是真的困了。」

這就是下逐客令了。

粟澈微笑道：「不打擾大師兄，不過有東西，是送給大師兄的。」

大師兄挑眉，粟澈將手裡的幾本書放在大師兄手上，認真說道：「大師兄，作為劍府大弟子，不缺銀錢，以後別看盜版了。」

大師兄老臉一紅，有些尷尬的說道：「我看得是盜版？」

「那可不是？之前你和我說起這書的事，我便覺得有些古怪，原來有些劇不是這樣的，是印書小販在盜印的時候出了問題，索就自己給補上了。」

大師兄一拍腦門，「我就說怎麼看的時候，著古怪。」

粟澈微笑道：「大師兄你但凡明白一點，你那書的材質如此糙，怎麼可能是正版？」

大師兄慨道：「是為兄疏忽了，盜版誤我！」

粟澈不再說些什麼，飄然離去，留下大師兄一人而已。

看了一眼手裡的新書，大師兄再看了一眼原本的盜版書籍，皺著眉頭，隨手便將那原本的那本書扔進了火堆。

看著火堆，大師兄認真道：「告別盜版，從今日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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