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煙還冇有來得及開口,簡若丞就已經走進去說道:“父親不必怒,這位南煙姑娘不是來下令的,是奉命過來說幾句話。”
話音一落,站在嘉禾夫人邊的小彘已經開心的對著南煙揮著手:“漂亮姐姐,你來啦。”
“……”
“你來看我嗎?”
嘉禾夫人手按住了他的手,低聲說了幾句話,讓他不要吵鬨,小彘大概不是很明白髮生了什麼,雖然聽母親的話,但還是一臉高興的衝著直笑。
一看到他這樣天真熱的樣子,南煙的心裡更難過了。
這麼小的孩子,還什麼都不懂,若真的滿門抄斬十族皆誅,那這孩子豈不是也要被殺?
這時,簡同站起來:“燕王讓你來?說什麼?”
“……”
南煙抬起頭來,對上了那雙蒼老,卻炯炯有神的眼睛。
這位老人枯瘦得像一葉子都發黃的竹子,但腰背仍然得筆直,好像泰山頂都不能讓他彎一下腰,他的眼睛明亮,在那張滿是皺紋的臉上,卻保持著一種年輕人的熱和堅毅。
難怪,天下的讀書人,都推他為首。
南煙想了想,還是先對他行了個禮:“簡老先生。”
簡同一揮手:“不必來這些虛禮。要說什麼就說,要殺就殺。”
“……”
南煙還有些猶豫,而旁邊的簡若丞已經平靜的對說道:“南煙姑娘,有什麼話你直說便是。”
這些話,讓怎麼能說得出口?
南煙尷尬得都快哭了。
昨天來這裡的時間雖短,但是和嘉禾夫人,和小彘,甚至簡二公子都相得很好,也在很小的時候就聽過簡同的大名,可燕王殿下偏偏讓來申斥簡同。
……
南煙一,腦子裡突然靈一閃。
對啊,為什麼偏偏是自己呢?
不是朝廷中的員,也不是葉諍那樣一直跟在燕王邊的心腹,不過是因為說話,得罪了燕王,而被冇籍為奴,跟在燕王邊服侍的一個奴婢而已。
申斥簡同這種人的大事,為什麼祝烽偏偏讓來做。
而且,祝烽不是愚人,他不可能聽不出自己所謂“申斥”的那些話的言外之意!
難道說——
想到這裡,南煙的心不由得咚咚直跳,而抬起頭來,看見簡若丞溫潤的目正看著,平靜的說道:“南煙姑娘,你該說什麼就說什麼吧。”
司南煙咬著下,終於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對著簡同說道:“簡同,你——老糊塗了嗎?”
……
接下來的話,的腦子裡也是一片空白,不由自主的就全都吐了出來。
而眼前的這位老人,臉越來越白,聽到最後幾個字的時候,他整個人都抖了起來,一掌拍在桌上,震得整個大堂都嗡嗡作響,他指著南煙,嘶聲道:“你,怎敢辱我至此!”
說完,竟然一下子昏倒了過去。
這一下,大堂上人全都慌了,急忙撲上來扶住他,大家手忙腳的將他扶回到椅子上坐下,不斷的給他喂水,抹口順氣。
好一會兒,他才慢慢的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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