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什麼時候開始討厭殺人的？

慕容飛鳥自己也說不清楚，也許是因為小時候看見自己的父親死在病床上的那一刻開始，就告訴自己，不能殺人，因為人死了會有人傷心。

雖然知道在這個人心險惡的江湖裡，像這麼稚，是肯定無法一個人生存下去的。

不過還好，的邊有一個永遠照顧的大哥哥，羅焱。

當年的羅焱不過只是那個喜歡在山村門口的大槐樹上睡覺的孩子，而當年的慕容飛鳥則是那個孝順的，人人都誇獎的鄰家小孩。

喜歡在明的天氣下，去村口的大樹下羅焱起床，然後陪去山上采草藥，每一次在山上遇到蛇，羅焱就會抓回去給爸泡酒。

從小時候開始，似乎這位後來的逆天者，就從來沒有怕過什麼東西，大山彷彿是他的家，而他彷彿是大山的主人。

還記得另一個世界千年前的羅焱，拉著的手，說他能夠看見一座別人看不見的仙山，還告訴山上有神葯能夠救爸爸的命。

所有村子里的人都在笑話他，說他是個大騙子，可是唯有慕容飛鳥自己知道，的羅焱哥哥從來不說謊。

於是兩個孩子，就這麼手拉著手，帶著乾糧上了路。

那一天也是明，他們手拉著手在山林間穿行，慕容飛鳥還唱著好聽的山歌，的嗓子很好聽，如同這山林里的清脆鳥鳴一般，唱著歌，羅焱每一次都會說好聽。

那一天也不例外，可是誰都不曾料到，他們這一去就徹底改變了他們的命運。

花園的天空中，慕容飛鳥一直抱著自己的腦袋，覺自己的腦袋有一點沉，好像不斷地有人在說話，說一些讓覺很奇怪的話，讓殺人，讓將這裡看見的所有人全部都撕碎。

混的記憶中，彷彿能夠想起了當年第一次殺人的場景，那是從山上下來后的第一年，羅焱和在境中走散了。

差錯之下，先一步自己離開了境，卻沒想到外面會有人等著，戰鬥打響后，對方不斷地圍攻，一直避讓的慕容飛鳥最終出了手，而這一次出手，不知輕重的，卻將對方當場打死。

因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力量已經如此強大，因為一直抑自己，看著地上的鮮，整個人都傻了，直到羅焱從境中出來已經是一天後了，他看見的慕容飛鳥，跌坐在地上，滿手都是污，整個人如同靈魂出竅了一般。

他輕地抱著慕容飛鳥，直到這一刻，才緩過勁來，大聲地哭泣，那一年的也不過二十來歲，還是青春好之時，還有一顆純潔的心。

此時慕容飛鳥腦海中的聲音越來越響了，打斷了的回憶，搖著頭，咬了牙關，心裡的殺機越來越強烈，就快要制不住了。

「殺，殺，我要殺人，我要殺人……」

開始呢喃，腦海中的聲音配合著的話，低聲說道：「是的，殺戮吧，殺戮吧，你從未過殺戮的快，從未有過如今天這般的機會，殺他們，他們都是敵人，將我染紅，將我染紅！」

此時四周留下來圍觀的人群已經發現了天上慕容飛鳥的不對勁，有聰明的傢伙已經開始從邊緣地帶往外走，但是也有傻乎乎的人還在看著黑氣的變化。

就在這時候，一個盯著黑氣的人突然覺腹部微微發涼，隨後他低下頭這麼一看，頓時大吃一驚，因為他看見自己的腹部被一道白的帶刺穿，整個腹部已經被掏空了。

他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慘，整個人就倒在了地上，然而，殺戮這才是只是剛剛開始，慕容飛鳥收回了白的帶，四周的很多人還沒反應過來，低下頭，腦中閃過最後一段回憶。

那也是一個晴天，站在一個山坡後面，遠遠地能夠聽見四周的靈異人士的喊聲，那時候和羅焱還是籍籍無名之輩，雖然本事不弱，可是在江湖中還沒有闖出自己的名聲。

聽見很多人喊著：「來了，都聽說他今天會從這裡經過，看來是真的，這麼多人。」「是啊，他可是大人，是真正的大人，據說如今天下沒有人能夠在他手下走過百招。」「真的假的，這有點神了，不過他是如今天下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倒是真的。」

人們在迎接天下第一的到來，慕容飛鳥卻只是為了來看個熱鬧，聽見邊的羅焱低聲說：「什麼狗屁的天下第一，多半都是虛名，慕容妹妹，我們還是走吧，沒意思。」

一直以來都很聽話的慕容飛鳥這一次也不知道是不是鬼使神差，卻搖搖頭道：「來都來了，也該看看這個天下第一到底是誰吧，我們別走了，看看吧。」

羅焱卻雙手抱著後腦勺，無所謂地喊道：「那我去前面的小村子等你，這種天下第一，江湖上每一年都在換，我沒興趣。」

羅焱走遠了，而道路兩邊的人群還在等待著，就在這時候，前面的天空中有一朵白雲緩緩飄落下來，雲朵上似乎站著一個人。

人們喊了起來：「來了，來了，斷人來了！天下第一來了！」

喊聲高漲，慕容飛鳥探出頭去看，卻被人群到了後面，有一些懊惱，手在腳下一圈，便有一微風裹挾著的雙腳托住了的子，將舉到了空中，微微高出四周的人一頭。

而就在這時候，白雲已經從空中落下，慕容飛鳥看見一個男子站在白雲上，修長拔的材，上是一件黑白兩的道袍，手上拿著一把紅的扇子，腰間別著一塊古怪的玉，而最奇怪的是他的臉，戴著半邊面，讓人看不清他的長相。

斷人往前飛去，對於四周的周遭，這些歡呼吶喊的人們，他並沒有太多的覺，在他眼中，這些人和地上的石頭，路邊的野草一樣，不過只是東西罷了。

他的眼睛隨意地掃過四周，卻落在了一個子的上，一個比四周的人醒目太多，麗太多的子。

那是慕容飛鳥和斷人第一次見面，那時候的慕容飛鳥純潔的比白玉還要徹，比天空還要乾淨，那時候的斷人卻不知道，自己這一生，都將和這個人糾纏不清。

最後一段回憶，又被無的打斷了。

一聲巨響，慕容飛鳥從空中直落而下，雙腳踩碎了地面，上發出驚人的殺機，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的殺心，殺戒已開。

白的帶翻飛而出，此時的我被黑氣包裹，並沒有看見這一幕，但是慕容飛鳥的屠殺卻已經拉開了帷幕。

而在遠方，一偏僻的山裡，斷人正默默地坐著，通天教主看著他，搖搖頭說道：「你的長遠遠不夠，你斬不斷你命中的那個字，永遠都無法踏聖人境界。」

斷人冷哼一聲，卻沒有還，他自己的問題他比誰都清楚，自己命中的兩個字，一個落在了羅焱上，那是友。一個落在了慕容飛鳥上，那是。

「如果你真的想要變強，就該放下。」

老子沉聲說道。

斷人卻猛地從地上站了起來，眼神一片堅定，往外走，通天教主想要攔住他，卻被老子拉住了。

「難斷，他這是要去做個了結。」

老子的聲音里有一無奈。

斷人走出山后，猛地飛上天空，眼中寒芒乍現，他要見一面，不僅僅是為他自己，更為了這個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