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上，兩匹快馬疾馳而過。

正是秦墨師徒。

“師傅，要不咱們把金佛賣了吧？”燕赤霞道。

卻是不改貪財本。

秦墨斥道：“糊塗，修行之人，豈能被錢財之所？”他打定主意，回去就把燕赤霞帶到黑白山別院靜修。

好好洗一洗燕赤霞上的江湖習氣。

“師傅教訓的是。”燕赤霞訕訕點頭。

到了晚上，

因爲錯過了驛站，兩人來到一破廟過夜。反正都是修行中人，到也沒什麼好計較的，風餐宿早就是家常便飯。

趁著休息的空當，秦墨將《太極玄清道》傳給了燕赤霞。

開始履行當師傅的職責。

《太極玄清道》他是看過的，別看名字取的高大上，本質上就是一部雷屬功法，裡面就包括神劍雷真訣。

秦墨更是從中約看到一點《神宵真法》的影子。

鑑於燕赤霞尚未正式拜師，心又未定，秦墨卻是沒有急著傳授《神宵真法》，以免泄了本門大法。

反正以燕赤霞結丹期的實力，《太極玄清道》就夠了。

燕赤霞如獲至寶。

見此，秦墨疑問道：“徒弟，以你的資質，想要拜宗門並不難吧，怎麼一直是一個人苦修？”

卻是想借機打探一下本方世界況。

“哪裡有什麼宗門。”燕赤霞苦笑，“道門傳承早在三百年前就斷絕了，只剩下一些散修還在茍延殘。”

“那，金山寺又是怎麼回事？”

“金山寺是一個異數，因爲它的存在，在道門衰敗之後，本方世界佛道大興，到都在興建寺廟。”燕赤霞道。

“豈不是說，金山寺的法海很厲害？”

“何止是厲害？法海禪師可是本方世界唯一的化神期強者，當之無愧的正道領袖。”燕赤霞似乎對法海還很推崇。

並不像後世傳說中的那般佞不堪。

“既然這樣，那爲何蘭若寺的樹妖存續千年，都無人前來收服？”

燕赤霞苦笑道：“自打三百年前道門消散之後，天下妖孽橫行，哪裡還殺的過來。聽說九十年前，還有一頭蜈蚣化作人形，當上了國師呢。”

“……”

秦墨無語。

這是一個怎樣怪陸離的世界啊，道門衰敗，佛道大興，妖孽橫行.......

“那，上面可有天庭？”秦墨好奇問。

按《白蛇傳》中描述，法海可是能召喚天兵天將，鎮守雷峰塔的也是一位天神。

最後，白素貞還飛昇天界了呢。

“沒，沒有吧？”

燕赤霞卻是懵懂不知，賭氣說道：“真要有什麼鳥天庭，那也不會讓妖孽縱橫，禍天下了。”

秦墨默默點頭。

照此看來，這一方世界演化的應該是最初版本的《白蛇傳》。

傳說南宋紹興年間，有一修煉千年的蛇妖白素貞及其侍小青，在杭州西湖邂逅藥店夥計許仙。

同舟避雨，一見鍾。

白蛇逐生慾念，與許仙纏綿，乃嫁與他，婚後經歷諸多是非，白娘子屢現怪異，許不能堪。

鎮江金山寺高僧法海贈許一鉢盂，令罩其妻。

白、青被罩，顯原形。

法海遂攜鉢盂置雷寺峰前，令人於其上砌七級寶塔，名曰雷峰，永鎮白、青於塔中。

故事所述，卻是較爲契合妖怪本。

秦墨對這次金山寺之行，卻是更興趣了...

…………

五天之後，兩人抵達鎮江郊外。

從前天開始，他們就遇到了連天的暴雨天氣，雨水如瓢潑一般下個不停，道被雨水衝擊的泥濘不堪。

“師傅，前面好像發大水了？”燕赤霞勒住馬頭，一泥濘。

秦墨仍舊是一塵不染，擡頭去，但見遠方地平線上，出現一條白線，宛如滾滾巨浪，洶涌著朝著鎮江縣城涌來。

“不好，是洪水！”

秦墨想也不想，棄了戰馬，招出赤宵劍，往鎮江縣城飛去。

燕赤霞跟而上。

兩人劍來到城池上空，卻見遠方洪水滔天，波濤洶涌，滾滾洪水宛如海水倒灌，巨浪翻天，天地變。

城中百姓驚慌失措，四散而逃。

“水漫金山？”秦墨下意識道。

不會這麼巧吧？

剛來就遇到最彩的一場大戰。

來不及多想，秦墨對燕赤霞道：“你去城中救助百姓。”

“是。”

燕赤霞點頭應下，又好奇問：“師傅你呢？”

“我來阻斷洪水。”

“阻.....阻斷洪水？”燕赤霞說話都有些結了，實在想象不出，僅以人力，怎麼去征服這等滔天洪水。

兩人說話間，滔天巨浪還在以眼可見的速度涌來。

洪水所過之，農田、莊稼被毀，屋舍被沖走，大的樹木被連拔起。無論是百姓，還是牲畜，都被捲洪水其中，眼見是活不了。

一個巨浪拍過，城外石橋直接就被擊碎，碎石凌空激。

秦墨再不猶豫，招出冰魄珠。

手掐法訣，冰魄珠激而出，化作一道萬餘米長的白帶，但凡被白遇到，那滔天洪水眨眼之間就被凍冰山。

時間似乎都被凍住。

那來自洪水的轟隆隆巨響，就像被掐住脖子，一下變得安靜起來。

天地爲之一靜。

“……”

燕赤霞驚訝的大張，都可以放進一顆蛋了。

“仙人，仙人來救我們了！”

城頭之上，那些奉命堅守的士兵們，終於注意到空中施法的秦墨，無不跪地高呼，一個個眼中充滿著希冀。

只是這喜悅，並未維持多久。

“咔嚓，咔嚓……”

冰山傳來轟隆隆的巨響，看況，立馬就要被洪水衝破。

所有人都變。

只有秦墨鎮定如常，又取出土靈珠，手一招，城池前方的空地上，突然傳來地裂之聲，跟著便以眼可見的速度升起一堵二十幾米高的土牆。

秦墨雙手連連揮。

轉眼之間，郊外便升起一道又一道的高大土牆，楔形佈置，宛如一個船頭，卻是準備將滔天洪水往城池兩側導流。

這麼做雖然會沖毀農田，總好過淹掉整座城池。

“！！！！！”

驚呆了的士兵們心中還在想，要是他們能有這等改天換地的本領，也不用建一道城牆就耗費數年之功了。

殊不知，

這土牆乃是秦墨藉助土靈珠的力量，再以法催而，最多維持小半天，就會轟然倒塌。

哪裡像真正的城牆那般，可存續百餘年之久。

在秦墨控制下，滔天洪水開始向兩側流淌而過，堪堪避開了鎮江縣城，繼續往下游奔流而去。

“仙人，仙人出現了！”

眼見秦墨轉眼之間就制服了滔天的洪水，城中百姓莫不跪拜在地，頂禮拜，一個個喜極而泣。

秦墨在高空負手而立，很是一副仙家做派。

心中卻是暗暗發苦。

別看他剛纔做的輕巧，實則這般大範圍施法，極其消耗法力，轉瞬之間，丹田之中的法力就被耗去一大半。

一個疏忽，很可能就功敗垂。

救下鎮江百姓，秦墨劍往金山寺飛去，看況是否真如他所預料。

燕赤霞卻是按照秦墨之前的吩咐，降落城中，剛打出秦墨徒弟的旗號，周圍百姓就蜂擁而上，一個個恩戴德。

“好說，好說。”

燕赤霞臉上笑瞇瞇，心中更是樂開了花。

果不其然。

因爲附近就是金山寺，很懂行的鎮江百姓，先是將燕赤霞請到城裡最豪華的酒樓，點上滿滿一桌子酒菜答謝。

好酒好好姑娘伺候著。

那邊廂，衆士紳吏已經在籌集銀兩，作爲對仙人的謝禮。

非常之上道。

…………

秦墨自不去管徒弟在城中的瀟灑，轉眼間，金山寺已經遙遙在。

但見一座不算太高的山峰之巔，一座造型古樸的寺廟屹立於山頂，看上去也很普通，並不如何金碧輝煌。

秦墨暗自點頭，至論賣相，這是一修行之地。

山腳下大浪滔天。

洪水已經漫過了半山腰，估再過一時半刻，就要涌金山寺中。

頭頂依舊是電閃雷鳴，暴雨瓢潑。

汪洋一般的水面之上，一名白子，手持寶劍，騎著一頭百餘米長的獠牙青蛇，正在跟一位披紅袈裟的白鬍子老和尚鬥法。

不用說，

正是白素貞、小青，以及法海。

在金山寺中，還有數百頭形態各異的大小妖怪，手持各種古怪兵，正在跟金山寺的僧人廝殺，應該都是白、青二蛇的手下。

兩頭大妖都是妖王級別，怕是周遭妖都被們所轄制。

“果真是水漫金山。”秦墨喃喃自語。

老和尚白雲送金佛，本來就是要用來對付兩條蛇妖，因爲在路上耽擱了一些時日，導致秦墨趕到時，雙方鬥法已經開始。

凝神觀看。

但見法海是化神中期修爲，跟青雲門道玄真人相當，可那白蛇卻已經是化神後期，跟肆中土的神也是不相上下。

下青蛇，也是一條元嬰期的大妖。

法海以一對二，明顯不敵。

從白素貞跟法海的鬥法間隙，還能繼續施法降雨，便可見一斑。

秦墨先不管什麼立場，停下這一場暴雨再說。

如果任由暴雨繼續下，以他方纔施法築起來的土牆，未必就能支撐多久，最終還是會釀人間慘劇。

雷靈珠、風靈珠同時出現，在他縱之下，往那上空黑的雲層飛去。

“定！”

秦墨手掐法訣，再次做法。

說來也神奇，在秦墨縱下，藉助靈珠之神異，風靈珠一下定住高空風雨，雷靈珠散去周遭雷電。

如此，暴雨自然也就停下。

轉眼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