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竹林的風水,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啊?”我問易八。
易八從左往右把這片竹林打量了一番,道:“四科皎皎如日星,我何人斯敢饒舌?嘗往人家墳上看,兇者頗多吉有限。不是四科盡不知,只因一一未明辨。”
“什麼意思啊?”我實在是沒聽懂易八說的,因此便問了他一句。
“這片竹林的風水,我沒太看明白。”易八說。
就在這時候,有個人著急乎乎地從那邊跑了過來,我定睛一看,發現來的不是別人,是吳松那家夥。
“易道長,村子裡出事了。”
“怎麼了?”我問。
“那八不見了。”吳松說。
不見了?我和易八離開還沒好一會兒啊?再則說了,在我們離開之後,易八在每口棺材上都是了符的,照說棺材裡的那些,應該是不會出什麼子的啊?
“是怎麼不見的?”易八問吳松。
“我也不知道。”吳松出了一臉的害怕,道:“本來我是在院子裡守著的,但突然想上大號了,因此就去上了個廁所。等我回到院子裡的時候,那八口棺材,全都變得空空的了。”
“不要著急,我去看看再說。”易八道。
我們三個,小跑著回了祠堂門口的那個小院裡。
八口棺材果然空了,易八用來封住棺材的符,全都是一副燒焦了的樣子。
“我的這些符,普通人絕對是破不了的。”易八用手在棺材裡了,然後把手指頭放在鼻子前聞了聞,道:“起了。”
“你是說那八起了?”我問易八。
“嗯!”易八點了下頭,說:“按理說,那八還沒到該起的時候。提前起,是不是說明,搞那八的那位,是在忌憚我們啊?”
“忌憚我們?這豈不就是說,那家夥的本事,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大嗎?”我問易八。
“咱們不能輕敵,也有可能是別的原因。”易八頓了頓,道:“不管怎樣,咱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把那家夥給找到。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咱們沒有可以大意的資格。”
“那些去哪兒了?你那小紙人能找到嗎?”我問易八。
“不知道。”易八把那小紙人放在了地上,說:“不過可以試試。”
在易八嘰裡咕嚕地對著小紙人念了一通之後,那小家夥邁著小,在地上轉起了圈。轉了那麼三圈之後,小紙人停下了腳步。
“怎麼回事啊?”我問易八。
“它找不到。”易八歎了口氣,道:“那八在離開這裡之後,肯定有人來此做了手腳,把殘留的氣什麼的給弄幹淨了。要不然我這小紙人,不可能連方向都找不到。”
“要不我蔔一卦試試?”我拿出了金殼,對著易八說道。
“可以。”易八對著我點了下頭,說:“要初一哥你能把那八去哪兒了給蔔出來,咱們那是可以省不事的啊!”
我借用了一下易八的小香爐,點了一炷香,然後蔔了一卦。
虎興而遇吉神,不害其為吉;龍而兇曜,難掩其為兇;玄武主盜賊之事亦必爻;朱雀本口舌之神然須兄弟。
朱雀為丙丁,從這卦象來看,要想找到那八,咱們得往丙丁之位走啊!
“我也拿不太準,但從卦象來看,咱們應該往丙丁之位走。”我說。
“嗯!”
易八點了下頭,然後嘰裡咕嚕地跟那小紙人講了起來。在聽完易八說的之後,小紙人就像是醍醐灌頂了一樣,立馬就邁著步子,在前面帶起了路。
我們跟著小紙人走出了村子,穿過了剛才來過的那竹林。
前面有座墓,那墳頭看上去還有些大。
我們走到了墳邊,發現在墳的尾部有個盜。這盜有些小,剛好能容納一個人進去。在口,有些跡。那跡是暗紅的,還帶著一子腥臭味兒。
易八拿了一道符出來,輕輕地丟在了口。他把符一丟下去,那符便冒起了青煙,燃了起來。
“好重的氣。”易八來了這麼一句,然後道:“看來那八,已經從這子鑽進去了。”
“咱們要進去看看嗎?”我問易八。
“進去看?”易八把頭像撥浪鼓似的搖了搖,道:“口那麼小,裡面有八,咱們要就這麼進去,純粹就是找死啊!”
“那怎麼辦?”我盯著口看了看,埋怨道:“地方咱們找到了,卻不能進去看個明白,只能站在外面幹著急。”
“速則不達。”易八氣定神閑地把話接了過去,說:“找到這墓了,也算是有了進展了。”
一邊說著,易八一邊圍著眼前這墳轉悠了起來。易八是在看這墳的風水,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出點兒眉目。
突然,易八的眉宇之間,出了一喜。
“看出什麼來了嗎?”我問。
“嗯!”易八點了下頭,說:“有點兒眉目了。”
“趕說說,看出些什麼了?”我一臉好奇地對著易八追問道。
“寅上起戌順行遊,十二宮中遍一周。乙未之年如作巳,太歲臨落在豬頭。”易八念叨了這麼一句,然後看向了吳松,問:“你們村有沒有誰在養豬?”
“養豬?”吳松在短暫地吃驚之後,道:“村裡人的收,主要就靠種莊稼和養,在飲馬,十戶人家至有八戶都養得有豬。”
“這座墳跟養豬之人有關,那人肯定是你們村裡的。”易八說。
“跟養豬的有關?村裡大部分人都養得有豬,這也不好查啊!”吳松的臉上出了一些難,問:“易道長你能不能稍微地把範圍小一點兒。”
易八皺著眉頭想了想,道:“養得有豬的,而且是屬豬的,有嗎?”
“有!”吳松在想了那麼一會兒之後,說:“飲馬屬豬的有好幾個。”
“為了防止有所,咱們還是挨著一家一家地去看看吧!”易八道。
吳松帶著我們,把凡是屬豬的,而且養了豬的人家,一家一家地走了個遍。走完之後,易八把眉頭皺了起來。
“就只有這幾家嗎?”
“嗯!”吳松點了下頭,說:“就只有這幾家,村裡沒有別的屬豬的了。”
“剛才咱們走過的那幾家,看上去都沒什麼問題,難道是我的判斷出了錯?”易八出了一臉的疑,道:“這不可能啊!”
“咱們剛才看的全都是活人,會不會是死人啊?”我提出了自己的假設。
“死人?”
易八皺起了眉頭,然後掐著手指頭,在那裡算了起來。
“初一哥你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啊!”
“難道真是死人?”我問。
“嗯!”易八點了下頭,說:“那人沒有住在村裡,而是住在那墳裡的。”
“你說的是剛才那墳?”我一臉吃驚地問。
“墳裡能住人?”從吳松那眼神來看,他似乎有些不太敢相信。
“活人住房子,死人住墳墓。”易八頓了頓,道:“既然我們找的那位是個死人,不是活人,自然是應該住在死人住的墳墓裡啊!”
“那人是鬼還是僵啊?”我問易八。
易八又掐著指頭算了算,然後說:“不像是僵,也不像是厲鬼,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我真還算不出來。”
“咱們進那墳裡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我道。
“還是不能貿貿然去,咱們得再想想。”
就在易八說這話的時候,有一聲慘絕人寰的慘,劃破了夜空,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