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晏君初正站在朝堂上聽政,立在一角,姿筆直,神嚴肅的聽著陛下與朝臣對話,突然若有所,微微側首看向殿外。
容王最近才被允許上殿,還是皇後幾番進言,陛下才鬆了口。
此時容王不經意一抬頭,就發現他那言行舉止仿若標本的大哥,此時正在側頭外。
嘿,真是稀奇。
晏君初收回目轉頭,正好對上容王打量的眼神,他淡淡一笑,又恢復了玉竹般的站姿與從容。
容王:……
論裝模作樣,他真是拍馬難及太子!
哼!
進五月後天氣明顯熱了起來,無極觀的一場大火牽引出了一樁大案,朝野震驚。
蘇辛夷正與高家的表姐在杏花樓沽酒,杏花樓前種滿了一排杏花樹,此時雖然杏花開得正盛綴滿枝頭,像是一團緋的雲彩將杏花樓包裹在其中。有風吹過,杏花從枝頭灑落,像是下了一場杏花雨,如此景引來不人。
蘇辛夷也是其中之一。
沽酒是次要的,主要是這杏花樓的景才是一絕。
蘇辛夷與高表姐穿過杏花雨,走進杏花樓,恰好今日穿了黃的對襟襖子,紅似火的石榴長,穿過杏花雨的佳人像是從畫中走出來的仙。
高穆華察覺到周圍人驚艷的目,側頭看著邊毫無知覺的小表妹不由一樂。
此時,杏花樓對面太子正在與王策說話,一轉頭,恰好將方才那一幕收盡眼中,這段日子他忙於查案,已有小半月未見蘇辛夷。
他總有種微妙的覺,在躲著他。
「殿下?」王策驚訝的發現殿下著窗外在出神,他跟著看出去,卻只看到紛紛揚揚的杏花,這有什麼值得發獃的?
晏君初回過神,轉過頭看著王策,「你接著說。」
王策看著殿下鎮定的樣子,覺得自己方才可能看花眼了,於是立刻收斂心神接著說道:「殿下猜測的沒錯,無極觀觀主無為道人背後之人果然是安靖奇,但是安靖奇是東黎王側妃的兄長,若是抓捕他,不知道東黎王會不會阻撓。」
「抓人!」晏君初沉著臉,殊為不悅的說道,「姜柏卓若是敢阻撓,讓他直接來見孤。」
王策聽著太子殿下這話,便知道殿下心中怒火之盛,只要殿下堅持抓人,無極觀一案很快就能水落石出。
等到罪證俱全,東黎王只怕還得想想怎麼把他自己摘清。
「殿下,照規矩若是抓了人只能送到大理寺或者刑部,人一旦離東宮的掌控,只怕那安靖奇就有罪的可能,從哪裏審也是個至關要的問題。」王策連忙說道。
晏君初點點頭,「抓人先送大理寺,大理寺卿屠洪尚算是剛正,其他等我回奏陛下之後再議。」
王策一一記下,這才鬆口氣笑著說道:「那屬下就先行一步。」
晏君初微微頷首,「去吧。」
王策不敢耽擱立刻起離開,抓人可是大事,不能讓安靖奇聞風而逃,務必要一擊便中。
王策一走,晏君初側頭又看向對面,還未見蘇辛夷出來,沽個酒罷了,要這樣久?
此時,蘇辛夷看著碎在腳邊的酒罈,看著對面帶著歉意的許玉容,一時有些恍惚,真是好久沒見了,沒想到會在這裏遇上。
結果倆人狹路相逢,許玉容還撞翻了的酒罈。
許玉容看到蘇辛夷時臉比見了鬼還難看,若是只有蘇辛夷一個也不懼,偏偏邊還站著個高穆華。
想起高家人的秉,許玉容只得滿臉歉意的對蘇辛夷道歉,「真是對不住六姑娘,我這走得急了些,沒看到你們從樓上拐下來,這樣吧,我陪你兩壇酒如何?」
蘇辛夷打量著許玉容,今日的許玉容可比當初在東黎王府時消瘦,人一瘦下來,就顯得五略有些刻薄,縱然是帶著笑,也有些令人不太舒服。
「不用了,許大姑娘既然不是有心的便罷了。」蘇辛夷與許玉容有舊怨,此時眾目睽睽下,可不想背上無理取鬧的罪名。
許玉容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心中那口氣越發的難以咽下去。
當初落水一事被蘇辛夷藉機翻盤,從那以後就了個笑柄,這段日子連門都不怎麼出,結果蘇辛夷倒是仗著自己鄉下來的無所顧忌,不知道反倒是傳出了個鄉下人直爽沒心機的好名聲。
越想越想嘔,今日再遇到蘇辛夷看著比當初在東黎王府時更為艷的五,而且高穆華對也十分親近的樣子,真是不甘心。
明明只是一個鄉下來的野丫頭。
「那怎麼能行。」許玉容笑著開口,「既是我的錯,當然要賠一份才是。」
許玉容說著就去櫃枱重新定兩壇酒,等到定酒時才想起來還沒問蘇辛夷定的那一種酒,於是就笑著看著,「六姑娘,你定的是哪一種酒?」
許玉容這一嗓子並不低,吸引了不廳堂顧客的目過來。
杏花樓來買酒的多是男子,子本就不多,被許玉容這麼一喊,眾人看著蘇辛夷的目就有些奇怪。
蘇辛夷似笑非笑的盯著許玉容,就知道沒安什麼好心,於是朗聲說道:「我是給家中祖父定的三十年的陳釀,許大姑娘既然執意要賠我這一壇酒,我也只好恭敬不如從命。」
許玉容的笑容僵在臉上,三十年的陳釀?
這一壇酒得多銀子?
此時,站在櫃枱后的掌柜立刻笑瞇瞇的說道:「客人運氣真好,三十年的陳釀今兒個只剩這一壇了,承蒙您惠顧,一百五十兩。」
許玉容一驚,一百五十兩?
怎麼不去搶呢?
若是以前一百五十兩是真的不放在眼裏,不過是一兩件首飾的錢。
但是自從上次的事后,府里就減了不的開支,手頭銀子就捉襟見肘,而且今日出門來杏花樓是賞景的,只想著買一壇普通的酒回去做做樣子,所以本沒帶多銀子出來。
對上蘇辛夷似笑非笑的目,許玉容心頭不由一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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