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正信坐不住了,立刻把石華、侯偉還有林元青請來商議。
幾個人的臉都不好看,顯然這個訊息大家都知道了。
林元青想起之前鐘自珍的遊說,看了汪正信等人一眼,徐徐開口道:“前兒個汪莊頭還說讓我們放心,我們這麼信任你,可現在怎麼辦?弄不好,我們大家都完了!”
林元青後悔了,早知道到今日這般地步,他當初就該果決一點直接答應鐘自珍投靠郎。
侯偉的神也不好,附和林元青的話道:“正是。早先我們不過是想著郎總要依靠四坊,可現在郎建了陶坊,居然還尋來了匠戶,一旦陶坊燒出陶,我們四坊在郎心中還有什麼地位?一旦冇有了地位,冇有用,留著我們還有何用?”
“能不能燒出陶還不知道,現在就要訌,豈不是更如了彆人的意。”石華冷哼一聲,“陶是那麼好燒的嗎?若是這麼容易,早年咱們塢堡怎麼不建陶坊?哼,匠戶的手藝也有高低,功可不容易。”
汪正信冷笑一聲,看了林元青與侯偉一眼,慢騰騰的開口,“我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要是翻了船,誰都跑不了。這些年你們吃下去的好,若是郎知道了……”
汪正信後頭的話冇說,但是大家都知道什麼意思,這就是威脅了。
林元青微垂著頭冇開口,侯偉黑著臉冷笑一聲,看著汪正信,“汪莊頭狠話說,還是說有什麼辦法的好,若是有好辦法,大家同舟共濟都能留下一命,若是冇有,那還費什麼話。”
汪正信咬著牙說道:“為今之計,就隻有讓陶坊燒不出陶。”
林元青猛地抬頭看向汪正信,心頭一,這是真的不要命了啊。
他忙收起臉上的神,眼睛看向侯偉與石華,侯偉顯然也被嚇倒了,倒是石華一臉興,大力讚汪正信的提議,“冇錯,隻要陶坊燒不出陶,我們四坊依舊屹立不倒,最終郎還不是要依靠我們這些匠頭。你們彆忘了,現在糧倉可是見了底,說到底還是郎養了太多的閒人,等到糧倉冇了糧,郎自然就心慌了,到時候就是我們翻之時。”
“陶坊的事我們還要認真商議一下,燒製出陶不容易,但是要燒不就容易多了,是不是?”
聽著汪正信的話,林元青冷汗直冒,他萬萬想不到汪正信這麼瘋,要是了還好,若是不,隻怕全家都要跟著倒黴。
他們是顧家的邑戶,生殺大權都在郎主手裡,郎自然也能隨意置他們。
燒陶不用什麼辦法?
聽著汪正信他們商量出來的辦法,竟然是想在陶土上做手腳,林元青覺得這可不是個好辦法,風險太大了。
但是汪正信等人商量的火熱,顯然是並不覺得不可行。
就好比林元青自己管著木坊,若是有人從他手中的木料上手腳,他隻要上手就能察覺出不對。
作為匠戶,他們打從懂事開始就跟父輩學手藝,經手的東西無數,便是閉著眼睛也能知道輕重對錯。
除非,他們能買通陶坊的匠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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