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明心中暗贊,這田伯倒是目如炬,一下便看出端倪,知道令狐沖所施展的並非華山派劍法。)
令狐沖聞言心中莫名一嘆,暗道:“自己這劍法使出來,就連田伯這廝都知道不是華山劍法,就更不用說自己的師父了,到時候若是被他知曉自己學了別派的劍法,不知他老人家會不會責罰。”
不過轉念一想,他又記得師父曾經說過“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無疑卻又說明師父似乎並不反對。
學都學了,現在再後悔已經晚了,何況說實在話令狐沖心裡不僅沒有後悔,反而十分的欣喜。
此時,面對田伯的疑,他便耍起了無賴,只聽他笑了笑道:“之前我就說過了,這乃是我自己獨創的殺賊劍法,專門殺你這種賊敗類,所以當然不是華山劍法。”
田伯瞪了令狐沖一眼道:“別以爲你剛纔佔了上風,便認爲田某怕了你,你若是再胡說八道,田某便拼著命不要,也要跟你比個高下。”
若真的生死較量,田伯的武功自然在令狐沖之上,這是毋庸置疑的。
這點不僅吳明明白,田伯剛纔仔細想了想後也覺得剛纔輸的很冤枉,而令狐沖更是明白他贏得實在僥倖。
令狐沖搖頭道:“田兄,在下只是跟你開個玩笑,你何必怒。”
田伯其實也不想拼命,現在見令狐沖下來後,當即便也嘆聲道:“罷了罷了,幾月不見,你的劍法就已經到了這種地步,若是再過得幾年,那田某估計連你的十招都接不下來了。”
令狐沖謙遜道:“田兄客氣了,其實我遠沒你說得那麼厲害。”
田伯想到這次來到華山見令狐沖除了是吳明特意要求的之外,其實他也想跟令狐沖說明儀琳的況。
田伯自知配不上儀琳,而儀琳心裡又喜歡令狐沖,所以他便心生了撮合的心思。
田伯想了想便出言道:“令狐兄,田某這次上山除了跟你喝酒比武之外,其實還曾人所託,想要讓你前往恆山一趟。”
吳明暗中聽田伯這麼說,便知道他還是想把令狐沖請到恆山去。
難不儀琳那小尼姑又落到田伯手中了嗎?雖然心中一驚,但令狐沖上卻是笑道:“我道田兄千里迢迢到華山所謂何來,卻原來是奉了你師父儀琳小尼姑之命,送兩罈酒給我,以報答我代收了你這樣一個乖徒弟,哈哈……”
田伯聽得臉一紅,不過隨即便定下心神,正道:“令狐兄不要胡說,這兩壇酒乃是田某的一片心意,跟任何人都無關,只是田某來到華山,確實是跟儀琳小師父有關。”
令狐沖聞言越發震驚,這時也顧不上開玩笑,忙道:“你這次究竟所謂何來,儀琳,怎麼樣了?”
田伯見令狐沖如此張,當即笑道:“令狐兄看來對你的老人還是很關心的嘛……”
令狐沖怒道:“田伯,你休得胡言語,我跟儀琳可是清清白白。”
見令狐沖生氣,田伯便也不再開玩笑,正道:“令狐兄,你雖然是正人君子,但當日儀琳小師父躲在你被窩裡總是事實吧?更何況,已經爲你害了相思病,整日茶不思飯不想,就盼著跟你見上一面。”
令狐沖聞言心中驚詫,也不知田伯所言是真是假,但他已經跟小師妹私定終生,此生必不會辜負,就算對方所言是真,他也不會去跟儀琳相會,免得小尼姑越陷越深,何況他對田伯的話還有疑問,就更加不會答應了。
只聽令狐沖搖頭道:“田兄此言差矣,你應該明白,當日儀琳躲進我的被窩,乃是權宜之計,而我跟之間本就沒有任何的,你這所謂的事實本就不是事實。另外,在下師門懲罰,要在這山頂面壁思過一年,現在時日尚還未到,不可能跟你前往恆山,若真有其事,盼能代爲說明。”
田伯道:“看來你是不願意去恆山的了,難道你對儀琳小師父就沒一點好嗎?”
令狐沖正道:“田兄休再多說,我是不會跟你下山的。”
這時,田伯嘿嘿笑道:“你道我不知你心中喜歡那小師妹嗎?若然……”
令狐沖聞言一震,忙道:“田伯,你可不許來,若是你敢傷害我的小師妹的話,那我就跟你拼命。”
田伯剛纔是故意試探,聽後嘆道:“令狐兄,看來你果然喜歡的是你那小師妹,罷了罷了,我這就去恆山告訴儀琳小師父,也好讓斷絕了相思的念頭。”
令狐沖點頭道:“這樣也好,那你快點下山吧,不然等到我師父師母回來,那你就走不了了。”
田伯本來就是吳明所託這纔來的,這儀琳的事他也只是抱著試試的心態,現在見令狐沖果然早就心有所屬,便也不再強求。
田伯抱拳道:“令狐兄,那我走了,後會有期。”
“田兄,後會有期。”令狐沖抱拳相送,心中卻暗道,最好永遠不要再見。
田伯走後,吳明這才笑盈盈走了出來,當然此時的相貌是風清揚。
吳明贊聲道:“衝兒,剛纔你這十幾招領悟了獨孤九劍,劍出無回的奧妙,實在是很不錯,以後只要再好好習練,就不可限量。”
令狐沖難得聽到風太師叔的讚譽,當即謙遜道:“太師叔,徒孫愧不敢當,以後徒孫會更加努力的。”
吳明笑了笑道:“如此甚好,那我就可以放心去了。”
令狐沖驚道:“太師叔要到哪裡去?”
吳明嘆聲道:“天下無不散的宴席,你我此後一別,風清揚便永不再出現,切記不可將我的事跟任何人說。”
令狐沖道:“可是,徒孫……”
令狐沖話還未說完,吳明已經朝萬丈懸崖電而去,轉眼消失在雲霧迷茫的懸崖之下。
看著茫茫雲海,令狐沖陷了震驚和惋惜。震驚的是太師叔的武功究竟到了何種厲害的程度,竟然將萬丈懸崖如履平地。惋惜的是以後怕是再也得不到他的指點。
吳明藉著萬丈懸崖和雲霧遁走後,隨即便恢復了原本的模樣,早早等在了華山腳下。
田伯雖然號稱萬里獨行,但速度跟吳明一比,卻是慢了不。
吳明在山腳下彈奏了好一會的古琴後,田伯這才珊珊來遲。
田伯聽到琴聲,看到竟然是吳明等在山腳,當即驚歎道:“吳兄可謂料事如神,竟然知道田某這時候下來。”
吳明淡淡一笑,也不解釋,故意問道:“此行如何,那令狐沖劍法可有進步?”
田伯嘆聲道:“何止是有進步,簡直是進步神速。田某這次跟他打了三十多招,竟然差點被他下了懸崖,說出來簡直丟死人了。”
吳明心中暗笑,田伯這廝果然明磊落,沒有撒謊,臉上卻是淡淡笑道:“這樣啊,那我知道了。”
田伯好奇道:“吳兄,你這是何用意,爲何要我去試他的劍法?”
其實吳明也就是隨口一說,無非是覺得既然原書中有這個節,那就還是讓他去上一趟好了。
不過,錯有錯著,這次令狐沖卻是意外得到了好,對獨孤九劍有了初步的領悟。
當然,吳明是不會跟田伯解釋這些的,只是淡淡一笑道:“田兄,這自然有我的原因,只是你知道了卻是無益,還是不要問了。”
對於吳明,田伯是打心眼裡的佩服,同時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懼怕,那種覺就像對方知道自己的底細,能把自己看穿,而自己卻一點也看不對方的那種覺。
田伯於是當即點頭道:“好的吳兄,田某不問就是。”
吳明哈哈一笑道:“走吧,我們去找不戒和尚。”說話的時候,已經將燕語古琴收起,並展開了凌波微步。
田伯施展萬里獨行的輕功,趕跟上,同時跟吳明說明了他跟不戒和尚約定的地點。
原來不戒和尚相約的地點竟然就是恆山,而且是在恆山的見峰下,距離恆山派的總堂很近。
恆山和華山相距其實並不算遠,而吳明和田伯的腳程都是非常之快,短短幾天時間,兩人便來到了恆山腳下。
田伯不愧萬里獨行,在長途跋涉中吳明也看出了他這門輕功的優點,無形中他的輕功便又吸取了其中的長,得到了進一步的提高,可謂是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兩人來到見峰下,吳明的靈覺何其敏銳,當即便在山間鎖定了不戒和尚的方位。
不過,吳明並未聲張,反而讓田伯按照約定,了起來。
田伯的嗓門吆喝開後,一名胖大和尚很快從一個山中走了出來。
看到田伯和吳明,不戒和尚便遠遠喝道:“臭小子,我讓你把令狐沖找來,這是令狐沖嗎?”
田伯之前被不戒和尚修理慘了,此時看到不戒和尚出現,倒還真有些害怕,都不由退了退,若非有吳明陪著,估計是無論如何也不敢來的。