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深原本一直關注著這邊的況，但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躺在床上睡了過去。

男人的臉還有些泛白，但呼吸均勻，像是真的睡著了一樣。

掛完水，三個人終於各自開著車出發前往普爾市，路上，江可楠給江家打了個電話報平安，果然又聽莫宛雲念叨了好一會，才算結束。

趁著等紅燈的功夫，江可楠給助理打了個電話：「按照我給你發的尺寸買一個禮盒，下午三點之前拿到。」

「好的，江總。」

掛了電話，江可楠看了眼副駕駛的檔案盒，勾了勾。

……

普爾市經歷了一場大暴雨，第二天，天空布滿了奇形怪狀的雲朵。

「咔嚓。」

楊小黎掏出手機拍了張照片，周圍是忙碌的工作人員，則穿著襯衫格子的校服，任由化妝師給化妝。

這時，任走過來：「還忙著自拍？馬上就要開拍了，多看看劇本吧。」

「今天的戲我看的差不多了。」楊小黎古怪地吐了吐舌頭，配上校服的樣子，更像一個清純可的大學生。

任替攏去耳邊的碎發：「今天戲不多，跟男主的對手戲在最後一場。到時候可不能掉鏈子。」

「放心吧，我有經驗著呢。」

任剛在旁邊坐下，一個同樣穿著校服的黑長直走了過來：「小黎！」

生個子高瘦，面容清秀乖巧，笑起來很是溫。

楊小黎愣了一下，就聽耳邊響起任的聲音：「二號慕菟菟。」

唔，原來是。

楊小黎立刻笑嘻嘻站起來跟擁抱了一下：「終於見到你了，上次試鏡的時候想找你，結果我有事先走了。」

「上次我檔期沒排開，這不，馬上就過來跟你打招呼了。」慕菟菟笑道，上下打量著楊小黎，「你穿這個真好看，不像我，我的尺寸有點問題。」

「哪裡有問題，我怎麼看不出來。」楊小黎眨了眨眼，是真的沒看出來。

慕菟菟有些不好意思：「最近在家吃胖了，但是劇組的服沒有改尺寸。」

如果可以發微信，楊小黎一定會發三個苦笑的表，然後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上次試鏡沒看見慕菟菟，但聽說是故意推託，在這部戲和另一部戲中衡量，結果自然不言而喻。

「對了，小黎，我可以加你微信嗎？」說著，慕菟菟拿出手機。

「姐，我的手機呢？」從任手裡拿過手機，扭頭就看到慕菟菟不可思議的眼神，楊小黎解釋了一句，「拍戲之前我都把手機給姐保管。」

慕菟菟點了點頭，又湊過來低聲道：「其實放在上沒關係的，只要不被發現就可以。」

「我之前拍的都是古裝，所以不方便放。」楊小黎配合地笑了笑。

兩個人加了微信，不遠一陣嘈雜，慕菟菟眼前一亮：「季司庭來了，走，我們過去看看！」

楊小黎一臉懵地被拉過去，等等，慕菟菟是季司庭的？

看這毫不掩飾的狂熱表，還是個超級？

穿著校服的年被工作人員和保鏢圍著，他戴著口罩，碎發搭在額前幾乎看不清神，只顧著埋頭向前走。

儘管如此，慕菟菟還是一臉激：「小黎，你說我問他要微信，他會不會給我？」

「……現在還是算了吧，你總不想一開始就被定義為變態。」楊小黎後退了兩步，擔心那些人誤傷到自己。

「你說的很有道理，那就過兩天再要。」

楊小黎又被拉著坐了回去，看著季司庭遠去的背影，尋思著這傢伙能把微信給慕菟菟嗎？

當初還是多虧了宣姐，才能加到他微信，平常也幾乎沒有聊天。

「可惜我們這幾天都沒有對手戲，不然我還想跟你一塊玩呢。」慕菟菟嘆了口氣，把玩著自己的手機，楊小黎不經意間掃了一眼，發現在看的朋友圈。

慕菟菟並沒有察覺，楊小黎也沒有多說，反正朋友圈沒什麼可看的東西。

前者就在旁邊嘮嘮叨叨說個不停，楊小黎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著，突然目看到了什麼，立刻揮了揮手：「七月，這裡！」

是孟七月，也穿著校服，長發巧妙地盤在腦後，出修長的天鵝頸，氣質十足。

「小黎。」孟七月在圈子裡認識的人本來就，這次能和季司庭楊小黎一個劇組，私底下開心了好幾天。

畢竟他們有一個共同認識的人，而且彼此之間都有好。

「七月你好，我是慕菟菟，很高興見到你。」

打了招呼，三個人坐在一起聊天，慕菟菟就像個話匣子，加了七月微信，就立刻給三人拉了個群：「好啦，咱們這個群名字就時安姐妹花！」

話音落下，微信群名修改功，楊小黎和孟七月對視一眼，都是無奈的笑容。

誰也沒有想到，慕菟菟看起來這麼乖巧，卻是話最多的，楊小黎覺得自己都要甘拜下風了。

沒多久，有工作人員過來走了慕菟菟，臨走的時候，還揮揮手：「等我拍完來找你們，一定要等我！」

二人揮揮手，孟七月溫一笑：「很熱。」

「是啊，我一直覺得自己是個話嘮，現在看來，我要讓位了。」楊小黎開玩笑道。

不過聽說慕菟菟之前做直播就很健談，說是職業病也不為過。

慕菟菟離開沒多久，幾個組都要開拍了，楊小黎是主角，戲份自然不，好在年紀輕輕經驗富，也很有靈，大半天下來，拍攝都很順利。

「ok，休息一下，一會拍今天最後一條就收工！」

昨天剛下過雨，今天天氣正好，楊小黎蹦躂到椅子上坐下，任遞過來水杯，楊小黎不樂意了：「我的果呢？」

「白開水，喝不喝。」

一看任語氣不大好，楊小黎嘖嘖道：「姐，你不會是又被人甩了吧？」

「甩」這個字一出來，任的眼刀立刻上線，楊小黎忙不迭轉過頭，假裝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看見。

片刻，就聽到任吐槽：「我早就說相親不靠譜，我媽非讓我去，那男的說什麼，如果要結婚，我必須辭掉工作在家待著。」

「相親？」楊小黎的眼睛又亮了，「姐，前些天不是還有人給你送花嗎，怎麼就去相親了？」

「那人我不喜歡，結果現在我對相親也失了。」

楊小黎剛想安幾句，就被任了臉蛋：「哎，你說姐姐要是再年輕幾年該多好，好歹也有選擇的時間，再過兩年，我就真的人老珠黃了。」

「別介，我姐年輕漂亮著呢，別灰心，回頭我介紹人給你認識，我大哥心有所屬，二哥太花心，三哥不錯，他過幾個月回國，你們見一面？」

聞言，任撇撇紅：「算了，除了你，我可不想跟你們楊家再有瓜葛，尤其是那個王八蛋……」

一看又要開罵，楊小黎立刻拿著劇本跑了，跑著跑著，就看到季司庭向這邊走過來。

七八糟的頭髮，鬆鬆垮垮的校服，裡還嚼著泡泡糖，妥妥一副二流子的形象，是被那張臉扭轉了過來。

「嘿！」季司庭抬手打招呼，「走吧，我們去試戲。」

不知道是不是戲太深，楊小黎覺得現在的季司庭很欠揍，不過話說回來，還沒見識過他的演技。

印象中，在和宣姐拍《遇仙》的時候，季司庭來探過班，還指導過幾句，看起來有模有樣的。

兩個人試戲期間，其他組紛紛收了工，有的人直接離開，有的則跑過來圍觀，其中慕菟菟最為顯眼。

「場地保持好，演員準備，馬上開始第一條。」

第一場戲正好是男主初遇，很老套的劇，主不小心撞到男主，後者書包摔落，新買的鍵盤給摔壞了。

楊小黎的神有些古怪，因為季司庭剛剛跟說了一句話，讓撞的時候假裝很用力，但不要太用力。

這個倒是不難，只是楊小黎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說，他不會是怕撞疼吧？

「開始！」

耳邊響起兩個字，楊小黎迅速調整緒，假裝很著急地往外沖，然後撞上從外走進來的男主角。

「啊對不起同……」

「咔！」

學字還沒說出來，導演開了口：「主角撞得再用力一點，記得要把鍵盤撞出來。背包拉鏈拉開了嗎？」

立刻有工作人員上來補妝，也有人去查看背包，刺啦一聲，似乎把口子拉大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楊小黎看見季司庭的臉搐了一下。

第二條開始，楊小黎深吸了一口氣，全心投角，裡念叨著「遲到了遲到了」埋頭沖了出去。

「不錯，保持狀態，男主角出場。」張導坐在鏡頭前出滿意的表。

然而下一刻，片場所有人驚呆了。

楊小黎念著臺詞向前跑，到了撞人的地點，表語氣都準備好了，迎面走來的季司庭一個側步竟然躲開了，開了，了。

「啊！」一個撞空，楊小黎差點把自己絆倒，就近的工作人員眼疾手快衝上來扶著，這才穩下來。

下一刻，眾人的目落在季司庭上，楊小黎也下意識看過去，這傢伙怎麼了？

「不好意思！」張導還沒開口，季司庭率先鞠了個躬，神懊惱，「我剛剛沒進狀態，對不住大家！」

「加油季司庭！」

人群中傳出聲，儼然是慕菟菟，楊小黎看見季司庭點點頭，向自己走過來：「剛剛沒嚇到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