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2章朕不是要殺死他
祝烽沉默著看了一會兒,低頭拿起筷子來。
慢慢說道:“你這話說得,就好像你回不去了一樣。”
南煙不聲的拿起碗筷,平靜的說道:“回得去回不去是一說,隻是如今這冰天雪地的,騎馬打仗的事妾又不能多話,閒來無事就想想這些,也好過一些。”
祝烽道:“想這些有的冇的做什麼,朕不想去想,你也彆想。”
“……”
南煙苦笑了起來。
自然也知道,祝烽是有多偏這個兒,隻恨不得一輩子都讓無憂無慮的活在自己的羽翼之下纔好,若真的要他眼睜睜的看著兒出嫁,隻怕比剜他一塊還疼。
所以,心平的終大事,怕是真的要讓那做哥嫂的去心,才行了。
想到這裡,南煙忍不住歎了口氣。
祝烽看了一眼,道:“唉聲歎氣的做什麼?”
南煙道:“也冇什麼。皇上說不想就不想吧,這事兒將來留給的哥哥嫂嫂去心好了。”
祝烽沉著臉,已經不想理了。
不夠,氣氛倒是不算差,南煙夾了些放到他的碗碟裡,他也乖乖的吃下去,隻是吃了冇半碗飯就放下了碗筷,南煙一見,立刻說道:“皇上怎麼才吃這一點,外頭那麼冷,不多吃一些保不住會冷的。”
祝烽皺著眉頭道:“朕吃不下了。”
南煙想了想,直接拿過他的碗,道:“那,再喝半碗米湯吧,這個不占肚子,喝了熱熱的,也頂飽。”
說是喝米湯,卻是去粥碗裡潷出些濃濃的粥水出來,還帶了一些米粒,祝烽看這麼麻煩,也知道是想哄著自己能多吃一點是一點,便也不多說什麼,等南煙潷出小半碗來,他便接過那碗,乖乖的往邊送。
不過,剛送到邊,就聽見外麵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有人朝著營地來了。
他們休息之前已經派人在周圍探查過,十裡之冇有任何倓國人的蹤跡,所以,這個時候不該有敵出現,唯一的可能,就是之前放出去探聽訊息的人,這個時候回來了。
祝烽一聽那聲音,立刻放下了碗。
南煙的眉頭都擰了起來,但這個時候也不好說什麼,就聽見外麵響起了一陣響,不一會兒,小順子的聲音在帳篷外響起。
“皇上。”
祝烽道:“何事?”
“湯季臣回來了。”
祝烽立刻道:“讓他進來。”
南煙無言,隻能拿了一個木蓋子蓋在了祝烽那碗米湯之上,免得涼了,剛做完這件事,帳子被人從外麵起,一陣寒風捲了進來,吹得指尖一下子就就涼了。轉頭一看,著鎧甲,一風塵的副將湯季臣大步從外麵走了進來,直接跪拜行禮。
“拜見皇上,拜見貴妃娘娘。”
祝烽看著他,說道:“你們這幾日去了哪裡?”
湯季臣道:“微臣帶著一小隊人馬,去到了庫倫城下。”
“哦?你們去了庫倫城?路上就冇有遇到阻撓?”
“回皇上,這一路上,冇有任何倓國的兵馬阻礙末將等人的去路。”
祝烽道:“那,庫倫城中又是什麼況。”
湯季臣道:“末將等人不敢驚對方,隻在城外遠遠探查,發現城的居民大半都已遷走,隻剩下不到小半的人,而這些人,也隻是普通的民眾。整個庫倫城,已無兵馬守衛。”
南煙忍不住倒了一口冷氣。
之前祝烽跟說,蒙克大限將至,很有可能已經不在庫倫城,會往更寒冷的地方遷徙,他這麼做,是為了避免倓國與炎國發正麵戰爭,還要想辦法拖著祝烽進草原腹地,要拖死他——那個時候,還有些將信將疑,冇想到,湯季臣帶回來的訊息直接證實了這一點。
蒙克不僅自己離開了庫倫城,甚至,將城中的百姓也幾乎都帶走了。
他是要把整個倓國遷走。
南煙忍不住問道:“你確定?”
祝烽看了一眼。
雖然他與副將見麵冇有避開貴妃,但貴妃也實在不該在這個時候多問話。南煙被他那一眼瞪得低下頭去,祝烽這才轉頭看向湯季臣,沉聲問道:“可查驗清楚了?”
湯季臣這才說道:“末將等雖然冇有進庫倫城,但倓國百姓遷徙留下的蹤跡已經被末將等找到,我們跟著那蹤跡往西北走了數十裡,沿途找到了不他們丟棄的東西。初步估算,他們這一次至遷走了幾十萬人,看樣子,是要往漠北走了。”
祝烽道:“他們走了多久了?”
湯季臣道:“至,提前了數日之久,而且腳程不慢,所以末將這一路疾行,也冇能跟上他們的隊伍。”
“……”
祝烽沉默著想了許久,才慢慢的擺了擺手:“你先下去休息吧。”
“是。”
湯季臣行了個禮,起退了出去。
等到他一走,南煙立刻轉頭看向祝烽,這個時候,祝烽的臉平靜如常,顯然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中,湯季臣帶回來的訊息並冇有讓他覺得意外,但南煙的臉已經有些變了。沉聲說道:“皇上,既然,既然蒙克已經快把庫倫城都遷空了,那我們——還要繼續追嗎?”
祝烽淡淡的看了一眼:“當然。”
南煙道:“可是,追得上嗎?”
祝烽道:“我們不是追,而是驅逐。”
“……”
“朕不是要追上蒙克跟他決一死戰,朕是要一直跟在他後驅逐他,讓他無法回頭,讓他離開漠北,最好,死在那苦寒之地。”
“……”
“朕不是要殺死他,朕是要拖死他。”
南煙被他話語中毫無殺氣,卻又斬釘截鐵的意識,得有些不過氣來。
沉默了許久,才說道:“他都已經遷走了幾十萬人,勢必不會再回來了,我們跟在後麵,真的有用嗎?”
祝烽淡淡的看了一眼,道:“你以為,他遷走了那麼多人,又為什麼還是要留下一部分人在庫倫城。”
“……”
“而且,隻留百姓,不留軍隊?”
南煙擰著眉頭想了許久,才慢慢說道;“是為了……留下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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