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星芒音樂對接的甲方夢龍游戲公司，而這款有訂單需求的游戲則做《俠》。

夢龍是一家規模很大的游戲公司。

這款名為《俠》的游戲，只是其部門負責開發的中小型項目之一。

此時。

夢龍《俠》游戲開發部。

游戲總監程非凡正在拍桌子：“游戲很快就要進行測了，結果你們告訴我，游戲第五關的主題音樂還沒做好？”

“我們在催促他們……”

負責音樂部分的下屬滿臉愧的開口道：“誰知道他們這麼不靠譜，我以為他們畢竟是秦州星芒娛樂的分公司，水平怎麼著也不會差到哪里去，我回頭一定找他們算賬。”

“飯桶！”

程非凡的怒氣不減：“事先不做好調查就找他們合作，你是圖他們價格便宜麼，吃了多回扣啊？”

“沒有！”

音樂負責人聽到這話，臉一白，哆哆嗦嗦道：“總監我真沒有，他們當初脯拍的邦邦響，合同里還特意加了違約金的款項，如果他們拿不出符合我們要求的作品，我們是可以跟他們索要賠償的，我看他們竟然敢簽下違約金不低的合同，就以為他們真的可以做到！”

程非凡覺腦殼疼：“夢龍這麼大一公司，難道還饞他那點違約金麼！”

程非凡的右手邊。

副總監也是忍不住皺眉道：“以后不要再跟這家公司合作了，拉黑名單！”

“明白！”

音樂負責人連連點頭，然后咬了咬牙道：“我現在就催他們，要今天還是拿不出說法，我就取消這次的合作，讓他們賠償我們的損失！”

程非凡沒說話。

音樂負責人撥通了電話，正要發飆，臉卻忽然變了一下：“新的曲子已經發過來了麼，別怪我話說得難聽，如果這次還是不行的話，咱們的合同就取消了，另外我會讓圈都知道你們公司的業務能力究竟有多差！”

說完，音樂負責人怒氣沖沖的掛斷了電話。

再次看向程非凡。

他又恢復了卑微的模樣：“總監，他們又發了一首曲子過來，我這就聽聽看……”

“公放。”

程非凡冷冷道。

音樂負責人噤若寒蟬，認命般點點頭，打開自己的郵箱，看到了星芒音樂發來的新作品。

名字《江湖笑》。

這歌要是不行，自己今天大概是不好過了。

考慮到星芒音樂之前發來的那幾首歌，音樂負責人忽然覺得……

自己今天，肯定是兇多吉。

“磨磨蹭蹭干什麼？”

程非凡殺人般的眼神掃過來。

音樂負責人哆嗦著點擊了播放鍵。

程非凡沒好氣道：“這點音量讓我聽蚊子嗎！”

音樂負責人手忙腳的把手機聲音調到最大化，順便把手機連接了會議室的音響，結果一不小心把音響的聲音也調到了一個很高的位置。

此時前奏剛剛結束。

音樂負責人突然把音量調到最大化，加上音響本來就效果好，以至于《江湖笑》前幾句的演唱，彷如響雷裂一般響了起來：

“江湖笑，恩怨了！”

“人過招，笑藏刀！”

“紅塵笑，笑寂寥！”

“心太高，到不了……”

這驟然響起的音量，把所有人都嚇住了，只覺得耳都被震的嗡嗡響。

“蠢貨！”

副總監心跳都被震的加速了，正要呵斥音樂負責人的時候，他驚愕的發現，程非凡已經站了起來。

“我這就……”

音樂負責人找音量鍵。

程非凡卻猛然開口道：“別。”

音樂負責人立刻就被嚇得不敢了，只有歌聲以無死角環繞的方式，通過音響而轟鳴：

“明月照，路迢迢。”

“人會老，心不老。”

“不到，放不掉。”

“忘不了，你的好。”

程非凡已經微微閉上了眼睛。

簡簡單單的幾句歌詞，他的眼前，仿佛浮現出年仗劍走江湖的畫面。

恩怨是非。

笑里藏刀。

年終于隨風起，掀起了那場腥風雨，了江湖人聞風喪膽的人。

后來。

他遇到了孩。

孩像極了死去的青梅竹馬。

他上了，卻離開了他，因為孩不想為任何人的替代品。

年尋尋覓覓數十年，走遍天涯海角，踏遍萬水千山，依然無法忘記那個孩的好，此時他已經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俠，但沒人能看他眼底的孤獨。

他的到底是誰？

他心比誰都清楚！

沒有誰是誰的替代品，真心只有一顆，我你，不是因為你像……

此時。

不僅僅程非凡。

在經歷了最初的耳震之后，在座的大家，也是逐漸被這首歌曲吸引，然后眼神逐漸產生變化。

尤其是當接下來這段歌詞響起：

“看似花非花霧非霧，滔滔江水留不住，一豪壯志鐵傲骨，原來英雄是孤獨……”

程非凡猛然睜開了眼睛！

花非花……

霧非霧……

如果這滔滔江水留不住，那走遍天下，無論多年，我也要尋到你，跟你說一聲：

我的是你，不是因為你像誰，而是因為你是你。

這個故事來自程非凡。

來自他年時便有的江湖夢，以及一些不足為外人道的私人經歷。

做了《俠》這款游戲，程非凡沒有圓夢的就。

但聽到這首歌，程非凡忽然覺，這個故事，已經圓滿了。

“江湖笑，逍遙。”

“琴或蕭，酒來倒。”

“仰天笑，全忘了。”

“瀟灑如風，輕飄飄……”

當年歸來，雙鬢已有斑白，而容依舊，相依如畫。

程非凡忽然眼眸有點酸。

初聞不知曲中意，再聞已是曲中人。

當歌聲漸歇。

除了耳震的生疼，眾人的心，竟然也有些微的，而當大家注意到程非凡已是眼眶泛紅，不由得紛紛上前：

“總監，您沒事吧？”

程非凡擺擺手，開口道：“就這首了，歌名什麼？”

音樂負責人用力點頭：“《江湖笑》！”

比起別人只是聽歌的緒，他已經通過自己的專業能力，品鑒到這首歌曲技層面的高質量。

“好一個江湖笑……”

程非凡表復雜，臨出門時忽然頓了頓腳步：“這家公司以后可以繼續合作，正式接的時候請務必替我說一聲，謝這首歌的詞曲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