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筱筱把信寫好裝進信封之后,讓青越拿著趕給陸清焰送去。
青越剛出去,紅錦便走了進來:“主子,夫人在院外,給你送吃食過來了。”
喬筱筱有點奇怪:“那怎麼不進來?”
這院子基本從來不設什麼制,只要是家里人,想來隨時都能來。
紅錦道:“夫人怕你不高興,所以就在外面等著,讓屬下來問問主子有沒有空。”
說完,又補了一句:“屬下看夫人好像有些惴惴不安。”
喬筱筱挑了挑眉,笑了:“那你就跟說,我已經睡下了。”
紅錦眨了眨眼,然后也笑了:“是,屬下這就去回話。”
喬筱筱等紅錦一出去,就起把書房的蠟燭給吹滅了。還是決定要故意冷一冷岑巧蘭,否則回頭岑巧蘭又會和之前一樣。
岑巧蘭在外面等了一會兒,誰知竟然只等到了紅錦。
“夫人,縣主已經睡下了,您這湯還是端回去吧。”
岑巧蘭張了張,剛才明明看見筱筱書房的燈亮著,怎麼可能就睡下了呢?趕抬頭一看,正巧看見書房的燈滅了。
紅錦垂下眼道:“夫人,時候不早了,回去吧。縣主……縣主心里難著,害怕見了你會說錯話傷您的心,等縣主自己排解好了就沒事了。您又不是不知道縣主的子,那麼堅強,不要的。”
這麼一說,岑巧蘭只覺得自己心里擰著疼了一下。
“筱筱……”
怎麼那麼糊涂!
心疼齊悅兒的遭遇,覺得齊悅兒可憐,把齊悅兒代到了筱筱的年,所以看不得齊悅兒哭,總是不自覺地想要多疼一疼那個孩子。
可的筱筱又有誰來疼?
齊悅兒的不幸跟又有什麼關系?筱筱年遭的那些事,才是因而起。
不去心疼自己的兒,反倒去心疼起一個和沒什麼關系的孩子,在某些時候,竟然還覺得兒那麼大了,怎麼還不懂事地去跟一個孩子計較!
突然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竟然開始忽略兒的了。
真不是一個好娘!
岑巧蘭眼淚一下就落了下來,抬眼看了看喬筱筱的院子,抓著手里的湯盅,失魂落魄地走了。
紅錦忙對岑巧蘭邊的丫鬟使了眼,讓好生伺候著,有什麼況趕來報。
喬筱筱站在暗看著岑巧蘭走遠,搖了搖頭,轉回了房間。
第二天一早,岑巧蘭邊的丫鬟跑來求助:“縣主,昨夜夫人哭了一夜,眼睛都哭腫了,縣主去看一看夫人吧。”
喬筱筱道:“我今日很忙,怕是顧不上,你們多陪說說話就。行了,我這就得走了。”
為了假裝很忙,連早飯都沒在家吃。
出了縣主府之后,一頭就鉆進了安家。
安夫人也才剛起來沒多一會兒,正在查看賬本,見喬筱筱過來,還有些奇怪:“這麼早過來可是有事?”
喬筱筱往旁的椅子上一坐,便嘆了一聲,“伯母,我想請你去勸一勸我娘。”
安夫人有些疑:“你娘怎麼了?不是昨天才回京?”
喬筱筱沒拿安夫人當過外人,便把齊悅兒和齊桓的事說了。
“其實我不反對我娘再嫁,甚至是支持的,還年輕,只要對方是真的疼敬,我肯定風風把給嫁出去。”
“可如今那齊公爺啥態度也沒表示過,就這麼天天帶著閨來纏著我娘,這算個什麼事兒?拿我娘當他家的娘使?”
“還有我娘,我相信是真好心,覺得齊悅兒可憐,覺得和我小時候很像,所以就沒有底線的縱著寵著。可這非親非故的,我娘這樣做,齊公爺那態度又曖昧不明,回頭不管不,我娘這都落了下乘。”
別說齊桓沒表示過態度,就算定了親,但還沒嫁過去就這麼上趕著,很難不被人看輕。
安夫人聽完之后,也皺起了眉頭:“行,這事兒我知道了,我一會兒去找你娘。”
其實早就對這事兒有點意見了,幫人也得有個底線,只是到底那是筱筱的娘,總也不好說太多。既然現在筱筱找到自己這兒來了,就好好說一說岑巧蘭,讓別犯糊涂。
喬筱筱又代了一句:“我娘對齊公爺的態度,我怕尷尬所以就沒有試探過。不過既然齊桓沒有表態,就麻煩伯母提點一下。”
不在意別人怎麼想怎麼看,但岑巧蘭肯定在意。回頭真要有人說難聽的,只怕岑巧蘭會不了。
安夫人嘆了一聲:“你娘真是積了八輩子的德,才攤上你這麼個閨。”
岑巧蘭一夜沒睡,時不時的哭一場,這會兒眼睛腫得跟桃核一般。邊伺候的丫環婆子正小聲勸,讓先睡一覺,但哪里睡得著,尤其是在聽說喬筱筱不肯來看,甚至連早飯都沒吃就走了之后。
安夫人過來時,就見岑巧蘭披頭散發,哭得滿臉憔悴地靠在床邊。
“你這是做甚?不知道的人,還當你是生了什麼大病。多大點事,就值當你哭這樣了?”
岑巧蘭沒料到安夫人會來,連忙背過去眼淚。
安夫人哼了一聲:“晚了,我都看見了。”
岑巧蘭還是胡把臉了一通,才啞著聲音道:“祝姐姐,你怎麼過來了?可吃過早飯了?”
安夫人道:“我倒是想吃,但你那好閨火燒屁一般地把我給找了過來,讓我來安一下你,別讓你在家把眼睛給哭瞎了。”
岑巧蘭猛地一愣:“筱筱讓你來的?”
安夫人道:“那不然呢?雖然咱們兩家就隔著一道院墻,可我也沒辦法聽見你躲在屋里頭哭。說說吧,多大的事想不開,要哭這樣?筱筱忙那樣,還得分心來心你,你這個當娘的也夠可以的啊。”
岑巧蘭一聽這話,眼淚又落了下來:“我……我給筱筱添麻煩了,我真是太沒用了……”
安夫人走到跟前,拿手了:“我說你這眼淚能不能值點錢?有時候我真想不明白筱筱是隨了誰。明明這事兒筱筱才是最該哭的那個,結果一滴淚沒掉,你反倒哭得像了大冤屈一般,你是存心要堵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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