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天下震!薑浪帝主氣吞萬裏!

首先引的是越國，這個國度到的創傷最大，也對寧紹、祝氏、乃至大炎帝國最為痛恨。

所以捷報傳到哪裏，哪裏就引起一片片沸騰和狂歡。

詔書到哪裏，哪裏就人山人海。

誠然很多士大夫家族此時依舊站在大炎帝國一方，因為他們對大炎帝國的強大太了解了，覺得沈浪的勝利隻不過是曇花一現而已。

但是絕大部分讀書人心最深遠的還是在薑離上的，甚至如果不是薑離，現在很多上古典籍還都不見天日呢，而最近的他們投擲在寧元憲和寧政上。

雖然在很長時間，寧元憲都把你越國讀書人弄得狼狽不堪，反而祝氏一直都在收買人心。

但越國大部分讀書人的心還是明亮的，越國百年王國在他們心中分量還是很重的，畢竟效忠了幾百年的時間。而祝氏最後的所作所為，完全是把越國賣給了大炎帝國，長此以往，越國作為一個王國或許就不複存在了。

當然大一統也沒有什麼不好的，畢竟是東方王朝麼。但是大炎帝國聯合六大超勢力封鎖文明，並且用不彩的手段害死了薑離陛下，這一切都太不榮譽了，天下人都心知肚明。

尤其是兩三年前，寧元憲和寧政寧死也不願意背棄沈浪，最後從一代王者淪為了階下之囚。這種悲英雄瞬間收獲了整個越國萬民之心。

這兩三年時間，寧紹擔任越王之位，因得位不正，政治就很難清明。首先抓捕沈浪餘孽的白恐怖就不說了，關鍵是貪腐和巧取豪奪。

因為到沈浪、寧元憲的牽連，有多人到下獄？有多家庭傾家產，新興崛起的家族肯定要拚命奪取財富和權力的。燕難飛在怒城的崛起，背後是多商人和貴族的破產？

卓昭安亭伯爵府的崛起，背後又有多家族遭滅頂之災？別的不說，徐芊芊剛剛打拚出巨大家業，轉眼之間就被奪走了。玄武城超過十萬人原本還是自耕農，結果卻淪為了卓氏家族的佃農，失去了自己的土地。

寧元憲在位的時候是比較懶散的，遇到頭疼的問題也都喜歡投機取巧，解決問題不徹底。所以那二十幾年土地兼並的問題就已經很嚴重了，但寧元憲這個人對貴族刻薄寡恩，但是對民眾還不錯，所以一直都著豪門貴族。然而等寧紹上位的時候，就是豪門貴族的狂歡時刻了，他們瘋狂掠奪者普通民眾的財富和土地，這短短兩三年時間，豪門貴族兼並的土地就超過之前二十年。

所以過去這兩年時間，越國底層的民眾可以用民不聊生來形容，不知道有多農民和商人破產，就算以祝弘主的才華也本無法阻止。因為寧元憲和寧政給越國朝堂帶來震撼力太大了，所有的正直之士都不願意助紂為，整個朝堂大換，那些新上位的員肯定是要食利的，越國政局更是一片黑暗。

正是在這種背景之下，當捷報傳遍越國的時候，無數民眾有一種烏雲散去，朗朗乾坤的覺。

“越王萬歲，越王萬歲！”

“沈浪陛下萬歲，萬歲！”

無數民眾高呼，載歌載舞，走上街頭。

當然了，無數民眾對好生活的向往是寄托在寧政上，而並非沈浪頭上。因為寧政擔任太子的時候，施政綱領就已經非常清晰了，堅決推行新政，貴族和士大夫家族全麵征稅，丈量越國所有土地，清除土地兼並。

原本這些新政是很難完的，比登天還要難。而現在經過了兩場劇變，所有的阻力都不複存在了，整個越國就仿佛徹底被清洗過一遍，如今還有哪個利益集團，哪個貴族能夠阻攔新政？一個都沒有了，所以寧政上位之後，越國百姓的好日子真的就要到來了。

對於沈浪管理天下的本領，大家是不敢怎麼信任的。但是他懟人的本事，大家是絕對相信的。他還是一個小小贅婿的時候，就滅掉了多巨頭？

所以有沈浪的這個大乾帝國保駕護航，寧政在國施行新政，絕對完組合。

…………

沈浪說過，他要來找靖安伯伍召重和晉海伯唐允的，所以當天晚上他就來了。

他的腦子裏麵浮現著和這個靖安伯伍召重的過節。

當年天下圍攻玄武伯爵府的時候，這位伍召重便也是鷹犬之一，衝在前麵想要在金氏家族上狠狠咬走一口。

他的婿林灼就派來玄武城做了千戶，天天出兵來找金氏家族的麻煩。當然了，沈浪隨便一個毒計，就把林灼給害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後死得慘極了。

從那之後，這位靖安伯伍召重就從他的視野中淡去，一直到他再一次出事的時候，此人再一次冒頭，擔任了天北行省總督，短短兩年時間，勢力膨脹了兩三倍有餘。

“沈浪陛下，我們是曾經有過節，但……但您已經報複過了。”伍召重跪在地上抖道。

這位伍召重絕對算是一員猛將了，僅次於當時的南宮敖，此時筋脈也沒有被廢，但跪在地上真是一點點反抗的念頭都不敢有。

沈浪確實報複過了，林灼上中了梅花髒病之後，傳給了伍召重家族上百人，伍召重當機立斷把這一百多人全部殺了，其中包括他的兩個兒子和小妾。

伍召重繼續抖道：“沈浪陛下，從那之後我再也沒有對金氏家族，再也沒有對您做過什麼事了啊，再也沒有和您作對了啊。當您遠走海外之後，我到寧紹的召喚重新複起了，但是也沒有做過犯您龍威的事啊。”

然後，伍召重跪下叩首道：”沈浪陛下，我罪不至死啊，罪不至死啊，求求您饒我不死，怎麼都可以啊？陛下開恩，陛下開恩。“

沈浪看了他一眼，然後拿過了一個名冊，拿起朱砂筆，不斷地在上麵畫叉。這上麵都是伍氏家族的員，沈浪隻要畫一個叉，就代表要斬殺一人。

最後，整個名冊上麻麻都是叉。所以有些時候報仇也要對方分量足夠，眼前這個伍召重在沈浪麵前真是螻蟻一般，一手指頭碾死，連半句狠話都沒有必要說。

……

沈浪來到了唐允的牢房裏麵，這位曾經的探花郎已經不複年輕了，麵孔滄桑，也留了胡須。

“唐允，拜見沈浪陛下，再一次見麵，真是如同滄海桑田。”唐允跪下叩首道：“我為了階下之囚，而您卻已經是帝主之尊。”

這個人也是沈浪最早的敵人之一，但金山島之爭後，此人也消失在沈浪的視野之中了。

因為隔海為王戰略的果，張翀新政失敗，晉海伯爵府為了犧牲品，唐氏家族所有的封地被收回了，爵位也罷黜，全族幾乎被殺。

晉海伯唐侖當時覺到大禍臨頭，就讓兒子唐允主檢舉揭發，最後在祝氏家族的保護下，唐允這才活了下來。但就算這樣，寧元憲在位的那幾年，唐允都沒有毫出頭的機會，一直到寧紹上位，唐允才恢複了晉海伯之位，而且為了怒江郡太守。

其實唐允還是非常睿智的，就算恢複了爵位之後，他僅僅隻是要回了唐氏家族的伯爵府，還有上萬畝莊園，之前的封地全部推辭了，而金山島礦場他也隻占了百分之二十。

在擔任怒江郡太守的這兩年多時間，他抓捕了很多人，都是號稱沈浪餘孽的，但終究沒有大開殺戒。

“不管陛下信還是不信，之前我一直想著報仇雪恨，但是自從您份揭開那一剎那，唐氏家族和您之間的仇恨已經灰飛煙滅了。”唐允道：“我就隻能仰視您了，所謂報仇一事再也無從談起。”

沈浪沒有說話。

唐允道：“擔任怒江郡太守這兩年多事，我是抓了很多人，但食人之祿、忠人之事。”

這話也沒有錯，當他被祝氏家族拯救的那一刻起，就再也別無選擇了。

沈浪道：“知道祝文華嗎？”

唐允道：“知道。”

沈浪道：“我和他的恩恩怨怨也一筆勾銷了，你唐允其實是有機會的，當我的軍隊打下玄武侯爵府的時候，你就有機會來見我，當然你不看好我，所以沒來。等我打到天越城的時候，你依舊有機會，你不必投降我，但起碼你可以不上朝，但是你沒有抓住這個機會。所以你沒有機會了，真是可惜你的才華了。”

唐允跪下叩首，再也沒有說話。

沈浪道：“你我之間的恩恩怨怨也早就一筆勾銷了，接下來你的罪名如何？就應該給越王論斷了，另外順便告訴你一聲，令弟唐炎武功也已經破了宗師，接下來我會給他挑選一門親事，把他押房生兒育的。”

唐允再一次叩首：“臣，謝陛下隆恩。”

“再見。”沈浪離開。

“陛下……”唐允忽然喊住了沈浪。

“天下讀書人，尤其是聰明的讀書人，他們或許因為利益關係站在大炎姬氏一邊，但是在心深，他們是站在薑氏一方的。”唐允道，他說這句話不是為了乞活，而是發自心的慨。

………

祝紅屏來到了黑水臺監獄見祖父祝弘主。

祝紅屏道：“祖父，我要帶著族人走嗎？回炎京嗎？”

祝弘主搖頭道：“我們的在炎京，若是完了皇帝陛下的使命，那我們可以晉升到炎京。但我們的事業基在越國，此時若回炎京，便如同喪家之犬，一無所有。”

祝紅屏道：“那我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祝弘主道：“等，一直等。”

祝紅屏道：“等什麼？”

祝弘主道：“等著再一次天變。”

祝紅屏道：“是等天涯海閣出手嗎？”

祝弘主搖頭道：“不，不是天涯海閣，乖孫你覺得天涯海閣什麼時候會出兵滅天越城？會滅沈浪？”

祝紅屏道：“應該會很快吧。”

祝弘主搖頭道：“不，接下來整個天下會進一個詭異的平靜期，當然這個平靜期會非常短暫，但絕對會安靜得嚇人。天越城大決戰，沈浪大獲全勝，本應該震驚天下。但炎京不會有反應，天涯海閣也不會立刻給反應，浮屠山也不會，你覺得這是為什麼？”

祝紅屏道：“我說不好。”

“好。”祝弘主道：“乖孫不錯，謙虛謹慎，對於自己看不的事，絕對不信口雌黃，也不莽下判斷。按道理說接下來炎京會掀起雷霆之怒，再一次派遣幾百萬大軍遠征越國，天涯海閣會出雷霆之力滅掉怒城，但這樣的事卻不會發生，因為皇帝陛下準備下更大的棋。”

祝紅屏盤坐了下來，靜聽祖父祝弘主的教誨。

祝弘主道：“兩三年前，皇帝陛下借助剿滅沈浪的名義，大大加速了統一天下的競爭，天下諸王都被冊封了帝國親王，而且全部改組了閣。尤其吳國和楚國，這兩年時間到帝國的力極大，兩位年輕的國王已經忍到了極致。不在沉默中發，就在沉默中死亡。原本他們應該在沉默中死亡，但是沈浪天越城大決戰的獲勝會給他們帶來巨大的信心，所以他們可能會選擇發。”

祝紅屏道：“可是沈浪雖然打贏了這一戰，但他的力量還是微不足道的，麵對大炎帝國依舊是螳臂當車。吳王和楚王若是敢發，那就是找死，九死一生。”

祝弘主道：“你不了解這些王者，尤其是這兩位年輕的國王，那麼子極烈，哪怕有百分之一的希，他們都可能孤注一擲。你看看寧元憲，他當時決定對抗大炎帝國的時候，難道對沈浪的歸來有信心嗎？抱著萬一的信念而已，這就是王者，絕大部分需要理智，但關鍵時刻需要的是勇氣。”

祝紅屏道：“祖父您是說大炎帝國和整個天下都在等待吳王和楚王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