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還想著,等自己把《鬼真經》融會貫通,學氣候之後,就去把那家夥給收拾了。
現在聽芍藥姐這麼一說,幾十年前有個學會了《鬼真經》的道士,都敗給了那家夥。我就算是把《鬼真經》給學會了,又能奈那家夥何啊?
“走什麼神?”見我半天沒說話,芍藥姐跟我來了這麼一句。
“沒什麼。”我說。
“飲馬那事,都一百多年了,除了那不知道天高地厚最後吃了大虧的道士,沒有誰願意去管。”芍藥姐用無語的眼神看向了我和易八,說:“也不知道你和易八是吃錯了什麼藥,非要跑去管那閑事?”
“這不是閑事,是人命關天的大事。”我一臉認真地看向了芍藥姐,道:“別說我是一個相人,就算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在遇見了這種事之後,也不能袖手旁觀。”
“不袖手旁觀?”芍藥姐呵呵地笑了笑,說:“不袖手旁觀你能怎樣?難不你們兩個,還真有本事去把那家夥收拾了不?”
“就算收拾不了他,我們也不能任由他繼續害人命。”我道。
“隨便你們吧!”芍藥姐緩緩地起了,說:“你們幹嗎幹嗎,我管不著你們。不過到時候,你們兩個要是出了什麼事,可不要怪我沒作提醒。”
“芍藥姐的好意,我心領了。”我頓了頓,道:“飲馬這事,我知道很兇險,但那吳松畢竟是找到我和易八了。這種事,沒遇到就罷了,既然遇到了,那就是緣分。”
“緣分這東西,那可是玄乎得很的。”芍藥姐說。
“緣分是上天注定的,既然上天讓我們遇到了,我們就得遵從天意。”我接過了話,說:“相人看相,窺測的是天機。上天既然給我制造了這天意,那便是要讓我順應而為,若是逆了上天的意思,我這相,以後恐怕就沒法看了。”
“是嗎?”芍藥姐笑地轉了,道:“我就不打攪你了,你好好地順應自己的天意吧!天意這東西,有的時候確實能給你帶來好遠,但更多的時候,會給你帶來災難。天意與天災,一字之差,往往也在一念之間。”
“芍藥姐你也會看相?”我問。
“看相我是不會的,我剛才說的這些,都是經驗之談。”在說完這話之後,芍藥姐便出了門,回的三吉典當去了。
“芍藥姐跟你說了些什麼啊?”易八著懶腰下了樓。
“還能說什麼,自然是讓我倆不要去管飲馬那閑事啊!”我看向了易八,問:“你的符畫得怎樣了,都畫完了嗎?”
“差不多了。”易八接過了話,說:“時間也不早了,咱們去吃點兒東西,然後收拾一下,出發去飲馬吧!”
到飲馬之後,易八讓吳松把村民們都了出來,聚在了祠堂門口的院子裡。
易八把他下午畫的那些符,全都分發給了村民們。發完符之後,易八跟他們簡單地說了幾句,然後指導著村民們,把符給上了。
好了符,易八跟村民們挨個待了一番。待完了之後,我倆就沒什麼事了,自然就開著破面包,會一八閣去了啊!
“也不知道今晚,飲馬會不會出事?”我有些擔心地對著易八說道。
“但願別再出事了,一旦出事,至又是一條人命。”易八說。
這一晚,雖然我是在一八閣裡的,但心卻在飲馬。在忐忑了一夜之後,天總算是亮了。
“吳松沒來找我們,也不知道飲馬昨晚有沒有出事?”我還是有些擔心,因此易八一下樓,我便跟他來了這麼一句。
“要不咱們去看看?”易八說。
“行!”
我點了下頭,立馬便開著破面包,帶著易八一起,朝著飲馬去了。
到了飲馬之後,我們去了吳松家。
“你們二位,這麼早就來了?”吳松迎出了門。
“昨晚怎麼樣,沒出事吧?”我問。
“沒有。”吳松接過了話,說:“昨晚太太平平的,沒發生什麼意外,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因為易道長給村民們的那些符,起了效果。”
“要是有鬼東西接近過那些符,符上是會有所表現的。”易八頓了頓,道:“為了穩妥起見,咱們還是挨家挨戶的,去走訪一遍吧!”
我跟著易八一起,挨家挨戶的,把那些在門窗上的符檢查了一遍。檢查完了之後,易八大大地舒了一口氣。
“怎麼樣?”我問易八。
“符上沒有任何鬼怪留下的印記,也就是說,昨晚應該沒有鬼怪進村。”易八說。
“沒有鬼怪進村,這是不是說明,那東西已經離開了,暫時不會回飲馬搗了啊?”我問易八。
“這才一天,說不準。”易八頓了頓,道:“按照那傳說的說法,若飲馬能連著七日不出事,這十年一劫,才算是度過去了。”
“七日?”我有些擔心的把眉頭給皺了起來,說:“這才過了一天,看來咱倆,還得熬上六天六夜啊!”
“日子再難熬,那也是能熬得過去的。現在我最怕的就是,沒能熬過剩下的六個晚上,飲馬就又出事了。”易八說。
時間一晃過了五天,還剩下最後一天了。前面六天,都平平靜靜的度過去了,現在就只剩最後一晚了。
“還有五六個時辰,飲馬這檔子事,就可以告一段落了。”吃過晚飯之後,我跟易八來了這麼一句。
“最後一夜,往往是最容易出事的一夜。”易八說。
“那咱們要不要去飲馬守著啊?”我問易八。
“若是要出事,不管我們有沒有守著,都是會出的。”易八歎了口氣,道:“前面六晚我們都沒去,這最後一晚,也還是別去了吧!”
“行!”我對易八的建議表示了贊同,然後說:“咱們也別多想了,該做的事我們都已經做了,已經算得上的盡人事了。”
“是啊!”易八點了下頭,道:“世事無常,想再多都沒有意義。”
我跟易八正聊著的時候,吳松來了。一看到吳松那家夥,我這心裡,頓時就咯噔了一下。
吳松來了,這是不是說明,我和易八擔心的事,終究還是發生了啊?
“你怎麼來了?”我像看瘟神一樣看著吳松,對著他問道。
“也不知道怎麼的,今天一夜,我這眼皮就跳得厲害,總覺是要出什麼事。”吳松用祈求的眼神看向了我和易八,說:“我想請你們二位,今晚去飲馬看看。”
“是看看,還是去守著啊?”易八氣定神閑的問。
“要是能守著,當然最好。”吳松說。
“我們今晚不能去。”易八頓了頓,道:“今晚是飲馬的劫,要是能過,我們不去也能過;若是過不了,我們就算去了,那也是過不了。”
“你們二位若是去了,至能保證不再死人啊!”吳松說。
“飲馬的劫,得飲馬自己度。”易八接過了話,道:“我們若是去幫忙,那是畫蛇添足,幫倒忙。”
“那行吧!我就不打攪二位了。”吳松的眼神裡,流出了一些失。
吳松走了,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我這心裡咯噔咯噔的,很是忐忑。
“咱們真的不能去嗎?”我有些不甘心地問易八。
“不能。”易八用很堅決的語氣,對著我回道。
“為什麼啊?”我問。
“因為這是劫。”易八一臉認真地看向了我,說:“飲馬這是天劫,還是給上天來決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