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吱……”
小蠱蟲了起來,它這聲聽上去,似乎有那麼一些慘。
“你的主人是誰?”洪克章又對著那小蠱蟲問了起來。
小蠱蟲畢竟只是一條小蠱蟲,在洪克章這樣的蠱師面前,它可以說是毫無反抗之力的。在了洪克章藥的摧殘之後,小蠱蟲好像是變得比剛才要老實那麼一點兒了。
“快幫我把他找出來。”
洪克章兇神惡煞地對著小蠱蟲吼了這麼一句,在吼完之後,他出了手指頭,在他畫的那個圈上,開出了一條小口子。
小蠱蟲從那小口子裡爬了出來,猶豫了那麼一會兒之後,它朝著一個男人爬了過去。
這個男人,不是洪家村的人,是外來的。看他那打扮,確實很像是個蠱師。
“是你放的蠱?”洪克章冷冷地對著那男人問道。
“不是。”那男人沒有承認。其到底是不是在撒謊,我暫時並沒能看出來。
“要不是你放的蠱,這蠱蟲為什麼會跑來找你,而不是去找別人?”洪克章問。
“蠱蟲本就是險之,既然是險之,自然是有可能陷害人的啊!”那男人指了指地上的蠱蟲,道:“我看這條蠱蟲,就是了他主人的指示,故意跑來陷害我的。你要是信了它,咱們可就是鷸蚌相爭,讓那躲在暗的漁翁得利了。”
“漁翁得利?”洪克章冷冷地笑了笑,說:“我們家老祖宗過世,來吊唁的人,我們是歡迎的。前來搗、作惡的人,我們對其也不會客氣。”
洪克章在說完這話之後,“噓噓”的吹了兩聲口哨。那口哨聲一落下,我便看到有條黑蛇,從老祖宗的棺材底下遊了出來。
這條黑蛇看上去並不怎麼起眼,但其卻是從老祖宗的棺材底下鑽出來的,因此直覺告訴我,眼前的這條黑蛇,應該不是一條普通的蛇,而是一條厲害的蠱蛇。
黑蛇直接朝著那男人遊了過去,那男人見狀,趕往後撤了一步。
“你這是在放蠱蛇咬我?”那男人問洪克章。
“是又怎樣?”洪克章的這個回答,很直接,也很霸氣。
“我本是好心來吊唁你家老祖宗的,沒想到你卻如此不給面子。既然你先了手,我也是不會怕你的。”
那男人在說完之後,從他隨攜帶的笆簍裡面,了一只癩蛤蟆出來。
癩蛤蟆也能養蠱?這玩意兒,還真是有些讓人開眼界啊!
“呱……呱……”
那癩蛤蟆一出來,便扯著嗓子了這麼兩聲。
按照常理來說,癩蛤蟆什麼的應該是會怕蛇的啊!在蛇面前,癩蛤蟆就算不是孫子,那也得裝孫子啊!但眼前的這只癩蛤蟆,在看到那黑蛇之後,非但沒有躲,反而還一蹦一蹦地向著那黑蛇靠了過去。
黑蛇見狀,趕就往後退了退。
蛇居然怕起癩蛤蟆來了,這是不是說明,洪克章放出來的這條蠱蛇,不是那男人放出來的那癩蛤蟆的對手啊?
“呱……呱……”
癩蛤蟆在又了那麼兩聲之後,用它的後那麼一蹦,直接就朝著那黑蛇撲了過去。
別看那癩蛤蟆長得有些,看上去也有那麼一點兒笨呼呼的。但這癩蛤蟆的速度,那是相當的快的。它這麼一撲,便功的用它的爪子按住了黑蛇的子,然後張開就是那麼的一口,直接把黑蛇的腦袋給咬住了。
黑蛇的子扭了起來,扭了麻花狀。從它子扭的那樣子來看,此時的這條黑蛇,看上去是一副很痛苦的樣子。
“哎!”我歎了一口氣,道:“蛇居然給一只癩蛤蟆幹了,這事兒要傳出去,那得多丟人啊!”
“對於蠱來說,是沒有天敵不天敵這一說法的。厲害的蛤蟆蠱,確實是能殺死蛇蠱的。”易八說。
黑蛇的子沒再彈了,看這樣子,它像是掛掉了。
要知道,這條黑蛇可是從洪家老祖宗的棺材底下鑽出來的啊!而且還是洪克章親自招出來的。我之前還以為,它是有多麼的厲害呢!現在看來,我的判斷出了錯,這條黑蛇,有點兒菜,菜得連一只蛤蟆都幹不贏。
“能把癩蛤蟆養蠱,而且還養得這般厲害的,據我所知,只有一個人。”洪克章用意外的眼神看向了那男人,問:“難道你就是那苦溪蠱夫?”
“是鄙人。”那男人點頭答道。
“你今天來這裡真的僅僅只是為了吊唁我家老祖宗,就沒有別的半點兒打算?”洪克章用狐疑的眼神,將那苦溪蠱夫從上到下打量了一番。
“沒有。”苦溪蠱夫的回答,是那麼的幹脆利落,坦坦。
“在蠱師裡面,你可算得上是宗師。”洪克章頓了頓,道:“作為一代宗師,大老遠地專程跑來吊唁我家老祖宗,我家老祖宗可有些不起啊!”
對於蠱師的世界,我知道的並不多。從此時洪克章對那苦溪蠱夫的態度來看,他顯然是不相信那苦溪蠱夫的。
“我這輩子最敬重的,就是洪家老祖宗。他現在走了,前來給他吊唁,是我應該做的。”苦溪蠱夫說。
“恐怕吊唁是假,心懷鬼胎是真吧!”洪克章冷冷地瞪了苦溪蠱夫一眼。
“洪家村可是你們洪家的地盤,這裡有這麼多的洪家子孫,我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懷什麼鬼胎啊!”苦溪蠱夫說。
“克章,既然人家是誠心前來吊唁,你還是別再說了。”洪克堂拉住了洪克章,說:“不管有什麼事,都得等先把老祖宗送上山之後再說。”
“是!大哥。”洪克章點了一下頭,然後便跟洪克堂一起回靈堂裡去了。
接下來的後半夜,再沒發生什麼事。天亮了,我反正是困得不行了,因此回到了普拉多上,睡起了覺來。
吃過午飯之後,我問宋惜。
“咱們還繼續留著嗎?洪家辦喪事,跟我們又沒多大關系,留在這裡覺沒什麼意義啊!”在這裡待著,實在是太無聊了,因此我有些想離開。
“既然來都來了,還是等先把洪家老祖宗送上山之後,咱們再離開吧!”宋惜頓了頓,道:“我問過洪克堂了,明天淩晨,他們就會送洪家老祖宗上山。”
“那咱們就再待一天吧!但願明天淩晨洪家老祖宗出殯,別出什麼么蛾子事。”我說。
“不出事?”宋惜給了我一個無語的笑,道:“昨晚雖然沒有燃起戰火,但已經劍拔弩張了,你不會一點兒都沒覺吧?不管是洪家部,還是外來的人,一個個都,全都是各懷鬼胎的。此時的他們,全都在等待。一旦洪家老祖宗了土,洪家村的這場大戲,就該開唱了。”
“他們的這場大戲,應該是用蠱蟲來唱的吧?”我問宋惜。
“嗯!”宋惜點了一下頭,道:“大家都是養蠱的,這場大戲,自然只能用蠱蟲來唱啊!”
“我們三個,就沒有哪一個是懂蠱的。我們留在這裡,就算是不跟他們一起唱戲,只是在一旁靜靜地看戲,那也容易引火燒,被他們誤傷啊!”我說的這個,絕對是心裡話。
蠱蟲這玩意兒,可不一定全都是長了眼睛的。要真的運氣不好,被其誤傷了,那可不是好玩的。
“要是怕誤傷,你就自己回去唄!”宋惜給了我一個白眼,道:“搞得好像誰強迫你留在這兒似的,膽小鬼!”
“回去就回去,你以為我不敢啊!”我把手了出去,說:“把車鑰匙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