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222年,8月4日。
一支由兩百餘艘大型戰艦,千餘艘中小型海船組的超級艦隊,正在海面急速前行,劈波斬浪。
旗艦樓船甲板上,秦墨迎風而立。
爲了艦隊航行安全,不被海中水族襲擾,秦墨顧不上閉關煉,親自坐鎮,合期的元神威籠罩周邊海域。
無有敢靠近者。
艦隊已經在海上航行了快一個月,船隻自帶的淡水、食已經快要耗盡,這還是秦墨中途補給了一次。
華夏曆史上,
怕還沒有一次攜帶六十萬步軍出征的水師艦隊。
也就秦墨能辦到,
正應了那句老話:“開掛一時爽,一直開掛一直爽。”
六十萬人在船艙中吃喝拉撒,那畫面,想想都,排泄流海中,沿途水族早就避的遠遠的。
本用不著秦墨出手。
舉目遠眺,海岸線已經遙遙在。
秦墨召出紫霄劍,凌空飛渡,很快來到岸邊,手掐法訣,開始施展法,爲艦隊靠岸塑造一個臨時停泊港口。
對煉虛期修士而言,這並不難辦到。
尤其秦墨本命法九天玄剎塔還鑲嵌有五靈珠,五行加持之下,但見岸邊海水以眼可見的速度退去,出砂石、淤泥。
大魚小魚,全數翻了肚皮。
秦墨並手一指,底部淤泥憑空升起,沿著海岸線,很快築起一道道堤壩,可供船隻臨時停泊之用。
泥沙化而爲石。
前後也就一刻鐘的功夫,一座臨時海港就建了。
這便是修士的力量,
可改天換地。
…………
艦隊在賈詡指揮下,一艘艘有序靠岸。
早就憋瘋了,忍了一個月封閉空間、惡臭、暈船等各種折磨的南越軍將士,就跟打了一場大仗一樣,虛而興地上岸。
好在經過數年磨礪,軍紀早已滲南越軍將士骨髓之中。
就算是在這般惡劣的條件下,上岸之後,將士們仍舊可以做到有序集結,領到資之後,在指定地點開始安營紮寨。
換做南越軍剛軍時,怕早就暴了。
“接下來,就看你們的了。”秦墨看向李牧、賈詡二人。
“定不負王上所託!”
兩人齊齊抱拳,皆神振。
尤其是李牧,在他看來,大軍能夠順利靠岸,此戰就已經功了一半,接下來不過就是隨機應變。
“那就好。”
秦墨也不多言,劍合一,化而去。
“……”
李牧、賈詡面面相覷,沒想到王上竟如此乾脆。
說不管就真不管……
事實上,秦墨並未真正遠去,只是在大軍營地外圍山中尋了一地閉關打坐,隨時關注大軍向。
未來一段時間,他還要負責爲大軍供給糧草資呢。
又怎麼可能真的走。
秦墨此舉,只是向全軍將士表明,李牧纔是大軍統帥,不遮蔽了李牧的芒,讓李牧行事束手束腳。
上哪找這麼心的王去?
如果白樺在,一定會暗中吐槽,“什麼心,本就是懶!”
…………
是夜,中軍大帳。
六十萬大軍可不是等閒,下了一天也才只卸下二十餘萬人。
趁著等待、休整的功夫,李牧以遠征軍統帥的份,會同軍師賈詡,召集六位軍團長議事,決定接下來的行軍計劃。
帥座後方支起一張地圖。
正是燕國地圖,上面詳細標註了燕國主要城池、山川、河流、幹道,甚至還有各地的兵力部署,非常之詳盡。
不用說,此圖是羅網探所繪。
爲了更準確地表述燕國況,秦墨還特意派了三位通測繪的玩家,加羅網,一同繪製此圖。
這應該是目前最確的燕國地圖了,怕是燕國王室的地圖都比不上。
李牧指著地圖,開始分配作戰任務,“武織!”
“末將在!”武織起抱拳。
經過多年淬鍊,南越軍的九位軍團長雖然都是蠻人出,但都各有長進,非要分出個高低上下,或許很難。
但要論穩健,武織絕對能排在前二之列。
“著你率領所部,擔綱右路軍,沿著灌水一路北上,直薊城以北的漁郡,然後再繞道,斜進上谷郡。”
“末將領命!”
“記住,倘若駐紮在趙地的燕軍東進增援,務必將其攔住。但是,倘若燕國大軍往遼東方向撤離,則不必阻攔。”李牧特意叮囑。
歷史上,
秦將王翦率部滅燕時,燕王喜以及太子丹就曾率領公室逃往遼東。
那是燕國最後的避難之地。
李牧、賈詡正是算準了這一點,故意放開一個口子,給燕國公室留下一點希,不使其做困之鬥。
真要逃往遼東,不過是茍延殘。
“末將明白!”
武織再次抱拳,意識到責任重大。
戰場往往瞬息萬變,他率領的第二軍團又將離大部隊,遠離大本營,什麼時候該狙擊,什麼時候該放行,就得好好拿了。
正因爲此,
李牧才選定武織作爲右路軍主將。
“糜塗!”李牧再次點將。
“末將在!”
作爲西甌越第一戰將,糜塗剛投降時還有些傲骨,被秦墨訓斥之後,漸漸也就歸了心,直至越國立國。
時至今日,
已經是秦墨最忠實的追隨者之一。
“著你率領所部,擔綱左路軍,沿著黃河南下,進擊薊城以南的廣郡。記住,除了掃廣郡,你部還將肩負守衛黃河北岸之責。”李牧說。
“末將領命!”
糜塗抱拳,他的擔子可一點不比武織輕。
黃河以南就是齊國地界,一旦開戰,倘若齊國響應號召,發兵救援燕國,那必定就要渡過黃河。
因此,
糜塗所部肩負的,可是阻擊齊國大軍的重擔。
此外,在李牧部署下,敖烈率領的南越軍第一軍團,同時也是南越軍最爲悠久、最善戰的一支軍團,將充當全軍先鋒。
目標,便是直奔薊城而去。
李牧作爲全軍統帥,則將率領南越軍第四、第八軍團,擔綱中軍部隊,兩翼齊飛,配合敖烈大軍攻打薊城。
軍師賈詡則統領南越軍第七軍團,擔綱後軍,負責糧草資的裝運、傷員的救治、戰俘的收押、城池的接管等繁瑣事務。
同時也是全軍的預備部隊。
跟在賈詡邊的還有一支兩百餘人規模的玩家修士隊伍,至都是結丹後期,有一小半還是元嬰修士。
隨時準備投戰場,去清理那些燕國地方修士。
有了關中大掃的經驗,加之那些玩家都獲得超額回報,時至今日,已經不乏敢於戰鬥、冒險的玩家。
爲了各自前程,不惜捨命一搏。
戰前秦墨就有過類似承諾,只要在此戰立功,就優先安排在燕趙之地任職,未來前途同樣可期。
…………
三天之後。
率先登陸,休整完畢的南越軍第一、第二、第三軍團,分作三路,從三個不同方向,按照事先計劃,悍然殺進燕國腹地。
滅燕之戰,正式拉開帷幕。
正如秦墨之前判斷的那樣,燕國東部幾乎於不設防狀態,各地城池只零星駐紮著一些地方屯軍。
這些地方屯軍差到什麼地步呢?
爲了貪污糧餉,縣尉、郡尉招的都是一些老弱病殘,數量不足且不說,武裝備也都是戰場淘汰下來的殘兵破甲。
這樣的屯軍,剿匪都費勁,
更不用說跟南越軍這樣的銳部隊幹架了。
往往大軍只發起一試探的進攻,箭雨覆蓋一波,後者就落荒而逃,或者獻城投降,或者奪門而去。
一個個跑的比兔子還快。
三路大軍表現又各有不同。
敖烈率領的先鋒部隊,因爲後續有中軍部隊跟上,負責接收城池,只管一個勁地往前衝,以最快速度殺到薊城腳下。
幾乎是一天克一城。
武織、糜塗率領的左右兩路大軍就沒那麼好遠了,因著是勞師遠征,又沒有後續增援,就沒那麼輕鬆了。
每攻下一城,就要留下一部鎮守。
否則,
以燕國人的尿,很有可能越國大軍前腳剛走,後腳他們就又反覆,重新豎起了護國大旗,在後方襲擾大軍。
那還怎麼玩?!
好在武織、糜塗都是穩重之將,李牧也沒規定他們何時要到何地,採取穩紮穩打撤離,一路向既定目標推進。
戰果,
自然就沒有敖烈大軍看上去那麼亮眼。
…………
越國大軍侵的消息,以最快速度傳播開來。
次日就報到王庭。
薊城,王宮。
得到消息,燕王喜先是不敢相信,跟著心中發,面發白,連夜召集大將軍樂毅、太子丹進宮議事。
燭搖曳下,三人的影子都被拖得老長。
樂毅、燕丹兩人同樣難掩震驚,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遠在萬里之遙的越國,怎麼突然就發兵燕國,還來勢洶洶。
“這是越國心積慮的謀!”燕王喜面沉。
爲了對抗齊國,他已經重新徵召之前跟燕王室有嫌隙的樂毅,重新執掌燕國大軍,整肅所部,以期跟齊國抗衡。
哪裡想到,會禍從天降。
蟄伏三年的越國,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想也想得到,
越國此番來襲,絕不是什麼小打小鬧,而是奔著滅燕而來。
怎不讓人心驚?
“父王,既然事已經發生,多想無益,兒臣建議,應當立即下令駐紮在趙地的大軍揮師救援王城。另外,還應當派人通知齊楚魏三國,要求三國遵照四國盟約,派兵援助,以期共同對抗越國侵。”太子丹還算冷靜。
“王兒說的對。”
燕王喜稍稍緩過神來,“聯絡三國之事,就由王兒負責。”
“諾!”
太子丹行了一禮。
“至於說跟越國大軍正面鋒,就全賴大將軍了。”燕王喜看向樂毅。
“諾!”
樂毅面堅毅,神嚴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