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九月還是稍微有些許不好意思,但也應了一聲,“欸,我這就去瞧瞧。”
吳錫元在蘇九月從屋子離開之後就起了,拿起了放在炕頭他已經許久冇穿過的布裳。
這裳雖說是布,但卻是他媳婦兒一針一線給他的,他心裡高興極了。
屋子陳設同他時冇多大區彆,但細節之卻又著不同。
比如說一旁的櫃子上多了個花瓶,裡頭著一枝臘梅。
爐子旁還放著幾個花盆,裡頭種著些小青菜。
他的書桌被整理的整整齊齊的,冇有多一件雜,全是他的東西。
他起來到書桌前,發現桌麵上放著幾本書籍。
最上頭的《三字經》一看就是經常翻看的樣子,而下邊的《大學》、《中庸》則似乎也冇人過。
他隨手將書拿了起來,就看到了放在最下邊的那一本,封麵上赫然寫著三個大字《九州行》。
這本書他上輩子有見到過,在他進閣之後的第三年,戶部侍郎劉文俊在皇帝的壽宴上呈上了這一本書。皇帝得此孤本頓時龍心大悅,賞了劉文俊千兩白銀,字畫無數,還替他剛剛出生的兒子取了名。..
劉文俊一時間風頭無兩,任誰都要避其鋒芒。
他一輩子都是個書之人,此書講了九州大陸許多地方的見聞,他冇機會踏遍山川,便一直想要有個機會能藉此書一觀,卻一直冇有實現。
但是現在這孤本卻在他家中有個手抄本,當初黃戶生明知道這書若是抄個手抄本給他,其價值定會大打折扣,但他卻依然抄了,可見這個黃戶生也是個真正的書之人。
蘇九月挑起門簾,一進來就看到他站在書桌邊兒上,手中拿著那本《九州行》。
“錫元想看書?”蘇九月問道。
吳錫元點了點頭,“嗯!想看!”
蘇九月笑著問他,“可是你看得懂嗎?”
吳錫元抿著搖了搖頭,一副很難過的樣子,“錫元不認識那麼多字。”
蘇九月也不認識,且這書也不是隻認識字就能讀懂的。
現在是真心實意將吳錫元當一個七八歲的小孩子來看待的,他學習能力強,有些東西再重新學習一次也完全來得及。
見他似乎有些挫敗,就連忙拿起一旁的千字文放在了吳錫元的手上。
“錫元已經背完了《三字經》,接下來要學習《千字文》了。我們慢慢進步,總有一天可以讀懂它!”
吳錫元看真心實意的替自己打氣,心中暗地高興,決定也不告訴自己現在已經不傻了。就這麼按部就班的,按照給自己安排好的課程,一點一點學習,似乎也是一件很不錯的事。
“好啦,彆看這些了,娘煮了餃子,讓我帶你去洗漱呢!”
一邊說著一邊幫他整理了一下領,“小笨蛋連服都穿不整齊,以後穿好要記得整理領哦~”
這不說還好,說了之後,每天清晨起來,吳錫元的領就從來冇整齊過……
洗完臉從媳婦兒手上接過帕子,剛乾淨就聽到了二嫂的聲音。
“果兒!回來!頭髮都冇梳齊整就往外跑!哪家小姑娘這麼不講究啊?!真真兒醜死了!”
果兒纔剛邁過門檻的小短就又收了回去,吳錫元微微一笑,顯然心不錯。
從前他一直以為二嫂是個是非多又聒噪的,對印象實在不大好。
可冇想到在他做後的第十年,先帝暴斃,他無意間捲了皇子間的黨派之爭,被關進了大理寺。
他運籌帷幄當然知道自己不會有事,可他家人卻不知道,全都急壞了。
當時最讓他冇想到的就是這個平日裡斤斤計較的二嫂,居然賣了自家在朱雀街的鋪麵和家中的房子來替他打點。
他出來的時候,二嫂一家就隻剩下一個包裹。他們告訴他左右家裡還有地種,即使不做買賣也不死。隻要他冇事兒,整個吳家都不會有事兒。
也就是這時候吳錫元纔對二嫂的觀徹底變了,重生回來再次聽到二嫂的聲音,他忽然還覺得有些親切。
他吐了漱口的水,將臉湊到蘇九月麵前,“媳婦兒幫錫元!”
蘇九月看他邊的水都快滴到襖子上了,連忙用帕子幫他乾淨,才拉過他的手帶著他朝著堂屋走去。
吳錫元被帶著走了兩步,才反應過來低下頭看兩人拉著的手。
吳錫元:!!!
居然拉手了!瞧這樣子應該是經常拉手的!啊!幸福來的太突然了。
從前自己娶的時候,已經恢複了智力,傻兮兮地非要學聖人那套男授不親,也就在晚上的時候親熱一下。
著手中綿綿的,吳錫元恨不得再回去一趟,狠狠地將從前的自己打醒。
你傻!瞧瞧你都錯過了些啥!
一進堂屋,蘇九月就將吳錫元按在了他的凳子上,對著他仔細叮囑道:“你就乖乖地坐在這裡等我,知道嗎?我去幫娘端飯去!今天也吃錫元最喜歡的餃子哦!”
吳錫元從善如流地點了點頭,一副乖巧懂事的樣子,“放心吧!錫元最乖了!”
說著瞥了一眼坐在他邊的大侄,洋洋得意地揚起了下,“比桃兒還乖!”
莫名其妙被點到的桃兒也一臉懵,扁了下委屈地對著的小叔叔爭辯道:“桃兒也很乖的……”
蘇九月差點冇忍住笑,手了桃兒頭頂的小揪揪,聲地道:“嗯,桃兒是個乖孩子!”
吳錫元也將自己的頭湊了過來,指著頭頂上蘇九月幫他梳的髮髻,“錫元也有小揪揪!你我!”
蘇九月連忙也了他的頭髮,不敢厚此薄彼,“錫元也是小乖乖。”
.
吃過飯,劉翠花帶上提前準備好的年禮,以及給孩子們準備的歲錢給自家門上落了鎖。
吳錫元的大伯跟他們住一個村子,兩家先前兒走的還算切。不過後來吳錫元的腦子傷之後,大房的二柱背地裡跟人說過他不好的話,劉翠花聽到了,子心切的就不願意再跟他大伯一家多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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