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好不容易遇到，就一起在學院裏逛起來，一人一杯冷飲來到人工湖的涼亭上坐下。呂宣慨一句：「好久沒有這麼輕鬆了。」

看了眼季司庭：「說說你的新戲吧，欣欣不在，我來幫把把關。」

「沒什麼可把關的，一號都沒定，一直說在接洽。」想到這個，季司庭就覺得心裏頭有點堵。

呂宣挑眉：「你今天是不是命克桃花，怎麼都找不到主角嗎？」

新專輯是，新戲也是。

「這不應該是劇組的問題嗎？」倒霉孩子表示這鍋他不背，突然想起什麼，他湊過來，「對了宣姐，你猜那部戲三號是誰？」

「誰？」

「孟七月。」季司庭一拍桌，「怎麼樣，是不是沒想到？」

呂宣挑眉，今天剛聽大哥說七月最近接了部戲，沒想到轉眼在這見了男主角。

這時，季司庭大大吸了口冷飲，道：「還有一件事，我爹竟然讓我在拍戲的時候找個朋友，宣姐你說實話，我是那種找不到朋友的人嗎？」

「是。」

倒霉孩子聞言睜大眼睛：「宣姐！你怎麼越來越不誠實了？」

「……」呂宣差點一口水噴出來，「不是我說你，你仔細想想，都這麼多年了，你為什麼沒談過，難道你自己心裏沒點數？」

「當然是因為我一心向事業，沒工夫談說。」季司庭雙手環，「我這個年紀，就應該好好打拚事業，談什麼，繼承什麼公司，那都是空話，而且我要是有了朋友，零花錢就更不夠花了。」

「我怎麼覺得最後一句才是真話。」呂宣一語道破，季司庭癱在椅子上：「我不管，反正我是不可能談的，尤其是不會找圈子裏的人。」

「為什麼？」

「你沒聽過同行是冤家這句話嗎？」季司庭蹭地坐起來，皮子溜溜的，「你想想，如果金哲哥也是演員，而且還是當紅男演員，那你看到他跟別的人拍吻戲，不會吃醋嗎？」

呂宣試著想了一下那個畫面，嗯，要是在電視上看到這一幕，恐怕會摁不住掰斷遙控。

「看，連你自己都不願意，己所不勿施於人，這句話宣姐你肯定懂的嘛。」

聽他抱怨著，呂宣突然想起上次拍《遇仙》時，楊小黎和祁翎州的吻戲不是替就是借位，因為楊家規定，現在還不能接吻戲。

於是，呂宣把這種況當做舉例一說，季司庭當場表示拒絕，理由是不尊重演員這個行業。

他說得頭頭是道，呂宣突然道：「那要是換你呢？」

「哈？」倒霉孩子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什麼換我？」

「你不是喜歡姐嗎，到時候姐要是不允許你拍吻戲，甚至不許你演戲，只能上上綜藝，出出專輯，你會同意嗎？」

「這……」季司庭突然心虛起來，開始顧左右而言他，呂宣輕哂一聲：「臭小子，你這個馳名雙標也太過分了，不許別人做，到自己上就猶豫了？那你還尊不尊重演員這個行業？」

「不管，反正我是不會找圈子裏的人，早點讓老季死了這條心最好。」

呂宣嘖嘖稱奇，突然想起自己之前還想撮合他和楊小黎，看起來是完全沒有可能了。

此時此刻，被呂宣掛念著的楊小黎剛從考場出來，上了車就生無可地癱在後座：「快開車，我要離開這個鬼地方。」

考場這種地方，是一直以來的噩夢，沒想到畢業了工作了，還是逃不命運的魔爪。

「開車吧。」副駕駛的楊墨吩咐道。

車子緩緩起來，楊小黎還直躺在後座，沉默不語，直到視線中出現一罐冰可樂。

「哇！」整個人立刻從車座上彈起來，「二哥，你從哪裏的，爸媽沒發現？」

「傻子。」話剛說完，就被人敲了敲腦袋，楊墨勾一笑，眼角的痣顯得格外有魅力，「你哥我在這坐了這麼久，難道就不會找一家商店？」

楊小黎「哦哦哦」地應著，咕嘟咕嘟喝了好幾口，頓時覺得神清氣爽：「太棒了，這簡直是我的快樂源泉。」

「考試怎麼樣？」

一提起這個，楊小黎又蔫了：「剛考完，能不能別問我這些問題。」

「別忘了跟家裏的約定，要是考試通過，能增加一個活名額。」

「覺還不錯，跟我朋友對了一下答案，相差不大，就是我可能空了兩道題。」心虛歸心虛，還是還是實誠的。

楊墨點點頭：「不打，反正我只是例行公事的問問，大哥，你聽到沒有？」

「聽到了。」車裏忽然響起悉的清冷嗓音。

「大哥在哪兒？」楊小黎手一抖，左顧右盼，最後目落在楊墨的手機上，顯示正在跟老大通話。

瞬間倒一口涼氣：「大哥你聽我解釋，那兩道題我寫了，沒有空白，只是寫得比較。」

「能過及格線嗎？」大哥的聲音淡淡響起。

楊小黎整個人繃著，停頓了幾秒鐘，才勉強道：「大概估了一下分，不出意外的話……可能就在及格線左右。」

「……」電話那邊默了默，道，「回來再說吧。」

說完，掛了電話。

「楊墨！」楊小黎撲過去，作勢要去拽他的頭髮，「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在跟大哥打電話，這下完蛋了，被他發現喝飲料你，考試還不及格，我要完蛋了。」

說著，又舉著可樂癱在後座，一副吾命休矣的樣子。

「哪有這麼恐怖，大哥只關心你的考試績。」楊墨收起手機，「老三不是給你劃重點了嗎，怎麼，沒好好複習？」

「複習了。」楊小黎弱弱地換了個姿勢，蜷在後座，「有些題我看著很眼，也在三哥給的文檔里見過，可就是想不起來怎麼回答。」

「哇哦，果然我倆的基因一樣。」

「……我才不要跟你基因一樣。」楊小黎爬起來大大喝了幾口，冰涼的，片刻，胃裏一陣涼爽。

清醒了不：「你放心吧，為了多一個活名額，我肯定會考過的。」

「這話你可以放在考試前，現在已經塵埃落定了，況且試卷保很高的，二哥很久沒試卷玩了。」

「……二哥你別說了，你上學那會的功偉績，我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

楊小黎靠著後座，不不慢喝著可樂，窗外閃過多家服裝餐飲商場，也無於衷。

「我的心在走出考場的時候已經死了……」

話還沒說完，一陣電話鈴聲響起，楊小黎立刻捂住自己的，只見楊墨接起電話：「喂？唔……好的，發我郵箱，拜拜。」

掛了電話，他看了眼楊小黎：「親的小妹，給哥哥遞一下電腦。」

後者乖乖照做，忍不住道：「你不是說這幾天都沒工作嗎，還說要檢查那些保鏢合不合格。」

「是啊，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所以這不算工作。」男人邊說邊打開郵件，楊小黎暗掃了一眼，發覺是新戲，頓時眼前一亮，「是我的戲嗎？」

「不是，只不過他們一直鍥而不捨地來找我，今天心好，就看看。」

片刻，楊墨皺了皺眉頭：「還是這種角。」

「哪種？」考試的事已經被楊小黎拋到了一邊，湊在楊墨邊，興緻看著郵件容。

「時有你才安好？」緩緩念出名字，「這是文藝片嗎？」

「不，是偶像劇。」手指一，頁面下，出現了劇梗概。

楊小黎的目很快鎖定在「Lolita」這個字眼，瞬間覺有什麼東西從腳底升起，直衝大腦。

「二哥二哥，這個戲不錯啊，我很喜歡！」興地拍著楊墨肩膀，眼睛裏除了Lolita這個詞語，別的就像是本看不到一樣。

「別激，乖乖坐好，當心我手把郵件刪掉。」

楊小黎立刻坐得端正，只是還時不時瞄一眼，心裏快激死了。

能在拍戲的時候穿小子，想想都覺得興。

沒多久，男人就合上了電腦，楊小黎急了：「怎麼了，為什麼不繼續看了？」

「這種格的角你已經演了兩部，再飾演下去，觀眾會對你定型，進而就是視覺疲勞。」楊墨直言。

「不會啊，雖然格差不多，但每部戲肯定有不同之，只要我演技好，大家肯定不會覺得煩。」

「去年的古裝戲，今年的仙俠劇，大家已經對你的角有了廓，如果再接一樣的人設，會產生負面影響。」楊墨看了眼小妹，「二哥是為了你好。」

「那你起碼讓我也看看，人家找了好幾次，我看一眼總行吧？」楊小黎眼珠一轉，開始撒模式。

五分鐘后，楊墨實在是忍不下去把電腦遞過來：「自己看自己看。」

「碼。」

「你的生日。」

哇哦。

楊小黎頓時心大好：「二哥你這麼我嗎，竟然把碼設置我的生日。」

男人沒有說話，角卻勾起一抹寵溺的笑容。

郵件容其實不多，主要是劇梗概，還有人介紹，楊小黎仔細看過後，發現主角的設定確實比較簡單，要說技能點，大概就只有原畫師和Lo娘這兩個份。

這時，副駕駛假寐的楊墨突然開口：「小黎，你想拍偶像劇嗎？」

「想！」楊小黎立刻睜大眼，「我們要接這部戲嗎？」

「不，我只是覺得……你的確得接一部現代劇，來刷新一下觀眾的視覺。」男人思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