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風浪停歇,漁船雖說差一點遭逢大難,但此時此刻,卻還是沒有急著想著離去,而是在等顧泯歸來。
漁民們當然淳樸,既然顧泯之前救了他們的命,那麼他們自然要等這個顧神仙一起回去。
索並沒有等多久,不過一刻鐘左右的時間,顧泯便從遠出現,看起來有些疲態,不過一青衫,依然有些仙氣。
臨近漁船,顧泯一躍而上,落在甲板上,船上所有人都朝著他投來激的目,甚至有漁民,當即便要下跪,顧泯擺擺手,示意不用。
然後他自顧自走在角落坐下,實在是有些累了,索就靠在船邊,看起來很是疲倦。
老漁民先是讓葛有魚的爹看著船,然後才來到顧泯前,噗通一聲跪下之後,低聲喊了一聲皇帝老爺萬歲萬萬歲,顧泯有些意外,他雖然沒有瞞過自己的份,但從沒有想過,這船上居然是老漁民第一個識破,他讓老漁民起,低聲音說道:「都是過去的事了,如今不說了。」
老漁民一本正經的搖頭道:「草民不知道後世兒孫怎麼想,但是草民只要在一天,皇帝老爺說幹什麼,那草民就幹什麼!」
顧泯微微一笑,倒也沒有堅持,只是再說了幾句閑話,便沒有再開口。
老漁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退到一邊之後,只是想著這次回到家裡,一定要在家裡給這位皇帝老爺立個牌位,日夜供奉。
過了半日,漁船重新回到岸邊,漁民們紛紛下船,這一次劫後餘生,他們肯定要回家多喝幾杯酒,多吃幾條魚。
這條小命,好不容易才撿回來的。
下船之後,和周州並肩走在沙灘上,後者一直猶猶豫豫,似乎是有話要說。
顧泯哪裡還不明白這個小傢伙的心思,張口說道:「他要是想學劍,讓他自己來找我說,我不收徒,但教劍。」
周州驚喜點頭,很快便朝著遠跑去。
顧泯微微一笑,回到之前在村裡租下來的小屋前。
去屋子裡搬來一把椅子,顧泯坐在門口,有些舒服的哼了一聲。
「怎麼了,這出海打漁不是輕鬆事兒?」
雪坐在一條長凳上,手裡拿著好些挑選出來的海螺,其實是有些埋怨的,之前出海的時候,去撿海螺了,就不知道出海打漁這件事,後來聽那婦人說起,就有些生氣,不過這會兒又看到了自己的小師弟,氣也就消了,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顧泯閉著眼睛,輕聲道:「等會兒讓周州那小傢伙跟你說。」
雪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顧泯,正要開口說話,這邊平穩的呼吸聲便響起了,這個小師弟出海一趟,好像是去殺了千百個人一樣,累這樣了?
不過也沒有繼續打擾顧泯,正是自顧自坐在門前,挑了好幾個海螺,在想著哪一個送給師姐,哪一個送給師父。
當然了,小師弟的,早就準備好了。
顧泯不知道睡了多久,睜開眼睛的時候,遠海面上一片晚霞正好,在晚霞前,跪著的便是那個黝黑年,名為葛有魚。
顧泯看向這個對他一直都是沉默寡言的年,也沒有急著開口,只是就這樣看著。
這兩個人,一個人跪著,一個人坐著,彷彿是在看誰先說話,誰就輸了一樣。
足足過了小半個時辰之後,顧泯才啞然失笑道:「你這樣的悶葫蘆子,好像不太招人喜歡。」
年沒說話,就是又磕了個頭,或許在他的理解里,顧泯不喜歡,那磕個頭能不能抵了。
顧泯問道:「家裡人知道了?」
年低聲道:「已經說了,他們沒攔著。」
顧泯點點頭,又問道:「那為什麼要練劍。」
「不想一輩子都打漁,也不想後代兒孫們,也一直靠打漁為生。」年緩緩說道:「若是以後遇到今日這樣的事,命保不住。」
顧泯明了,但還是問道:「除去這個之外呢?」
「想有朝一日和顧……神仙一樣,能夠幫一幫別人。」
顧泯點點頭,這一點他相信,這就夠了。
他也不願意多刁難這個年,只是說道:「等著吧,明日就一起上路。」
年一驚,愕然道:「明天就要走?」
顧泯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年知道自己多說了不該說的,很快便閉上,又磕了幾個頭之後,這才離去。
既然明日就要走,今天就得把該做的事都做完了。
第二日清晨,一行人在漁村村口,再次啟程。
不過這一次,從四人變了五人。
那黝黑漢子把背後的包袱給自己兒子,想要說些什麼,但最後只是搖頭,然後拍了拍年的肩膀,一切都在不言中。
在不遠,他的娘親,在的抹眼淚,雖說不是生離死別,但是一想到自己兒子這趟出門,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便也顯得有些傷心。
畢竟是自己上掉下來的一坨,怎麼能夠不傷心?
顧泯沒有急著離去,倒也給了年道別的時間。
直到半個時辰之後,一行五人才離開這裡,朝著下一而去。
依舊是緩慢步行,這趟前行,慢慢悠悠,除去大的方向是朝著郢都城去的,別的時候,都很隨。
有了葛有魚,周州多了個說話的伴兒,這些日子就很來找顧泯了,至於顧泯,也樂得清靜,他看著沿途景,也很舒適。
離開海邊,走了數日,總算是看到了一座山。
這會兒是春天,這座山整個一片綠葉,但仔細看去,便能在山間看到好些野花,星星點點,有些意思。
沿著山腳而行,雪沒有怎麼下山,很多東西都不認識,此刻正站在一棵花樹前,認真打量。
顧泯笑道:「那是杜鵑花,不過南楚人更喜歡稱呼它為映山紅。」
雪一怔,然後嘟囔道:「映山紅比杜鵑好聽。」
顧泯不置可否,只是採下一朵,放在雪掌心,繼續說道:「是一種藥材,不過也可以吃,只是有些酸。」
南楚的山野百姓們,若是上山,看到這映山紅,一定會採下兩朵,第一朵在路上用來解,另外一朵,則是給家裡帶回去。
這是當地習俗,流傳已久。
每個地方都有每個地方的習俗,說不上好壞,若是覺得可以接那便接,要是不能,便離著遠一點就行了。
顧泯知道的東西多,但見過的其實不多。
不過這些年在世上行走,倒也不像是之前那般只停留在書本上了。
一行人在山腳走過,很快便來到山林之間,有一條大河在兩座山之間,緩緩流淌。
兩邊山上,各種聲音,最為響徹山谷的應當是一些鳥和猿猴聲。
看到這景象,顧泯又忍不住想起了那位詩仙的佳句,其中一句,「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此刻最為應景。
他們所行的那條小路,應該是附近百姓長年累月走出來的,沒有鋪就什麼石板,只是泥土小路。
幸好今日沒下雨,要不然就得是一路泥濘了。
這是南楚的自然風,極。
顧泯看的也很舒服。
只是朝著前面繼續走去,便能在那條大河河面上看到一排竹筏,上面有一人抬頭看向顧泯。
顧泯停下,與那人對視。
不多時,便能看到那人抱拳,有聲音遙遙傳來,「太一劍宗王扶搖,特來問劍顧道友!」
該來的躲不過,顧泯倒也清楚。
這趟下山,並未有什麼刻意瞞行蹤的舉,這一來是因為之前常真人在西海出手,已經足以震懾不人,一般修行者本就不該對他出手,第二便是,這是南楚境,距離柢山不遠,在南陵,顧泯還真的沒有那麼多的仇家。
但有人來找他,這是肯定的。
自從西海上和劍府大師兄一戰,顧泯基本上已經被認為南陵的年輕一代里,最強一人。
畢竟這一路走來,顧泯可以說是面對年輕一代里,也沒有任何敗績,所以說是最強一人,也不是誇張,不過有了這麼個頭銜之後。
自然想著要來把他摘下來的人也很多。
眼前這個太一劍宗的年輕劍修王扶搖,顧泯其實略有耳聞,最開始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他有印象是因為他和自己看過的某本話本小說里的主角名字如出一轍,之後再聽說,便是他聲名鵲起,連續勝過了好些個年輕一代的劍道天才,名聲日漸大了起來,太一劍宗本來只是個二流劍宗,之所以後來被人不斷提及,便是因為這個王扶搖。
隨著他名聲越大,境界越高,王扶搖的眼裡便只剩下了三個人。
歸劍閣蘇宿、劍庭梁照、柢山顧泯。
如今蘇宿才回到柢山,梁照不知所蹤,顧泯在舊南楚境的消息一傳出來,這王扶搖就馬不停蹄的趕過來了。
他倒是沒生出別的想法,就是單純比劍,勝了固然可喜,輸了也沒什麼大事。
這畢竟對劍道有益。
顧泯站在山腰,看著河面,平靜問道:「如何比?」
王扶搖朗聲笑道:「比劍切磋,只分高低,不決生死!」
顧泯並未在那人上覺察到殺意和惡意,於是也笑了起來,「如此也好,那河面一戰。」
王扶搖再度笑道:「求之不得。」
顧泯不說話,只是形一,化作一道劍便朝著河面而去。
周州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到顧泯出手了,但還是很興,葛有魚顯得有含蓄得多,不過眼裡還是有些炙熱。
顧泯形在半空一頓,等到快要落到那竹筏之上的時候,燭游已經化作長劍,一劍遞出,劍氣激,竹筏周圍的河水,瞬間炸開!
鏘的一聲!
王扶搖背負的劍匣里,也有長劍出鞘,他腳尖在竹筏上一點,竹筏這頭微微下沉,吃了不水,但瞬間便掠向半空。
顧泯看著那劍匣,想著那本小說,居然是如出一轍。
這樣看來,要不是這王扶搖的長輩當初很喜歡那本小說,那就是王扶搖自己對那本小說有獨鍾。
思緒千萬,不過一瞬之間。
兩人很快相撞,手中長劍不斷相撞,金石之聲不絕於耳,顧泯單手持劍,平靜應對,許多妙劍招,信手拈來。
他所學的幾門劍訣,裡面涵蓋劍招不下千招,都是妙之,但顧泯研習已達十年之久,真的已經是滾瓜爛了。
反觀王扶搖,雖說在顧泯留手的前提下,依然有些招架不住,他本只是個才第五境的年輕劍修,比起顧泯有一個境界的差距。
因此很快,他便已經有了敗像,實際上還是顧泯留手,若不是留手,那就是一劍的事。
片刻之後,顧泯一劍擊退王扶搖,後者在河面上倒退出去,拉出一條水,形更是在數十丈之後才堪堪站定。
顧泯站在竹筏上,提劍而立。
王扶搖立於河面,微笑道:「顧道友果然是劍道天才,在下認輸了。」
顧泯點點頭,「以雲遊境戰你,說到底還是有些勝之不武,要不然再以第五境一戰?」
王扶搖搖頭道:「顧道友以雲遊境一戰還是以第五境一戰,都是一樣結果,我就不再自取其辱了,就此別過。」
他抱拳行禮,不等顧泯說話,便飄然遠去。
顧泯看著他的背影,微笑道:「這可不是人間,主角也不可能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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