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頂疑道:「請說?」
顧泯坐在窗邊,緩慢說道:「在你為太蒼宗的宗主之後,我了柢山的掌教,我的師父有些懶,他覺得我能解決很多事了,就把這座山都給我了,你知道,要去管一座山的好些事,不是那麼簡單的。」
謝頂有些驚訝,柢山和太蒼宗可不一樣,柢山雖然沒落,但此刻大有東山再起的樣子,那位常真人此刻將掌教之位傳下,想來要有很大的魄力才行。
「恭喜顧道友。」不知道說些什麼,也就只能說聲恭喜了。
相比較之下,顧泯有師長的信任,而自己卻了太蒼宗那些個長老的玩偶,謝頂有些黯然神傷。
顧泯說道:「做掌教沒那麼簡單,你也知道,說起來我至今都還欠著歸劍閣很多東西……算了,說正事。」
顧泯認真的看著謝頂,「謝常之所以退走,是因為他以為你和我有些,他生出了力保你做太蒼宗宗主的想法,而我和你的,不知道該怎麼說,你要是願意再去爭一爭,那大可把這誇張一些,當然了,你要是不願意,也沒什麼好說的。」
謝頂臉變幻,其餘的年輕修行者,大概在面對這麼種選擇的時候,都是有心無力。
可顧泯給謝頂提供了選擇。
謝頂野心原本不大,但經歷這麼多之後,這個年輕人已經不是當初的謝頂了。
「有些想法,但更想知道我要付出些什麼,顧兄要得到些什麼?」
謝頂看著顧泯,一雙眼睛認真的看著顧泯,想要在他的眼裏看到些什麼東西。
但看來看去,只能看到對方清澈的眼神。
顧泯說道:「我要的不多,就只要太蒼宗的友誼,此後兩家結好。」
這個友誼,並不是表面的友誼。
謝頂說道:「有常真人,太蒼宗是佔優的一方。」
顧泯開門見山說道:「如今柢山還好,但並不是一直都好,一座劍宗崛起,本就要被無數雙眼睛看著,況且還是柢山這樣的劍宗,為南陵劍宗的公敵是遲早的事,到時候,我很需要你。」
謝頂沉默不語。
顧泯說道:「當然,以後太蒼宗有難,柢山一定傾盡全力相幫!」
謝頂猶豫片刻,抬起頭,認真道:「好。」
顧泯笑問道:「這麼痛快,不再好好想想?」
謝頂反問道:「我還有什麼東西可以失去?」
顧泯仔細想了想,微笑道:「好像是真的沒有了。」
謝頂苦笑,緩慢道:「師父死了之後,我原本就準備離開宗門去世間遊歷的,可他們非要把我推上那麼個位子,之後又想要讓我從那個位子上下來,我做了好幾年的牽線木偶,不是我願意,只是我實在是沒有辦法,要是有一點辦法,我早就做了。」
顧泯說道:「很正常,不是任何人都一帆風順,我這一路走來,不知道有多次都差點死了,上始終有擔子,我還不能扔了,只能挑著。」
謝頂問道:「你怎麼會來這裏?」
顧泯淡然道:「不過是重遊故地而已。」
這會兒,謝頂這才想明白,原來自己眼前的年輕人,可不只是柢山掌教那麼簡單。
——
梁照在咸商城待了很久。
他甚至還花了不錢,在城東租下了一座小院子,不過幾乎很在院子裏待著,更多的時候,他行走在咸商城的很多地方,三公府邸,和那些朝臣府邸,似乎都有他的影。
今日天氣還不錯,梁照並未離開,而是在院子裏,和朱厭下棋。
朱厭不是一個喜歡下棋的人,但他喜歡黑白的棋子,所以很願意在上面擺出一顆顆來。
梁照不明白怎麼他會有這麼個好,但沒有多問,只是陪著他擺上棋子。
兩人很久沒說話,對坐的時候,都是看著棋盤。
很久之後,朱厭忽然問道:「你這些日子出那些個朝臣府邸,有作用?」
作為大寧皇帝的扈從之一,朱厭對於朝堂的好些事,其實很清楚,只是不願意去多想而已,若是換做赤發在這裏,或許都還會給梁照支招。
畢竟赤發,更為溫和一些。
梁照問道:「千年前的大寧王朝,那位陛下,如果要平衡朝堂,一般怎麼做?」
朱厭以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著梁照,然後譏笑道:「那位陛下,從來不多說,因為沒有人能夠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些什麼,除非那個人已經不想活了。」
梁照皺眉道:「死亡,難道就是人人畏懼的?」
朱厭說道:「越是站得高的人,就越是惜命,拿這些人來說,做三公的,肯定比做普通衙役的更惜命。」
梁照搖頭道:「不見得。」
朱厭沒有反駁,他只是想起了之前梁照曾經去見過三公,於是問道:「之前你去見那個老頭子,說了些什麼?」
想起那個夜晚,梁照神沒有那麼淡然,他意味深長的說道:「那位太傅大人,是個很特別的人。」
「有多特別?」
「我覺得他不像是一個人。」
——
這幾天一直有人來問我,小顧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覺得我在開頭已經告訴過你們了,這會兒再發給你們看一遍。
人生當然不可能誰都一帆風順,在連續不斷的挫敗和挫折里掙扎著的我們,才是普通人的模樣。
當然,並非每個人都是英雄,但大部分人都能斬開眼前的荊棘,繼續朝著前方走去。
就像顧泯一樣。
他會是三個男主里最慘的一個,但也應該會是更有有的一個。
仙朝的故事會比人間的故事更為完整和曲折,挖的坑也會多出很多很多,小顧要經歷的也要比李扶搖和葉如晦更多更難,而對於這個新世界的里的其他人,我不確定自己是不是還能寫出一個像是朝青秋一般的劍客,但總歸我們的世界裏,是不能缺劍客的。
我對劍客的執念,大概還是來自於很多年前古龍先生筆下的西門吹雪。
所以小顧會再提一次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