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5章我若殺他，一箭而已皇帝麵沉如水，本沒想到如此板上釘釘的局麵，竟然還能被翻盤……

可惜了……

差一點點就能抄了夜家。

隻能把滿腔怒火撒在吳勇上，一腳踹在吳勇臉上，怒喝，「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吳勇被踹翻在地，卻無話辯駁，隻能趴在地上頹然道，「陛下，罪臣一時糊塗，犯下不可饒恕的罪，請陛下降罪！」

「吳勇，你上軍將領，朕待你不薄！你為什麼會對太子手？是何人指使？」皇帝臉極其難看。

軍將領，可是他的親衛……

自己人。

這比赫連族下手更不能忍。

吳勇連看也沒看宇文舟一眼，十分果斷道，「全是罪臣一時糊塗，無人指使。罪臣死有餘辜！」

說完，當場咬舌自盡。

他也不敢保證嚴刑拷打之下，自己會不會說點什麼不該說的。

「攔住他！」皇帝立即喊道。

但為時已晚……

侍衛按住吳勇，他已經沒了聲息……

「陛下，吳勇已死……」

皇帝一張臉黑了鍋底，猶如烏雲佈的天空。

眾人看見這一幕也是驚詫莫名。

這可真是一波三折，赫連世子、公主先後被卷進來，最後竟然是吳勇下手……

而隨著他自盡而亡，指使他的真兇，就此斷了線索。

宇文舟看著這一幕十分平靜。吳勇是他們好不容易安進軍的死士，平日裡謹慎小心，也無人知道他和宇文族的關係。

至於吳勇手底下那些人……

他們都是奉命行事，本不知道吳勇何人指使。

皇帝也懷疑不到他的頭上。

他不如懷疑一下韓貴妃更有作案機。

隻是可惜，廢了這麼好的一顆棋子，竟然沒能將赫連祁北置之死地。

這樣的好棋，一共也就寥寥兩人，是為了將來弒君準備的。

而今就此浪費了一個。

死一個一個。可惜。

這都被他逃過一劫。

「我不信，不可能！太子一定是你們害死的！」曹羽兒一看見祁北和夜染就要平安，頓時急了，指著兩人道：

「如果不是你們，你們剛才為什麼要承認！」

夜染現在不用頂罪，大大方方笑了，「不好意思，我救夫心切，剛才都是胡編造。其實我今天本連太子的麵都沒見到……」

「你剛才言之鑿鑿……」

「演戲嘛，真一點。」夜染笑容明，簡直能把人氣死，「這種細節就不要在意了吧？」

曹羽兒差點被噎死。

宇文舟眼神沉，一盤局全部崩了，但到此地步，他也不放過任何機會，故意道，「沒想到赫連世子竟然是目擊者，但你為什麼要認罪？而且有目擊者說過看見你親手將太子推下陷阱……」

「他已經死了，死無對證。但在下以為，其中似乎暗藏。否則你為什麼一早不澄清？非要拖到最後，公主給你頂罪，才不得已辯白。」

吳勇已經認罪伏誅，但宇文舟也要用這種似是而非的藉口，拖祁北下水。

納蘭永立即附和，「沒錯！赫連祁北的行為十分可疑！」

眾人看祁北的目也十分古怪。

別說外人，夜染也是滿腦子困。祁北明明可以澄清，為什麼要認罪？

「因為沒能救下太子，十分慚愧，不想活了。」祁北麵不改道。

顧宴噗嗤一聲笑出了聲。

眾人都知道這種場合十分不合適大笑，一個個憋的很辛苦。

你是認真的嗎？

連皇帝也驚呆了。你瞅瞅你說的是人話嗎？

從未見過如此不要臉的人。

「但是我不能讓公主為我頂罪，公主與此事無關，所以必須澄清真相。」祁北繼續道。

顧太傅角搐，「世子，就算你自責難忍，但也應該將真相公之於眾，否則豈不是讓太子死不瞑目？」

「太傅說的對。但剛才突然目睹太子慘死，我自覺無麵對公主，沒想那麼多，隻想一死略表心意。」祁北繼續睜著眼睛說瞎話，頓了頓又道：

「諸位不理解也正常，什麼時候你們的大舅子死在眼前卻沒救下，你們就明白我的心了。」

我們明白個鬼啊！

「至於那個目擊者說我和太子爭吵，將他推陷阱……我若要殺太子——」祁北薄勾起一抹冷，從隨從手中拿起弓箭，對著遠的樹木了一箭。

嗖地一聲——

一片樹葉，被釘在了樹榦上。

百步穿楊。

這箭，並不比人追捧的宇文舟差。

「何必用我自家的陷阱，怕大家不知道是我殺的嗎？」

夜染眸訝然。咦……

還騙人說不擅騎？這就是你的不擅長？

這一箭鎮住了場中眾人。誠如祁北所說，他躲在暗一箭殺了太子不好嗎？非要將人推自家陷阱裡。

這不是坑他就是坑宋羽，宋羽和他有什麼深仇大恨？

宇文舟也愕然了。

他竟然也這麼好……

自己竟然沒有一比得過他？

這打擊，讓他心神搖晃。

曹羽兒氣道，「你有如此實力，為什麼不殺了吳勇？為什麼不救太子？」

「打不過。」祁北言簡意賅，理所當然。

夜染差點沒忍住笑出聲，綳著一臉沉痛道，「皇嫂別生氣，他已經夠自責了。剛才還想以死賠罪，你別刺激他。我們世子從小生慣養，就是個手無縛之力的弱男子，殺一個更弱的太子簡單，但哪能是武功高強的軍將領的對手！」

弱男子？

眾人看了一眼遠被穿的樹葉。

滿腦子問號。

你們兩口子在說什麼鬼話？

不過他又不是太子的護衛，救不下太子也沒什麼責任，隻要有個藉口糊弄過去就行。

哪怕大家都清楚，他就是不想救太子，又怎麼樣？

接下來的事就簡單了。祁北把來龍去脈補全，他跟蹤吳勇之後，本要去報信，卻在路上被人引到了陷阱（其實是故意配合）。

接下來就被栽贓陷害，有目共睹。

皇帝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最終也隻能以胡認罪的罪名，斥責幾句，罰關幾天。

同樣被罰的還有夜染。

……

太子出事，皇帝氣病，眾人連夜返回京城。

朝廷上下急急舉辦太子葬禮，誰都沒能過好一個中秋。祁北忽略了這一點，太子剛死，夜染怎麼也不可能次日出嫁。

正好，兩人現在被關在牢房裡，婚事隻能順延。

不過……

有些賬，現在就要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