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眾人不知道的是,呂宣回到化妝間,實實在在鬆了一口氣,心有點複雜。
坐在化妝臺前,呂宣又給金哲打了個電話,後者似乎在什麼地方辦手續,嘈雜聲中,男人的聲音有些疲憊:「事很順利,就是還需要一些手續,大概晚上會回來,到時候,可能需要你去接一下。」
他說的很直接,也帶著些許溫婉,畢竟呂宣和他母親的關係……有點難以形容。
「沒問題,你把地址發給我,我拍完戲就過去。」
「好。」
金哲那邊還是很忙,呂宣做了幾個深呼吸,沒多久,地址發了過來,離這裡比較遠,車程兩個小時。
一旁紅姐再次開口:「呂宣……」
「沒事。」呂宣笑了笑。
正式開拍的時候,呂宣已經調整過來了心態,投劇中,外界的一切與無關。
一場戲接著一場戲,工作人員看著都忍不住有些佩服:「這抗能力也太強了,要是我家破產,我現在早就坐上回家的車了。」
「別說你,要是換我,早就開始哭了,破產啊,又不是平時丟錢。」
有人忍不住道:「說句不好聽的,那邊破產,跟宣姐有什麼關係,在娛樂圈的地位都是靠自己拼來的,破產也不會影響的發展。」
之前說話的兩個人對視一眼,唔,好像是這麼個道理。
等今天的戲結束,已經天漸暗,群演們明顯都很疲憊了。
「咔,收工,大家今天辛苦了!」
確定最後一個鏡頭沒有問題,呂宣跟大家打了招呼,就直接去化妝間換服卸妝,一看手機,果然收到了金哲的消息。
——我這還需要一段時間,你十二點鐘到那邊就好,辛苦了,你。
現在已經九點半了,呂宣隨意扎了個馬尾,拎著包包:「紅姐,給我借一輛車,我要出去一趟。」
「我跟你去。」
呂宣搖搖頭:「我去就好了,你早點回去休息。」
拗不過,紅姐只好妥協,借了助理的車,呂宣稍微悉了一下,就打開導航,前往目的地。
看著車子消失在視線中,紅姐微微嘆了口氣,雖然呂宣一整天都看起來很淡定,但是知道,呂宣心裡還是很著急的。
披著夜,呂宣開著車前往目的地,周圍是高樓大廈和熱鬧的人群,車裡卻安靜無比,彷彿形了一個特別的小世界。
這時,一陣手機鈴聲響起,是金哲打來的。
呂宣按下藍牙耳機:「我已經出發了,大概兩個小時後到。」
「車程比較久,你記得吃點東西,最重要,那邊沒事的,該代的代完畢,就能回來了。」
聽著男人溫卻有條不紊的聲音,呂宣勾了勾:「知道,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嗎?」
「放心,當然放心,今天晚上辛苦你了,我知道你們兩個一直不對頭,但事到如今,我只放心你去接。」
電話那邊還有人說話,男人刻意低了聲音,還有幾分不自然,似乎不習慣在這種公眾場合說這種話。
呂宣笑起來:「那你是不是該有什麼表示?」
「你,等你回來送你一份驚喜。」
驚喜?
「好,那晚上見,你也記得吃點東西,別著自己。」
男人應了聲,兩個人又聊了一會,便掛了電話。
周圍的高樓大廈已經逐漸減,行人也很,呂宣打開車窗,微涼的清風吹進來,整個人清醒了不。
距離目的地還有一個多小時,這條路從來沒有走過,隨著周圍建築變,呂宣慢慢提起心,順便打開了音樂,算是給自己壯膽。
剩一半路程的時候,附近已經沒有車了,呂宣忍不住皺起眉頭,這地方怎麼這麼遠,一般來說,這種政府機構不是應該在鬧市之中嗎?
就算不是鬧市,也不用這麼遠吧,搞得像是在押送什麼重犯。
「咕嚕咕嚕——」
開著開著,肚子咕嚕嚕了起來,呂宣看了看左右,發現前面不遠有一排小店,這裡應該是城鎮,所以有小型便利店。
把車開過去,呂宣戴上帽子口罩走進店裡,挑了兩瓶水,三袋麵包,還有兩桶泡麵。
看著手裡的泡麵,呂宣想了想,還是問了出來:「老闆,能借我點熱水嗎?」
「沒問題。」
於是,呂宣坐在窗邊吃了泡麵才出發,一個小時后,到達目的地,放眼去,高牆之中,幾棟樓燈火通明,鐵柵門旁有兩個崗位亭,門口也站著穿著制服的人。
車子剛停下,呂宣還來不及看清大門旁寫的是什麼機構,就有人敲響了車窗:「您好,請問您來這裡有什麼事?」
「您好,我是來接人的,就在這裡停會。」面對政府人員,呂宣禮貌地笑了笑。
對方出手:「請出示駕駛證和份證,摘下口罩,我們需要進行核實登記。」
「應該的。」
呂宣出示相應證件,然後摘下口罩,看清的臉,對方顯然愣了一下,然後又恢復肅穆,遞過來登記表:「可能需要一段時間,希您能在車裡耐心等待。」
「沒問題。」
寫了登記表,對方繼續回到崗位,呂宣抬頭看了一眼,只約看到「執法」兩個字,再看佇立在夜下這幾棟樓,莫名就覺得一陣正義之氣撲面而來。
大概是第一個來這接人的藝人吧。
呂宣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吐出去,這時,一陣手機鈴聲響起,是左欣欣打來的電話。
「欣欣?」這麼晚了,打電話做什麼,哦忘了,換算一下時間,國應該是剛到天黑。
電話那邊響起擔憂的聲:「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看到有拍到你出事了?」
「我沒出事,是金哲的母親。」
言簡意賅解釋了整件事,左欣欣的聲音明顯放鬆了一些:「那就好,不過這件事多多會影響到你,我已經跟紅姐說過了,你放心做自己的事就好。」
「沒事,不管他們說什麼,我心裡都有準備。」
「好,的事給工作室,你專心關心那邊就好,先掛了,我去跟他們開會。」
「你。」
掛了電話,呂宣抬手了鼻子,其實沒什麼事的,早就知道自己來這一趟,甚至芙蕾雅出什麼事,都會到一些牽連。
但是不怕,只是現在連欣欣都在為心,就忍不住有些,想哭。
還來不及哭,向秀的電話過來了,接下來的半個小時,呂宣接了八九個電話,每通電話不過三五分鐘,每個人表達的擔憂卻各不相同。
接完了電話,微信和簡訊的數量也開始暴增,就連許長宣的朋友小鹿也發了消息,呂宣匆匆看了兩條就沒再理會,這些消息現在就算有空也不會看。
聽著微信來消息不斷響起的通知聲,呂宣皺了皺眉,乾脆把通知聲關掉。
這時,不遠的大門緩緩打開,走出來幾個人,中間的人戴著帽子口罩,雖然看不到臉,但這套服,呂宣還是認了出來。
這是芙蕾雅最喜歡的外套,不貴,是某年金哲買給的生日禮。
把人送出來,工作人員就回去了,人站在原地一不,不知道在想什麼。
呂宣眸閃了閃,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外面天很黑,刮著風,深夜的風很冷,呂宣忍不住打了個寒戰,但還是加快腳步走了過去。
聽到有腳步聲過來,人也沒有反應,低著頭,似乎在看自己的手,又似乎在看上的服,直到呂宣站到面前,人才緩緩抬起頭。
看到是呂宣,芙蕾雅愣住了,定定看著,張了張,似乎想說什麼,但最後什麼也沒說出來。
呂宣把手裡的外套披在上:「走吧,外面冷。」
人還是沒說話,卻跟著呂宣走了,兩個人似乎有了某種奇怪的默契,上了車,裡面暖烘烘的,芙蕾雅也沒有把外套拿下來。
呂宣把副駕駛的東西遞過去:「吃點東西吧。」
在裡面待了一整天,肯定了。
芙蕾雅沒,呂宣也沒有收手,過了幾秒鐘,前者還是接過了袋子,卻放在了旁邊。
也是,按照平時的脾氣,肯定會冷嘲熱諷一番。
呂宣抿了抿,道:「這附近沒有飯店,車程兩個小時,回去已經凌晨了,還是吃點東西。」
話音落下,也沒指人能回答,調整了導航,啟車子,原路返回。
車裡播放著輕緩的音樂,兩個人誰也不說話,通過後視鏡,呂宣看到人端坐在後座,就像每次來質問時,雍容華貴地坐在沙發上。
剛收回目,後座傳來響聲,應該是芙蕾雅打開裝著麵包的袋子,剛開始,吃的很慢,但應該是極了,後面也顧不上什麼面子,加快了速度。
短短幾分鐘,吃了兩個麵包,拿出一瓶水,卻怎麼也擰不開。
「停車。」
呂宣正在想往回走一段路,看有沒有小飯店,就聽到後面響起人的聲音,頓了頓,還是把車子靠邊停下來。
轉過頭,就看到一隻手,手裡握著一瓶水:「打開。」
簡單暴。
芙蕾雅的帽子有些大,呂宣從這個角度看不清的臉,只能看到繃的下,呂宣沒說話,接過水瓶輕鬆擰開,遞過去。
兩個人的互除了那聲「停車」和「打開」,沒有其他任何流。
呂宣繼續開車,芙蕾雅繼續吃東西,難得的沉默,維護著一種微妙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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