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次見麵 ...

周末在書店的人要比工作日裏來的人要多出將近大半，大部分是附近大學的學生或者是年輕的上班族，挨著書架或站或就地坐下地看書。

大部分人沉浸於書的容裏，很有人談，因此偌大的書店裏雖然人不，卻很有什麽聲響。

餘知奚從顧客手裏接過他所要購買的書，掃碼收錢裝袋，再把袋子遞給顧客。

顧客接過袋子的時候，裝著書籍的紙質袋子撞倒了餘知奚放在一旁的保溫杯，保溫杯磕在桌上，發出不小的靜。所幸保溫杯的蓋子未旋開，杯裏的水沒有灑出。

顧客不好意思地說了抱歉，餘知奚回以淡淡的一笑：“沒有關係的，歡迎下次臨。”

排在後麵的是一個著灰藍西服的男人，前一位顧客離開後，他走上前一步。他麵上掛著禮貌的笑容，說話的時候給人儒雅的覺，“你好，請問可以幫我找一下這幾本書嗎？”

餘知奚接過他遞過來的手機，看上麵的顯示的備忘錄裏的容，略微思索，指了指其中兩個書架，“您好，這幾本書在那兩個架子上就可以找到。後麵還有幾位客人要結算，店裏隻有我一個人，暫時走不開，可以麻煩您自己去拿一下嗎？”

說完，餘知奚把手機遞還給他。男人的作頓了一下，很短暫的一下，隨後依然得大方地回答，“你先忙，我可以等。”

明明是帶著禮讓的一句話，餘知奚卻莫名從中聽出暗藏的倨傲的意味，再去看他時，他朝微微頷首，轉向旁邊的閱讀區走去。

餘知奚收回目，為下一位顧客結算，想應該是錯覺吧。

排在男人後的還有三位顧客，送走最後那位客人，在收銀臺擺上“請稍等”字樣的牌子，轉頭看見男人安靜地坐著。

一般人在等待的時候，可能都會做一些打發時間的事，比如看手邊的書或玩手機，甚至是打盹。

那個男人隻是看著他麵前桌子上的一本書，他並不是在發呆，因為他的眼神不是空的，他的麵上顯出疑和迷茫。

餘知奚走到男人的邊，低聲問他：“先生，請問可以把剛才的清單再給我看一下嗎？我去把書給你拿過來。”

男人在手機上點了幾下，調出備忘錄，再把手機給。他站起，“我跟你一起過去拿吧。”

他說話時會掛著淺淺的笑，讓他的麵相顯得和。

清單裏的幾本書最近在豆瓣的評分很高，很多人來買過，並不難找。餘知奚拿到清單上所有的四本書，禮貌地詢問：“請問您要現在就買下這四本書嗎？”

他錯開問的話，反問，“你在這裏打工的嗎？學生？”

餘知奚措不及防被問到自己的況，稍微一愣，“我是幫我朋友來照看一下書店，我剛剛畢業。”

並不太想和一個陌生人討論自己，剛想著開口問他書的事，男人遞過來一張卡片，“我周延卿，如果你沒有別的工作的話，可以考慮來應聘我的助理。這是我的名片。”

餘知奚確實缺一份穩定的工作，但這種買幾本書就邀請你當助理的事，是有腦子的，怎麽可能相信。

不用看也知道，名片上的公司名稱大概是一個本就沒人聽說過的空頭公司。懶得去看假公司的名字，“好的，那周先生，我現在幫您結算嗎？”

看到周延卿點頭，餘知奚抱著四本書回到收銀臺，掃了書背麵的碼，收銀後臺自計算出最後的價格。按照流程詢問顧客的支付方式，“請問是刷卡、現金或是微信支付寶？”

周延卿將卡放到桌上推向，是一張免的卡，省去了按碼這個步驟。餘知奚把卡和小票一起給他，“先生，這裏需要您簽一下字。”

餘知奚明顯發現周延卿作的卡頓，好一會兒才遲疑地從桌子上拿起筆。簽字的速度倒是很快，簽好之後拎著裝了書的紙袋，推門離開。

餘知奚把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的“歡迎下次臨”咽回去，低頭把簽了字的小票和其他的小票夾在一起。

這才看見周延卿簽得字有多麽的怪異。兩條迂回曲折的波浪線，請問您簽的字是DNA雙鏈結構嗎？

真的是一個很奇怪的人。

在沒有顧客來算錢的時候，餘知奚習慣地刷一刷手機裏的各個社件，從微信朋友圈到微博首頁。

熱搜裏不外乎是“今天XX小鮮穿了什麽的子”，“明天XXX小姐姐要上什麽節目”，“XXX笑起來巨甜”這樣的詞條。

一溜兒可有可無的娛樂新聞看下來，餘知奚隨手點進一個和商業相關的熱搜詞條。

“華周集團”

搜出來的微博，卻有正經提起集團裏發生了什麽事的，大部分的網友都在熱地表白集團總裁的。

餘知奚歎了一下這個看臉的時代，沒點進圖裏仔細看繼續屏幕，終於找到一條正兒八經說事的博。大約是說前一段時間，這個集團的老周總和他兒子小周總坐同一輛車，不幸發生了車禍，老周總當場去世，小周總了重傷住院修養好一陣子。最近回公司裏，做得第一件事就是集團上下大換。

博主後邊繼續分析了造這個舉，可能有哪些原因，集團部又可能存在哪些危機。餘知奚耐著子看完整篇文章，雖然從專業角度來說，很多小地方存在著錯誤，但總來說還是寫得很好的。

本以為這樣正經的微博文章下邊，應該多的是分析的人，但熱評仍然是在讚這位小周總的臉。

熱評第一的原話是“我們延卿巨無敵好看！”，配了一張近照。大約是從斜上方的角度拍下來，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眼皮上一道淺淺的褶子，以及他奇長又細的上下睫。

麵部廓並不十分冷，反而可能是他半垂著眸的原因，整張臉顯得和。剛想要讚歎一下，這個小周總確實是長得很招人喜歡，卻發現他格外讓覺眼。

思索數十秒後，餘知奚突然滿桌子上找那張隨手不知道放哪去的名片。

名片僅從質來說，就可以發現不是一般劣質的印刷，加上名片致的設計，如果當時拿到手後有看一眼，就可以發現這張名片確實符合一個集團掌權人的份。

一麵是燙金工藝的logo，另一麵上簡單的寫著：華周集團，周延卿。

餘知奚拿著名片的手，不自覺地抖了抖，腦子裏開始使勁回想剛才有沒有對周延卿不禮貌。

想著想著，猛地睜大眼睛，他剛才是不是讓我去應聘來著……

餘知奚已經從前一個公司辭職了一個多月，不用多做思索也知道，自己不該放棄這個機會。雖然確實不清，為什麽隻是給周延卿拿了幾本書，他就給機會應聘他的助理。

公司的裁員應該還在繼續，餘知奚剛走進公司大樓，看見幾個抱著紙箱離開的人。

前臺小姐姐態度良好地問餘知奚：“請問有什麽可以幫您的？”

“我想找一下你們周總。”

前臺小姐姐的臉上掛著標準的笑容，“請問您有預約嗎？”

餘知奚正準備搖頭，倏地記起些什麽，在包裏翻出周延卿給的那張名片。“我有他給我的名片，他讓我過來的。”

想來一位公司的老總確實不會隨便給人名片，前臺小姐姐看到名片後，撥通線打給了周延卿。

前臺小姐姐掛斷電話後，跟旁邊的同事比了一個手勢，轉過頭對餘知奚說：“周總讓您上去，我現在帶您到周總的辦公室。”

餘知奚語氣平淡地和前臺小姐姐道了謝，跟著進電梯。總裁辦公室在最高層，這一層有一半以上的麵積是屬於周延卿的私人範圍，其他部分則是另外幾個東的辦公室和接待室以及書的辦公室等等。

周延卿辦公室的最外間是顧書的辦公室，顧書不在，前臺小姐姐直接帶著餘知奚穿過總裁書辦公室，按了周延卿的辦公室門的響鈴。

過了幾秒鍾，門被自打開，前臺小姐姐比了一個手勢示意可以進去了，“您往裏麵走吧，周總就在裏麵。”

餘知奚莞爾，再次和道謝。

以前隻是聽說，現在卻是親眼目睹，華周集團果然不是一般的有錢，總裁的辦公室大到要用門鈴。

餘知奚在辦公室的最裏邊看到周延卿的時候，他正躺在躺椅裏，站在一旁的書念著一份文件。

見餘知奚進來，周延卿隨意地抬手一指，像極了古代風流輕佻地小侯爺，慵懶地側臥在人榻上，纖細修長的手指一挑，指派下屬去辦事。

“讓念，你去準備一下各項協議，待會兒拿上來給簽。”

顧洲把文件給餘知奚就離開了，餘知奚有點懵，都不用問一些什麽個人信息，第一個任務就是念文件嗎……

周延卿等了一會兒，沒聽見餘知奚的聲音，偏過腦袋去看，“看不懂英文嗎？”

這麽說著，自顧自“嘖”了一聲，“這倒有點麻煩，給找個老師，一個月能學會嗎？”裏說著麻煩，麵上卻毫不見煩惱的神。

餘知奚搖頭，打斷他的猜想：“不用，我會英文的。”

周延卿不置可否地挑著眉點了點頭，麵上的表甚至帶有些事不關己的意味。“那念吧。”

那樣的語氣著實人心裏不舒坦，可是他閉著眼把腦袋枕在雙臂上，人畜無害的模樣又讓人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麽。

餘知奚找到顧洲剛才停下的地方，接著往下念，沒有注意到開口的時候，周延卿倏地睜眼瞧了一眼。

明明同樣是平鋪直敘、毫無波瀾的語調，但餘知奚念起文件來，卻比顧洲要悅耳許多。

顧洲拿了幾份文件進來，周延卿這才稍微坐直了，“這兩個月的業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