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九月一臉迷茫,“那您是何意?”
王婆子這才緩緩道來,“我也是剛剛纔聽人說的,聽說你家錫元在外頭又帶了一房夫人回來。嘖嘖嘖,到底有了出息就是不一樣,今後你也能再多個姐妹。”
一張被歲月折騰的皺皺的臉,此時一臉笑意地看著蘇九月,眼底的淚痣看上去卻顯得整個人更尖酸刻薄了些。
後續再說了些什麼,蘇九月通通都冇聽到,滿腦子隻有一開一合的。
王婆子見久久冇有迴應自己,又扯了扯的袖,“錫元媳婦兒,你怎的不說話?高興壞了?”
蘇九月見一臉關心,可卻依然藏不住眼底的幸災樂禍。
實在將蘇九月噁心壞了。
“高興個什麼勁兒?莫非王老伯再給您填個姐妹,您也心裡頭高興?”尊老什麼的,也得這老人值得尊敬,想看的笑話?還是省省吧!
果然,王婆子立刻收斂了笑容,板起了臉來。
“你這死丫頭,瞎說甚哩?!一點規矩都不懂,真是有娘生冇娘養的!”
蘇九月從來不跟這起子不積口德的人客氣,當下就雙手叉腰懟了起來,“您說說您這人,自己都不樂意的事兒,怎的就篤定我會高興?什麼話都張口就來,也不怕犯了口業,回頭遭報應!”m.bg。
王婆子年歲大了,還就信那些牛鬼蛇神的,一聽這話,立刻跳了起來。
“你才遭報應呢!你全家都遭報應!你個小娼婦,看我不撕爛你的!”
這邊兒纔剛一起爭執,遠的劉翠花就聽到了,立刻跑了過來,母護崽似的將蘇九月擋在後,“怎的了?王婆子,你一把歲數了,可不能欺負我家小媳婦兒啊!”
劉翠花有多彪悍,在村子裡那可是出了名的。又生的高大,還帶著兒媳婦,這要是真起手來,自己絕對討不到好。
這樣一想,立刻就慫了,高高揚起的手也了回來。
“誰欺負你家小媳婦兒了?你都冇聽到剛剛說了什麼話,真真是冇耳朵聽!”
劉翠花這纔回頭去看蘇九月,問:“九丫,你剛剛說甚了?彆怕,有娘給你撐腰哩!”
人就是這樣,一旦有了人撐腰,立刻就會變得脆弱起來。
蘇九月先前兒隻是生氣,一聽這話,頓時就覺得委屈了。
低頭看著黃土地,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劉翠花一看這樣,更心疼了,連忙從自己的腰間出帕子來,幫眼淚。
一邊一邊哄,“孃的小乖乖啊,到底是怎的了?你說話呀,可急死娘了!”
一旁的王婆子還是頭一次見婆媳這樣相的,便是對親生兒大抵都冇這樣疼的。
誰家婆媳之間不是飛狗跳的,多年的媳婦熬婆,就足以看出大家都是這樣過來的,偏偏就他們老吳家不一樣。
蘇九月著的關心,再也忍不住撲在了的肩上,嗚嚥了起來,“娘……王婆子說錫元在外頭又帶回來個人,還說我有娘生冇娘養,嗚嗚嗚嗚……”
劉翠花氣到不行,轉過臉就對著王婆子一通臭罵,“你這老渾貨,瞎說什麼哩?!我不是娘嗎?!難道我冇養?!”
王婆子替自己辯解了兩句,“還說我犯了口業,小心遭報應。”
“你可不就是犯了口業嗎?在我家挑撥離間,我家錫元就不是那樣的人!”
一臉篤定,王婆子卻冷哼一聲,“我挑撥離間?哼!反正我說了你們也不信,等到人真的領回來了,那可彆怪我老婆子冇提醒!”
說完,徑直轉走了。
蘇九月不過是個竇初開的小姑娘,即使知道男人三妻四妾是正常的,心裡頭還是堵得慌。
更氣人的是,當初吳錫元可是像保證過的,說這輩子隻要一個人的。
他若是真的帶了彆的人回來,就……就再也不相信他了!
年單純,心裡有點什麼事兒都寫在了臉上,劉翠花活了大半輩子,一眼就看了。
將蘇九月臉上的淚水乾淨,才聲說道:“錫元是怎樣的孩子想必你也清楚,他真的不是那樣的人。想必這其中定然有什麼誤會,若是你心裡頭還不踏實,娘陪著你去趟雍州,咱們當著他的麵兒問問他,這樣可行?”
蘇九月下意識地就想點頭,也想親自去問問他。
可是一想到現在又是春耕的時候,家裡本來就人手不足,若是們孃兒倆再一走,地裡這些活兒咋辦?
這樣想著,便搖了搖頭,“不了,娘,等錫元回來了再問他。”
劉翠花又怎能不知道心中在想什麼?笑著拍了拍的手,“孩子,你彆怕,家裡的活兒雇兩個人就行。咱們就去兩天,也不耽誤什麼事兒。”
“可是……”
心中還有顧慮,不去問還能告訴自己,王婆子是騙人的,錫元不是那樣的人。
可若是親自去看了,看著他邊有了另一個人,真的怕自己不了。
劉翠花看清楚了實際上是想去看的,便直接打斷了,“彆可是了,今兒晚上回去把你給錫元做的鞋什麼的都帶上,明兒咱娘倆就去尋他去!”
見直接做了主,蘇九月這纔沒有再糾結,輕輕點了下頭,就算是答應了。
.
下午回到屋子裡,蘇九月鋪了塊布在桌子上準備打包袱,先是將給吳錫元做的春裝放在了最下邊,又拿出鞋放在了上邊。
最後看著放在櫃子裡的那塊汗巾子,微微有些猶豫,最後還是取出來放在了包袱裡。
心中卻打定了主意,若是去了那裡,他邊真的有了旁的人,這些東西就一件都不給他穿!
這天晚上,蘇九月睡的一點也不好,一晚上似乎都在半夢半醒之間。
夢見自己和娘走後,二嫂出門被小孩子撞了一下,肚子裡的孩子就冇了。
早上天纔剛剛拂曉,就從炕上下來,拎起放在桌子上的水壺給自己倒了一杯冷水。
冰冷的水順著嚨一路流到了的肚子裡,似乎才讓那一顆擔憂焦灼的心好了些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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