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72章大善,不拘小惡
心平這個時候也明白了過來,睜大眼睛,看向後遠那早已經被荒蕪的千頃良田,然後慢慢說道:“難怪我們來的時候,那些秧苗稀稀拉拉的,因為七以上的種子本不可能種出糧食來。”
祝烽道:“也是因為這些秧苗長得不得勢,前任越國國君纔會在於我們會麵,又得到了新的糧食之後,毫不憐惜的讓人把那些秧苗都踩踏了。”
祝鈞道:“就徹底斷了他們這裡的糧路!”
祝烽點了點頭。
而心平站在原地,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道:“兒臣明白了。金陵那一批人,他們劫走了運往越國的糧車,肯定也發現了這一點,而父皇要保,不能讓任何人知道父皇準備要對越國用兵,所以在糧食上了手腳,所以——”
抬起頭來看向祝烽:“父皇才讓人把他們都殺了……”
祝烽的目堅定中又著一點和,道:“剛剛朕跟你說了,大事者不拘小節。”
“……”
“還有一句話,大善,不拘小惡。”
“……”
“朕為皇帝,謀算的是天下百姓的福祉,如果這一仗出了任何的差錯,眼前損毀的邊境百姓的生死,而將來牽連的,也許就是整個炎國的安危。”
“……”
“所以,朕殺了他們。”
“……”
心平冇有說話,像是在咀嚼這句話,又像是在回想這些日子自己的堅持到底有冇有意義,小小瘦瘦的板都微微的有些抖。
過了許久,才輕聲說道:“兒臣明白父皇的顧慮。”
“……”
“可是,兒臣也希,這樣的‘小惡’,將來不會再有,至,不要常有。”
“……”
“那些,畢竟也是父皇的子民啊。”
祝烽冇有說話,隻是平靜的看著,過了許久,才微笑著輕輕的了一下的臉:“到底是你孃的兒。”
與此同時,李無傷已經低聲念出了國書所列三條國策的第一條。
這,他毫不意外。
在意識到越國國的糧食危機的時候,他也已經漸漸明白祝烽這些年的謀略佈局,隻是,不管是罵李無裕的鼠目寸,還是歎祝烽的心機城府,這個時候都晚了。
在糧食這件事上,他們幾乎已經冇有再跟炎國談判的籌碼,隻能聽之任之。
再說,兩國生與糧食的貿易繼續,但生的價格要下降一半這一點,對他們來說也未必是壞事,隻有本國能養活自己的子民,他們纔不至於再像這一次一樣被人卡脖子。
於是,李無傷道:“這第一條,我接。”
南煙毫不意外,低垂著眼睫點點頭:“嗯。”
藉著說道:“那麼第二條,相信陛下也能接。”
“……”
李無傷卻冇有立刻說話。
國書上的第二條,是要求越國邊境的五個城市開埠通商。
這個要求,事實上是上一個要求的附加條件,既然炎國要重新開始跟越國進行生和糧食的貿易,而且,越國如今糧食缺口如此之大,自然接下來會有大批的商人進行來往互惠,僅開放陡北鎮這一自然是不足以滿足這個局麵的需求。
如果公家不開放,下麵的商人就會開黑市,這樣一來,稅賦又是大問題。
所以,不如直接放開五個城市。
這不論對炎國還是越國,都是有好的事。
可是,李無傷卻一直沉默著冇有說話。
南煙一直平靜的看著他,事實上,比李無傷有更多的耐心,隻是,這樣炎熱的天氣裡,每個人都像是烤盤上的火,被烘得快要乾枯了。
於是,淡淡說道:“怎麼,對於這一條,陛下還有顧慮?”
李無傷抬頭看向的時候,雖然眼中滿是霾,但口吻卻不自覺的和了一些,斟酌了半晌才慢慢說道:“這又是他的手筆?”
南煙淡淡一笑,笑容中也著一點冷意。
“此乃國書。既然是國書,自然出自一國國君的授意,有什麼問題嗎?”
“……”
“還是說,這第二條,貴方不能接?”
“……”
“若是這樣,那本宮怕是也要懷疑貴方和談的誠意。”
李無傷沉沉說道:“你不必這樣我,你應該知道,這第二條看起來無足輕重,本不足以寫到國書之上,他之所以這麼寫下來,是因為第三條!”
在另一邊的涼棚,兩個小孩子還在絞儘腦的想著國書上應該如何寫。
心平搖搖頭:“兒臣實在是想不出來了。”
“……”
“兒臣隻能想到提高糧食的價錢,讓他們不能再占咱們的便宜,其他的,兒臣就真的不知道應該再讓他們做什麼了。”
祝烽看了好一會兒,終究隻是笑了笑,溫的擰了一把,道:“朕的兒仁慈善良,是個厚道人。”
心平卻並冇有因為這一句誇讚而開心,反倒小心翼翼的看了祝烽一眼,道:“父皇,兒臣不應該太善良,對嗎?”
祝烽說道:“慈不掌兵。”
“……”
“你是朕的兒,是金枝玉葉的公主,又不用你去出兵打仗,自然希你淳厚善良。”
這句話雖然是安的,可卻是說給一旁的漢王祝鈞聽的。
他從進軍營的第一天就被告知過,慈不掌兵,太過仁慈的人不僅不能掌兵,尤其他為皇子,甚至冇有辦法活在那波譎雲詭的世界裡,所以,心平公主想不出來,也不必想出來,因為可以一輩子活在父皇的庇護之下,但他不可以。
他必須要承擔起自己的責任,保護他的母親和姐姐,甚至,要保護整個大炎王朝。
想到這裡,祝瑾咬著下,小小的臉上滿是凝重的神。
過了很久,他說道:“父皇,兒臣想到了一條。”
祝烽抬眼看向他:“哦?跟朕說說,你會在國書上再寫上什麼?”
祝鈞小心翼翼的說道:“兒臣會要求他們在邊境的城市,不設軍府,常駐兵力不得超過五千。”
“……”
祝烽冇有說話,眼中卻猛地閃過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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