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順聽了他這話,立刻大喜過,連忙跪下給他磕了個頭,“老爺大恩大德,在下冇齒難忘啊!”
等郭順走了,崔老爺才讓人去給縣太爺劉書榮送了個信兒,約他晚上一同去回春樓小酌一杯。
一般況下,劉書榮都會直接應約的,可是這一次,他居然拒絕了他,就讓崔毅很惱火。
“什麼?他居然不來?這點麵子都不給老夫?!他可有說是為甚?”
下人知道他惱火,可這會兒也不得不回答道:“縣太爺冇說,隻在奴纔出門的時候,有個小吏悄聲跟奴才說,讓您這些日子收斂一些。”
崔毅聽了這話,氣得直接一腳踹在了椅子上,“都是些什麼東西,先前兒我家青君在王爺麵前得臉的時候,他們一個個的可不是這副模樣。如今瞧著我兒出了事兒,一個個都恨不得離我家遠遠的!真當我家那些錢都是白拿的?惹惱了老子,一個都不會讓他們好過!”
一旁的下人見他發火也不敢勸,隻恨不得將自己的存在降到最低。
崔毅砸了一堆茶杯,才漸漸地消了氣,又對著伺候的下人說道:“去,給縣主簿王大人送個拜帖!”
然而冇一會兒他家下人就回來了,“老……老爺……王大人說他這幾日都冇時間……”
崔毅這回倒是冇再砸東西,他坐在椅子上,思索了許久才問道:“王大人可有話捎給我?”
“回老爺的話,說辭同縣太爺劉大人差不離,都是說讓您最近收斂一些。”m.i.c
崔毅也不是個傻子,他們崔家在彆雖然算不上什麼,可在這牛頭鎮附近還是說的上話的。
都說強龍不地頭蛇,他們崔家就是這個地頭蛇,不管哪一任當的過來率先就要和他們搞好關係。
他也是個大方的,素日裡這幾位也跟著他吃了不好。
他們不可能因為自己兒子丟了職就徹底不跟他們家來往了,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們崔家或許到拖累了……
那幾個大人為了明哲保,跟他們崔家斷絕來往倒是也正常。
果然,第二日一早,就有差親自上門拿人了。
這些人和平日裡縣衙那些人穿著並不相同,上的服都是紅的。
崔毅心中咯噔一下,他覺得自己昨日應當是猜對了,這些人怕不是王爺派來的吧?
其中一個明顯階高一些的男人,腰上彆著一把刀,來到他麵前出示了一下令牌。
“我乃雍州城兵馬司王甫正,奉燕王之命,帶崔毅前去問話。”
崔毅一看自己猜對了,更是有幾分慌了,他從袖袋裡掏出幾張銀票就往王甫正手中塞去,“還請大人給一下,可是在下犯了什麼事兒?”
這人是王爺親自指名道姓要逮回去的,王甫正纔不會為了這點錢惹禍上,用刀柄抵住了他的作,“崔老爺這是作甚?本隻是奉命行事,若是您有什麼疑,還是去找王爺問個一二吧。”
崔毅手中著的銀票,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不該收回了。
王甫正可不會給他麵子,直接大手一揮,“帶走!”
整個崔家都慌了,家中的兩個頂梁柱全都出了事兒,崔大夫人整個人都急得病倒了。
崔毅自己心裡卻並不是很擔心,他這些年做的事兒證據早就抹冇了,就算是王爺恐怕也不能不講證據憑空定罪吧?他又不是什麼重要角。
他被關在大獄中整整一天,也冇人來管他,燕王更是連人影都冇有。
就在他以為王爺還要晾他兩天的時候,第二天就有人帶了他出去。
穆紹翎親自接見了他,畢竟崔家可是他的小王妃親自代過的,他怎麼可能奉違?
崔毅被帶到兵馬司的大堂上,抬頭一看就見到案幾後邊坐著一個十分年輕的男人。
樣貌很是英俊,上貴氣人。
他纔看了一眼,旁一個尖細的聲音就直接嗬斥道:“大膽!居然敢冒犯王爺!來人,掌!”
崔毅還冇搞清楚狀況,就先捱了十個子。
最後還是被王爺給停的,“行了,待會兒打的說不了話,本王可冇耐心等著他恢複。”
崔毅了苦,不敢再說話。
這還是他第一次清楚的認識到,自己在這些貴族麵前什麼都不是。
即使是人家邊隨便一個伺候的下人都能輕易的決他。
就連平日裡他們再三結的州判,在人家眼裡也屁都不是。
關懷遠聽了王爺的話,又揚聲問道:“崔毅,可還能說話?”
崔毅一直匍匐在地上,本也不敢。
聽了他的問話,這纔敢說一句,“能……能說。”
穆紹翎這才嗯了一聲,問道:“崔毅,有人舉報你強搶民,還賄賂朝廷員,你可承認?”
崔毅怎麼可能認?讓他知道是誰舉報的,他非得把那人的皮剝下來一層不可!
他跪在地上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無稽之談!無稽之談啊王爺!草民是冤枉的!還請王爺為草民做主!”
穆紹翎坐在上首,從他的聲音當中本聽不出喜怒,“當真是冤枉的?”
崔毅自然高聲應道:“正是!草民一介布,向來遵紀守法,還請王爺明察!”
穆紹翎嗯了一聲,又許久冇了聲音,碩大的屋子裡隻能聽得到磨墨的聲音。
崔毅的一顆心七上八下的,也有些不清楚這位王爺的用意。
過了足足有一盞茶的時間,穆紹翎才接著開口了。
“當著本王的麵兒居然都敢撒謊?真是好大膽子!”
崔毅趴在地上,隻敢喊冤。
穆紹翎說道:“若不是有確鑿證據,本王又何必你來浪費時間?!”
崔毅一聽也分不清他到底是在詐自己,還是說的是真的。
心中飛快地琢磨著,覺得自己可能得應下來一個。
“王爺明察,草民冇賄賂朝廷命,隻不過是正常的年節走。至於強搶民,那就更是無稽之談了!草民家中有七房姨太太,各個生的花容月貌,又何苦去搶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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