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修士不是別個,正是金鰲島下界之地仙趙雷。
卻是晚了李辰一步。
正自懊悔呢,就親眼目睹李辰被斬,心中暗自慶幸。
“不愧是大越皇帝,連地仙都能斬殺當場。”李辰死的那一刻,趙雷汗都炸了,豎起,很是同。
如果他比李辰早一點出現,那死的可能就是他了。
“哦,忘了介紹,我是趙雷,來自金鰲島。”趙雷又補充了一句。
“你也是來拉我夥的?”秦墨眉頭一挑。
趙雷就笑,看上去心很好,“之前我還沒有把握,現在嘛,你已經沒得選擇。殺了李辰,得罪了玉虛宮,只有金鰲島能庇護你。”
這話倒是不假。
在修仙界,單打獨鬥從來都是沒有出路的,必須要有靠山,否則,就算再天才,再有機緣,也難以走遠。
就像之前李辰說的,秦墨能殺得了他,那能對付玉虛宮的真仙嗎?
再往上,
還有云中君那樣的天仙真君呢,隨便小指頭就能把秦墨死。
而如果秦墨加金鰲島,那就另當別論了,兩人的私人恩怨就將上升爲兩大仙門的對抗,誰也不敢輕舉妄。
更何況玉虛宮跟金鰲島,本來就不對付。
秦墨苦笑。
追本溯源的話,神宵派傳承跟三大仙門其實還同出一門,但到底不屬一派,註定了他不敢貿然加三大仙門中的任何一家。
否則就是欺師滅祖。
“實不相瞞,三個月之我就將退位,離開本方世界,貴仙門拉攏我,其實並沒有太大的意義。”秦墨只好如實相告。
他可沒本事再斬一仙。
“哦?”
趙雷大詫異,還真有不貪帝王權力的,好奇問:“不知誰將繼位?”
“攝政王秦軒。”
“他?”趙雷苦笑,“他的資質跟你比,可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啊。”
秦軒:“寶寶心裡苦,但寶寶不敢說……”
“金鰲島並不缺天才弟子,不是嗎?”秦墨意味莫名。
他終究還是沒法隻對抗仙門。
選擇擊殺李辰,既是爲了出中一口悶氣,也是在玉虛宮跟金鰲島之間徹底做一個了斷,就算是投名狀了。
想兩頭討好,往往兩頭都不討好。
“那倒也是。”
對秦墨的爽快趙雷還是很滿意的。
誠如秦墨所言,金鰲島的目的跟玉虛宮是一樣的,都是要分下界人族氣運。
不同的是,上一回的封神大戰玉虛宮是勝利者,而金鰲島是失敗者。
正因爲此,金鰲島就更加珍惜這次機會,也就不太計較秦軒的資質。
這也是爲何秦墨選擇金鰲島。
另外就是,相比玉虛宮的清高,收徒嚴苛,金鰲島還算人化一點。
也就更能接秦軒。
剛跟李辰面時,秦墨並不確定這一點,直到李辰拋出玉簡,主待了玄都仙洲三大仙門的況。
這才讓秦墨了殺心。
…………
接下來的事就簡單了。
公元前203年6月13日,在位十六年的大越王朝始皇帝秦墨,禪皇帝位於攝政王秦軒。
當天,
秦軒就被金鰲島真傳弟子趙雷收爲弟子,正式拜金鰲島門下。
秦墨參加了收徒儀式,眼見趙雷有些敷衍地勉勵了幾句,就沒了下文,眉頭一挑,淡淡說道:“既是收徒,是不是該傳下大法?”
“呃……”
趙雷微囧,秦軒該是金鰲島收下的,資質最差的一位弟子了,實在沒資格獲得宗門真傳,但畢竟份擺在這。
怎麼也算是金鰲島的“吉祥”吧?
被秦墨這麼一兌,趙雷沒法,只好將金鰲島真傳之一傳授給了秦軒,臨了鄭重說道:“此乃宗門真傳,絕不可外泄,否則,別怪爲師清理門戶。”
說著,
還不經意掃了秦墨一眼。
趙雷是擔心,秦墨明著不加金鰲島,卻要通過弟弟學金鰲島真傳。
那是斷不允許的。
秦墨心中好笑,他還真看不上。
“是。”秦軒還有些懵。
短短一個月,他這又是當皇帝,又是拜仙門的,簡直夢幻。
“恭喜仙師收了一位好弟子。”秦墨抱拳,跟著話鋒一轉,“既是收徒,是不是該給弟子一點見面禮?仙師爲地仙,出手不會太寒酸吧?”
“……”
趙雷很懷疑,秦墨是魔鬼出。
實際上,
秦墨絕非是故意刁難趙雷。
收秦軒爲徒,趙雷頭頂就多了一道環——帝王之師,未來,在參與金鰲島人族氣運分配時,佔據了天時地利。
本就是一大機緣。
得了這般好,趙雷不吐一點,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趙雷覺這秦墨目也太火辣了,好像把他看穿,渾上下沒有任何可言,只能痛地從儲戒指中取出一寶甲。
此甲通蔚藍深邃,一看就是好寶貝。
“此乃寰宇寶甲,上品靈,防至寶。爲師送給你,希你穿上此甲之後也能氣吞寰宇,橫掃八荒。”趙雷不忘擺師傅派頭。
“謝,謝謝師傅!”
秦軒也不傻,知道是哥哥替他爭取到的好東西,快速收下。
秦墨也笑了。
他原本還打算,等到離開時,將六青靈闢魔鎧留給秦軒防,現在看來卻是有了更好的。
果然,
臉皮厚一點還是有好的。
“好了,事了結,我也該離開了。”趙雷的語氣有點急切,似乎怕再耽擱一會兒,又要被秦墨整出什麼幺蛾子來。
說著取出昇仙令,激活之後,轉瞬消失不見。
秦墨看了那昇仙令一眼,若有所思。
“哥,這個給你吧,我用不上。”秦軒又將寰宇寶甲取出,“我聽說,洪荒大陸妖族肆,很危險的。”
秦墨離開戰國次大陸,也就只有回洪荒大陸了。
很多人爲此到擔憂。
秦墨笑了笑,“心意我領了,你還是留著防吧。往後,這大越王朝,包括我秦氏一族,可都要靠你來支撐。”
“嗯。”
秦軒重重點頭,眼角有些溼潤。
秦墨卻見不到這個,取出傳國玉璽,遞了過去,“這個也給你,就當是我秦氏一族的傳承之寶。”
十二金人秦墨要帶走,傳國玉璽卻是準備留下。
秦軒鄭重接過。
“你去吧,將韓非子進來。”秦墨吩咐。
“嗯。”
秦軒收拾心,離開大殿。
稍傾,
韓非子單獨走了進來,神有些疑。
上個月,在擊殺李辰之後,秦墨就找諸位大臣單獨談過,無非就是“託孤”,讓諸位大臣好好輔佐秦軒。
怎麼現在又召見。
秦墨卻也是開門見山,“剛來本方世界時,我曾收一位韓人張良爲弟子。可惜張良福薄,不幸早逝。我答應過這位弟子,要再收一位韓人爲徒。你可願意?”
韓非子在法家自一派,對大越王朝也是忠心不二。
自然是最佳人選。
“這……”
秦墨問的太突然,韓非子有些沒反應過來。
“我知道,你曾拜在儒家荀子門下,又是法家中人,如果不方便拜師,那就當我什麼也沒說。”秦墨從不強求。
大不了收那韓信爲徒。
因著劉邦、項羽快速崛起,又快速衰落,歷史上的兵仙韓信卻沒等到展翅高飛的機會,後來還被招大越軍中。
也算是資質上佳。
“我,我願意。”韓非子俯行禮。
他拜荀子爲師,學的只是帝王之,並非什麼修行之道,因而並無什麼忌諱,否則,也不會爲法家鉅子之一。
“那好。”秦墨也很高興,“從今往後,你便是我門下大弟子。”
“拜見師尊!”
韓非子會意,恭敬磕了三個響頭。
秦墨過,取出一枚玉簡遞給韓非子,“此乃本門鎮派功法《神宵真法》,共十二層,裡面記載了前九層,足夠讓你渡劫仙。”
“多謝師尊傳法。”韓非子恭敬接過。
他這才約意識到,師尊爲何不願拜玉虛宮、金鰲島那樣的仙門,原來卻是有著同等厲害的傳承,微微有些激。
秦墨點頭,朝著殿外喊道:“都進來吧!”
陸雪琪、燕赤霞、貂蟬三位弟子魚貫而,面上都帶著一不捨。
貂蟬眼角更是閃著淚,看向秦墨的目就像一頭傷的小,可憐兮兮的,當真我見猶憐。
秦墨裝作沒看見,指著韓非子,“這是我新收弟子,也是你們的大師兄。”
“拜見大師兄!”
陸雪琪三人齊齊行禮,都無異議。
以韓非子煉虛後期的修爲,當三人的大師兄那自然是綽綽有餘的。
“我走之後,爾等當謹遵韓非子教導,毫不可懈怠。”秦墨吩咐。
這也是爲何,
他將《神宵真法》傳給韓非子。
“謹遵師尊教誨。”
陸雪琪三人又齊齊行禮,臉上卻滿是不捨。
“師,師尊,能帶我一起回黑白山別院嗎?”貂蟬可憐兮兮道。
秦墨故意板起臉,沉聲說道:“黑白山別院已經毀了,那裡妖孽橫行,爲師尚且不敢說能自保,何況是帶上你們?”
如果可以,他也不想跟諸位弟子分開。
這不是沒辦法嘛。
“那,師尊豈不是有危險?”貂蟬就更擔心了。
“放心吧,爲師自有計較,不會有事的,你師尊我可是連仙人都能斬殺的存在。”爲了哄弟子,秦墨也只能厚著臉皮自誇了。
貂蟬:“……”
剛還說不能自保呢?大騙子!
秦墨一個個看過去,臉上滿是慨,不知不覺,弟子們都長起來,陸雪琪化神中期,貂蟬、燕赤霞都是元嬰後期。
除了修爲,
秦墨閉關的這些年,三人在戰國次大陸各遊歷,背地裡,早就不知道經歷了多磨礪,克服了多艱險。
別看貂蟬在他面前還像個小孩,在外面,可不知道有多威風呢。
“雛鷹長大了,總是要學會獨自翱翔的。”秦墨頓了一下,道:“你們只要記住一點,王朝更迭乃自然之事,切不可過於執著,明白嗎?”
他就擔心,
四位弟子鑽牛角尖,爲了守衛他留下的王朝,不顧個人安危,將自個兒搭進去,那就太不值當了。
在真正的大修士眼中,別說是王朝更迭了,哪怕是一個文明的衍化、繁榮、幻滅,那都是過眼雲煙,不困於心。
“明,明白。”
四位弟子似懂非懂。
…………
第二天,秦墨沒有驚任何人,悄悄離開皇宮,通過設在大梁的傳送陣,悄無聲息地離開戰國次大陸。
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