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思真君一走,夏清就回了寢屋。
之前與游戲規則手,雖然短暫,但仍有所悟。
要抓住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爭取在忘了那種覺之前,不斷模擬,好讓自己悉起來。
夏清推門踏屋。
剛才換服其實也是在這間屋子里,但匆忙之間,沒有仔細看。
現在一瞧,這個屋子真的是極簡風發揮到了極致——
低商來說,就是幾乎什麼都沒有,家徒四壁。
知道,浩思真君他們肯定不敢隨便這里的東西。
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顧司南本沒有裝點過自己的寢屋。
想到剛才從浩思真君口中聽到的那些話,心中微嘆,在修煉團上盤膝坐了下來。
-
歸一派這一戰雖然死傷慘重,但因為“老祖”回來了,所以門派上上下下都分外有朝氣。
被毀的藥田一株一株記下來,寫在小本本上,讓老祖去討賬。
山間大片被砍斷的靈木,送去倉庫里堆起來,數好,然后總量寫在小本本上,讓老祖去討賬。
戰斗中歸一派弟子損耗的符箓法,還有戰后治療用的傷藥,記賬!
俘虜的這些四大派弟子,吃喝拉撒睡占用的歸一派公共資源,記賬!
統統記賬!
一天后,夏清翻開手里厚厚三本賬目,忍不住出笑意。
一本是記錄四大派弟子上下來的法、寶。
一本是浩思真君寫的,四大門派現有各種天材地寶、丹藥至寶的名錄。
還有一本,是歸一派弟子們聯合書寫的《賠款清單》。
“他們太胡鬧了。這些東西哪有人能給賠。”
懷明真人一邊小心觀察著夏清的表,一邊說。就好像這本賠款清單,不是過完他的眼才送來給夏清的一樣。
浩思真君無奈:“讓他們再好好寫一份去。”
“不用。”夏清把兩本賬目一合,“寫的好。”
懷明真人在背后給浩思真君比了個耶,浩思真君失笑。
接著,浩思真君向夏清回報這一天,修真界的變。
果然如夏清所料,三大派沒有一個先吱聲的。
就算四大派弟子已經傳回消息,他們也沒表態。
倒是其他小門派,被萬炁神君歸來的消息給震住了,紛紛給浩思真君傳音道賀,還要登門送賀禮。
“照單全收。”夏清說著,微微一頓,“對了,還沒問你,他們說歸一派弟子修煉邪,是怎麼一回事。”
昨天太疲憊,倒是把這件事給忘了。
正經修真門派,尤其是大門派在招收弟子時,通常是測其骨,判斷天資,然后招納。
這一過程中,還會查驗弟子是否有接過邪。
所以幾乎不可能有邪修滲大門派。
“那件事我查清了,修煉邪的不是我歸一派弟子,而是有人栽贓,用一種‘逆轉流’的邪,將我歸一派弟子的金丹,與一邪修的金丹調換。”
夏清訝異:“還有這種邪?而且這麼說,那個被栽贓的弟子已是金丹期?”
浩思真君面痛惜:“是。那邪極其歹毒,金丹調換以后,雙方皆活不過一天。那弟子大約是不想連累師門,是沒有向我們求救,而是自己死在了外面……然而到底還是被有心人發現,當作指認我歸一派修煉邪的鐵證。”
接著,又過了不到三天,四大門派就殺來了。
這一切發生得簡直太快了,快的就像一步步被人安排好一樣。
夏清聽完,面微沉,半晌才起。
浩思真君以為夏清是要去看被關押的四大派弟子。
然而夏清只他別跟。
手慢慢一劃,空間就裂開了一道隙。
“我離開一趟,很快回來。”
留下這句話,便踏了那道空間裂隙中,留浩思真君和懷明真人在原地發愣。
-
夏清這次的確去了不久,不到半天就回到了府。
手里拿著兩個指頭高的小瓷瓶,有意釋放氣息,表示自己回來了,果然沒過一會,浩思真君就急急忙忙來見了——
看見夏清好端端地,他才徹底放下心。
歸一派上下,實在是被老祖之前的突然失蹤給搞怕了。
不過浩思真君很好奇夏清去做什麼了。
夏清朝他稍稍一笑:“去找了一位朋友,借了樣好東西。”
夏清一說朋友,浩思真君自聯想到的,就是那些天上的仙人。
殊不知,夏清此去是見了真正的大邪修,應羅魔尊。
說來慚愧,這才離開魔塔不到兩天,就有事求大哥了。
這兩個小瓷瓶,就是找應羅魔尊討要的“小道”。
只是兩個世界目前的時間流速差得有點多。在那邊才待了一小時,這邊就過去了大半天。
“現在,帶我去看看被押的四大派弟子吧。”
-
如果把時間倒退回一天前,華焱神君是做夢都想不到,自己會一重傷地躺在歸一派大牢里的。
這個大牢平常是用來關押犯事弟子。
歸一派的人把他扔進來之前,搶走了他上的乾坤袋,只大發慈悲地喂了他一個固元丹吊命。
就這麼,他靠在牢房里,聽其他牢房哭求聲、哀嚎聲聽了一夜。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肯定是歸一派給其他人“用刑”了!
畢竟歸一派的陣法、符箓,就跟他們的老祖一樣有名。
華焱神君聽得心里一突一突的。
他只能安自己,萬炁神君并沒殺他,也沒殺四大派任何一個弟子,擺明是要拿他們的命做易。
“因為人太多安置不下,有一部分在另一間水牢里……”
浩思真君的聲音靠近,華焱神君聽見了,稍稍抬起眼皮,想看看來人都有誰。
不料這一睜眼,正正好就跟夏清對視上了。
華焱神君一汗噌地炸起,下意識想裝睡,但夏清已經在他牢房門前站定。
他只能放棄自欺欺人。
華焱神君以為,夏清怎麼也會辱他一番,然后再跟他慢慢商量怎麼“贖命”。
誰想,夏清直接扔了一本賬單到他懷里。
旁邊,還有懷明真人一臉假笑地補刀:“看看吧華焱教主,我們很善良的,都在你承范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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