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這東西,若是要來找你,就算你把閉得再嚴實,再怎麼不出聲,那都是躲不過去的。該來的終歸得來,該要面對的終須要面對。
就在我們即將走到夢泉山的山腳下的時候,前面出現了一個男人。那家夥坐在一小板凳上,手上拿著篾條,正在那裡做燈籠。
他的腳邊,有幾個已經做好了的白燈籠。古泉老街那些商戶門口掛著的白燈籠,跟這家夥腳邊的那些好像是一模一樣的啊!
“那男人是誰啊?”我問嶽芙蓉。
“一個做燈籠的,真名不知道,大家都他點燈人。”嶽芙蓉說。
“點燈人?”我用疑的小眼神看向了嶽芙蓉,問:“古泉老街兩邊的那些白燈籠,是他掛的?”
“這你得問他。”嶽芙蓉說。
我走了過去,笑呵呵地對著點燈人說道。
“你做的這燈籠,看上去不錯的啊!”
“需要在你家店門口也掛上一盞嗎?”點燈人問我。
“雖然看著不錯,但我家那店不適合。”我嘿嘿的笑了笑,問:“街上那些商戶門口的白燈籠,都是你掛的?”
“我只做燈籠,不掛燈籠。”點燈人說。
“是誰拿去掛的啊?”我問。
“誰要在那裡開店,誰就會跑到我這裡來買了拿去掛。”點燈人道。
本想從這點燈人的口中套點兒話的,在跟其聊了幾句之後,我發現從他的裡套不出什麼來,因此就沒有繼續跟他聊下去的質了。
“你們是要上山嗎?”在我轉了,正準備離開的時候,點燈人喊住了我。
“都走到山腳來了,自然是要上山的啊!”我笑呵呵地對著點燈人回道。
“空著手上山容易迷路,你們還是買盞燈籠提著吧!”點燈人說。
買燈籠?點燈人這燈籠一看就不是普通的燈籠,給我的覺,是有那麼一點兒邪的。夢泉山上本就多鬼邪,提著他這邪的燈籠上山,我總覺得會顯得有那麼一些不妥當。
“需要燈籠嗎?”我看向了易八,想聽聽他的意見。
易八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看向了嶽芙蓉。
“是你帶我們來的,需不需要燈籠,你說句話吧!”
“點燈人的燈籠,是可以用來照路的,帶上一盞,有備無患。”嶽芙蓉說。
“那咱們就帶一盞走。”易八在那幾個白燈籠裡選了一盞,然後對著點燈人問道:“你這燈籠怎麼賣啊?”
“不換金不換銀,只換一個小人。”點燈人頓了頓,說:“今日我給了燈籠與你,他日有什麼相求,你可得投桃報李。”
這點燈人,還真是有意思。
“行!”易八點了下頭,說:“只要是可以幫的,能做到的,只要你開了口,我必定出手相幫。”
拿起了燈籠,我們便往著夢泉山上去了。
“我還是沒太看明白,那點燈人這是鬧的哪一出?”在走到半山腰的時候,我問了嶽芙蓉一句。
“他這人是這樣的,不管是好人還是壞人,他都會送燈籠。可以說,凡是走過剛才那條路的,不管是人還是鬼,全都是欠過他人的。”嶽芙蓉說。
“都欠過他人,他攢那麼多人來幹嗎?”我有些不解地問嶽芙蓉。
“人跟書一樣,到了需要用的時候,方恨啊!”嶽芙蓉頓了頓,說:“點燈人很聰明,就他紮的那些燈籠,拿來賣是賣不了幾個錢的,將其換人,用可就要大得多了。”
嶽芙蓉帶著我和易八翻過了夢泉山的山頂,在走到背面山腰的時候,我發現前面出現了一棟建築。從那建築的外形來看,很像是一個祠堂。
“你是要帶我們去那兒嗎?”我指了指那建築,問嶽芙蓉。
“嗯!”嶽芙蓉點了一下頭,道:“那是百家祠,誰家的祖先都可以供奉在那裡。不過現在,那地方已經徹底變味了。”
“為什麼啊?”我問。
“祠堂本就是一個容易出邪事的地方,供奉了百家的祖先,明爭暗鬥的,能不變味嗎?”易八接過了話,說:“設立這百家祠的那位,安的可不是什麼好心啊!”
也對!祠堂這玩意兒,按照道理來說,一般都是自家管自家的,設立百家祠,把不管是什麼姓的祖先,都弄到裡面去供奉,不僅不合常理,在排位的時候,那也是容易出爭端的啊!
在祠堂裡面,那是很講究長尊卑的。各家的祖先都在裡面,哪家是長?哪家是?哪家是尊?哪家又是卑啊?
百家祠這玩意兒,這不僅是我第一次見,就連聽說,那也是第一次。
我們已經走到百家祠的大門口了,祠堂的大門,是大開著的,門楣上寫著三個燙金的大字――百家祠。
“你帶我們進去看什麼啊?”在往門裡走之前,出於穩妥起見,我問了嶽芙蓉這麼一句。
“進去就知道了。”都到這份兒上了,嶽芙蓉還不肯直截了當地跟我們說,還在那裡賣關子。
嶽芙蓉邁著步子進去了,我看了眼易八,他對著我攤了下手,道:“都走到門口了,咱們還是進去看看吧!要是有個什麼,大不了咱們跑就是了。”
以我和易八的本事,就算是遇到了邪,咱們搞不定,但跑掉什麼的,問題應該是不大的。
我倆跟在嶽芙蓉後,進了祠堂。
祠堂裡黑黢黢的,要不是易八手裡提著一盞白燈籠,讓眼前稍微有了那麼一點兒亮,咱們可就什麼都看不見了。
“你到底是要幹嗎啊?”
我們已經跟著嶽芙蓉在祠堂裡轉悠了好一陣了,除了黑之外,也沒發現別的什麼,因此我便有些好奇地問了一句。
“咱們進來這麼久了,也轉了這麼多圈了,你們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嶽芙蓉問。
“異常?哪有什麼異常啊?”我是確實沒有看出來,到底哪裡有異常?
“你倆去過別的祠堂吧?”嶽芙蓉問道。
“這不是廢話嗎?”我有些無語地看了嶽芙蓉一眼,說:“肯定去過啊!”
“不管是哪家的祠堂,都供奉著祖先的靈位,是不是?”
經嶽芙蓉這麼一提醒,我好像發現了什麼。我們三個在百家祠裡轉悠了這麼半天,還真沒發現哪怕一個靈位。
“為什麼這裡一個靈位都沒有啊?”我有些疑地對著嶽芙蓉問道。
“我也不知道。”嶽芙蓉看向了易八,說:“不管是祠堂的修建,還是靈位的擺放,都需要道家的高人進行指點。百家祠裡沒有靈位,是個什麼原因,恐怕還得由易道長來解釋。”
嶽芙蓉說得沒錯,在這件事上,易八確實是我們三個當中最專業的。因此在說完這句之後,我立馬就用一臉期待的小眼神,向著易八那邊看了過去。
“普通的祠堂我倒是見過不,但這百家祠,我當真是第一次聽說。”易八將四周掃視了一眼,道:“從這祠堂的風水格局來看,雖然稍微有些怪異,但並沒有什麼大的病。至於沒擺靈位這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此供奉的是各家的祖先,位序不好排,索就不擺靈位了。”
易八給出來的這個解釋,說了等於沒說。
“還以為你能說出點兒門道呢?”嶽芙蓉給了易八一個極其失的眼神,道:“說了這麼半天,一句有用的話都沒有。也不知道是你學藝不,還是你師父沒本事。”
“怎麼說我都可以,不可誹謗我師父。”易八很生氣地瞪了嶽芙蓉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