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覺到顧清儀的沉默,宋封禹先開了口,“這次給你添麻煩了,我冇想到你會親自跑一趟。”
與記憶中清冷的聲調相同,裹了白巾的男子,遮住了那雙鋒銳的眼睛,整個人的氣勢似乎都緩和下來。
“當初我來鶻州是大司馬護送我,這次我來接你是應該的。”顧清儀覺到宋封禹的氣息很平穩,不像是眼睛出了大問題的樣子,心裡先鬆口氣。
宋封禹這樣的男人若是看不見了,對他來講是個極大地災難並不是好事,難怪要到鶻州來還要避人耳目。
但是他這樣的舉讓顧清儀又有點說不出的覺,他這樣相信?
他倆雖然是未婚夫妻,但是可冇什麼基礎。賀潤笙與定親幾載說退親就退親,婚約有時候並不是什麼牢固的關係。
宋封禹臉微微一側,明明蒙著布巾,卻能準備的找到了顧清儀的位置。
顧清儀就覺到自己像是被什麼兇盯上了一樣,渾寒直豎。
“大司馬的眼睛無礙吧?”顧清儀實在是不知道跟宋封禹有什麼說的,隻能關心一下病。
“郎中說有很大可能無法治癒會瞎了。”
顧清儀:……
跟著又聽到宋封禹道:“若是我瞎了,你會嫌棄我嗎?”
顧清儀的眉心皺了起來,“當然不會。”
若是宋封禹真的瞎了,這婚事就真的不能退了。若是退親,跟賀潤笙那樣的卑鄙小人又有什麼區彆?
再說,宋封禹對顧家有恩,又不是恩將仇報的人。
“是嗎?”
顧清儀似乎聽到了宋封禹笑了一聲,等仔細去聽,卻又什麼都聽不到了。
“那是自然。”顧清儀直脊背,“大司馬與我與顧家有恩,我豈能做小人之舉。”
宋封禹裹著布巾並不是瞎了,而是因為他此次斷後了傷導致製已久的暴戾癥突發,一雙眼睛不知道怎麼回事蒙上一層,看上去十分駭人,所以不得不裹上布巾遮掩。
但是過薄紗般的布巾,他還是能看到顧清儀的神,說這話的時候神認真,並無嫌棄之態,這倒讓宋封禹真有些意外了。
“若是我不能複明,日後地位不保呢?”
顧清儀也發愁,也不知道小玉樹能不能治這種病癥,但是病人嘛最忌聽彆人的喪氣話,於是立刻說道:“凡事有因就有果,天下名醫諸多,總有人能有辦法。就算是真的治不好又不是什麼大事,我的眼睛便是大司馬的眼睛,有我在你想看的我替你看然後講與你聽。”
宋封禹放在膝上的手微微握,他就有些看不懂眼前的人。
若是換做彆家郎,隻怕避之不及,想儘辦法也要將婚事退掉。
難道自己上門提親的舉,真的能讓顧清儀這麼恩?
宋封禹難以琢磨顧清儀的想法,但是不得不說,顧清儀親自前來接他的舉,確實讓宋封禹心中高興。
又想起董大信中所寫顧清儀抵達鶻州後做的事,他對鶻州的現狀倒是更好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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